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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當了顧總的情人后我跑路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

分卷閱讀15

    ,輕而易舉得來的機會,總讓我覺得不可思議。

“真的,你不愿意?”

“愿意,我愿意!”

顧哲像是笑了,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那明天下午我接你去,晚上在接你回來?!?/br>
“好?!?/br>
頭頂傳來顧哲掌心的溫度,他突如其來的好讓我覺得不安,便說:“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可以的?!?/br>
我一直記著自己是他的情人,情人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可顧哲又生氣了。

他變得越來越喜怒無常,我越來越抓不住取悅他的那個點。

“你就這么賤?”

我不知所措的看著他,想不明白為什么突然又冷言冷語。

“你就那么想被人上,喜歡用身體換東西?”

膝蓋上的傷口不痛了,可伴隨而來的,是心上,被撕開了巨大的口子。

可能它本來就存在,只是我縫縫補補,卻越來越嚴重,到最后再也補不起來。

我難過的,是無論多么聽話,多么討好,在顧哲眼里,我跟下賤的玩物沒什么兩樣。

但到底是他忘了,還是我不記得了。

過去十幾年里,被眾星捧月的是我,前擁后簇的是我,驕傲張揚的也是我。

現(xiàn)在的我,什么也沒有了,唯一的尊嚴也沒有了,在顧哲的口中,卻成了下賤。

“我沒有,我只是做好自己的事?!?/br>
“呵?!彼爸S的笑了聲:“我是不是該夸你,角色融入的好呢?”

“那你想讓我怎么辦?”我不明白了,讓我變成這樣的是他,現(xiàn)在不滿意的也是他。

“你告訴我,我該怎么做你才滿意,是不是真要我脫了衣服在地上爬,你才會覺得好?”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伸手去解衣服的扣子,說道:“那我做?!?/br>
我再沒有那些顧慮,站在顧哲面前時,早已一文不值,曾經(jīng)露出來的鋒芒,全變成了向內(nèi)生長的刺。

“給我停下來?!鳖櫿芤话寻l(fā)掉我的手,眼神如同看見垃圾一樣,充滿了厭棄。

他大不走到門口,丟下一句:“別惡心我?!焙?,摔門離去。

“咣當。”

玻璃窗被震得發(fā)響,在空蕩的墻面撞出回聲,然后慢慢的,如同丟過石子的水面,重新歸于平靜。

沉默是我,不甘是我,難過也是我。

我被困在了這里,一年里的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個日夜之間,夢是噩夢,白天是黑夜,我醒來墻壁上的陰暗是夢魘。

沒人救我,能出來的只有我自己。

我從床上起來,膝蓋處還是刺刺麻麻的痛,路走得很不利索,于是只能扶著東西,一點一點的朝著窗戶的方向移動。

等我走到床邊,拉開暗色的窗簾,目光呆滯的望著能看到的最遠的地方,昏暗的藍色,光禿的樹枝,以及沉沒的太陽。

十二月的風比一年里任何的季節(jié)都吹得寒冷,它拍打在窗戶上,巨大的聲響讓空蕩的臥室里終于有了一點的聲音。

除了我的呼吸以外的唯一一點聲音。

我就這樣站在窗前看,似乎忘記了腿上的痛,也忘記了時間過去多久,直到天徹底沉下來,花園內(nèi)的路燈亮起來。

整個花園被點亮了,光照在每一處黑暗的地方,而我隱在黑暗中,像一個小偷一樣,偷看著不屬于自己的光景。

不止一次,我站在這,回頭望前半生,展望后半生,總覺得一輩子長得不可思議,而我身心俱疲,撐不完這一路。

于是我看啊看,從春看到秋,從夏看到冬,只有這個位置能帶來慰藉,能讓無法平靜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然后,我看到許冉冉。

她的旁邊跟著顧哲,兩個人肩并肩的走出來,雖然遠遠的,我還是覺得他們兩個人那樣般配,仿佛本身就該在一起。

再然后,我看到許冉冉踮起腳,吻了顧哲。

Chapter17.去看母親

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全身。

我的手搭在窗臺的邊上,掌心的傷口被自己遺忘了,卻在抓住窗沿的那一刻,疼痛突然傳來,在上面留下了個血印。

我無比清醒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即便膝蓋的傷和手掌心的傷一直作痛。

我卻像被人拿釘子釘住了,在原地無法動彈。

是我真的去相信顧哲的話,只要他說的,不論真假我也去相信。

可眼睛沒有瞎,他們什么關(guān)系,即便再怎么想裝作看不出來,一目了然的事,根本用不著去猜。

手掌一遍又一遍的來回摩擦在窗沿邊,傷口的位置已經(jīng)被我弄得有些無法直視,混著血的rou微微翻開。

我感覺不到疼,死死盯著那兩個人,路燈拉長他們的影子,交錯在一起。

我遠遠的看著,看許冉冉輕輕的吻了一下顧哲的臉,看她挽上顧哲的胳膊,看他們兩個,把背影留給我。

我看到那輛灰色的轎車,駛離了花園。

有一種被人拋下的感覺。

我慢慢的收回目光,攥緊了已經(jīng)rou不是rou,血不是血的手,指甲陷進去時能感受到翻起來的皮。

坐會床上,我就一直盯著墻面發(fā)呆,也不想去處理手上的傷口,也不想哭。

人們常說最大的悲傷是無聲的,而我只是覺得很累。

累到足夠睡一覺,然后一覺不醒。

——

我在傍晚昏睡過去,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了。

嗓子干得像是缺水的撒哈拉沙漠,身體有一股燥熱蔓延,頭昏昏沉沉的,閉上眼感覺眼皮guntang,臉頰發(fā)熱。

我掙扎著想要起床,卻又全身無力,右手剛碰到床面,疼痛感讓我又縮了回去。

昨晚沒有拉窗簾,上午的陽光透進來,我費力的睜開惺忪的眼睛,我的右手心的那道口子,可以徹底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雖然已經(jīng)不再流血了,可紅紅的rou翻出來,不斷的冒出水,整個手心又紅又腫。

應(yīng)該是發(fā)炎了。

我嘆了口氣,用另一只沒受傷的手撐起身體,讓自己慢慢坐起來,然后一點點朝著床的邊緣移動。

膝蓋上的傷雖然處理過也纏了紗布,但還沒有愈合,所以疼還是疼的,好在是可以忍受,沒至于嬌氣到叫出來。

拖著疲憊的身軀,腳踩在地板上軟綿綿的,感覺周圍的鏡像都扭曲成一團。

身體像灌了鉛似的,越來越沉。

好不容易摸到放在桌子上的藥箱,床頭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整個屋子里太過安靜,突如其來的鈴聲嚇得我一哆嗦,差點沒站穩(wěn)摔了一跤。

沒辦法,我只好又去拿手機,上面顯示顧哲的名字。

是他打來的。

昨天的不愉快還清清楚楚的記得,遲疑了一兩秒后,按下了接聽鍵。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