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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性作者:荊棘小花文案:病秧子明星美攻(寧初)&失憶深情總裁強受(燕淮)失憶七年后再相遇,即使記憶空白,靈魂的本能還是為他寫滿密密麻麻的愛*高亮預警:*破鏡重圓——破得凄凄慘慘,圓得拖拖拉拉*看到有‘失憶’就知道肯定略狗血*有些炮灰有點壞*病秧子攻的傷病都沒有醫(yī)學考證,請不要深究*絕對不可能有原型*攻比受小一歲*角色職業(yè)設定為談戀愛服務,不會著墨太多1陌生人C城。入夜,華燈初上,禧天飯店望江樓的大堂已經(jīng)迎來黃金時段。古色古香的望江樓越往上層,便越安靜。從地下停車場能乘專用電梯直達的七樓,一改大堂的喧囂,只能看見每一間緊閉的包廂高門。寧初踩著一路厚實的地毯,無聲地踏進走廊盡頭的洗手間。燈光幽暗,壁臺上的雕花銅爐點了檀香,寥寥白霧從爐子的雕花縫隙里飄出來,香氣不濃也不淡,恰恰適宜。這層樓除了包廂里的觥籌交錯推杯交盞,其他地方都靜悄悄的,隔音很好,也看不到人影兒。銀色的火機在手里用力地摁了兩下都只跳出了一點火花,又倏地熄滅。細白的手指有些不受控地發(fā)顫,將火機攥得緊緊的,又摁了一下,幽幽火光才終于亮起。點了根煙,沒吸,食指與中指夾著垂在身側,蹙眉背靠著墻壁,微微低頭闔眼。他身體各處的關節(jié)骨頭都疼得厲害,額頭有些發(fā)冷,緊抿著唇從外套兜里摸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出來。沒來得及打開,一道聽著像咯痰了的聲音突兀地在靜謐的空間里響起。“喲!小寧你果然在這里啊!我說你出來干什么呢,包廂里不是有撒尿的地方嗎?你跑這里來……嘿嘿嘿,莫不是等我的吧?”把瓶子重新放回衣兜,寧初抬眼看著面前這位滿臉橫rou的暴發(fā)戶老板,琉璃珠子似的眼睛里,連情緒似乎都是跟這幾縷煙一樣,淡淡的。“你想多了。”孫亮不在乎他這樣的態(tài)度,相反,他越看著這人漂亮臉蛋兒上漠然冷淡的表情,心里那團火就燒得更旺,勾得又癢又熱,暗想今晚這飯局總算是沒白來一趟。抖著臉上的肥rou膩笑兩聲,孫亮慢慢朝他走近,話里帶著nongnong的不屑。“你們這些演員呢,其實也可憐,特別是你這種沒人捧的小蝦米,一年到頭累死累活的,估計都拿不到這個數(shù),我說得對吧?”孫亮伸了一根手指頭出來,勝券在握地得意晃了晃:“你跟了我,下個月張導開機的那個電影,讓你演個男四絕對沒問題!片酬都好說!怎么樣?”這老板還挺逗。寧初靠在墻邊沒忍住嗤笑了一聲,眼尾的紅痣仿若一滴針刺的血,他兩指夾著煙,放在嘴里吸了一口,隨后瞇著眼睛,淡色的唇瓣微張,將這一口煙霧直直噴在了咫尺之間的大臉上。“咳咳——!我草你媽的!咳咳咳——!”孫亮猝不及防踉蹌著后退兩步,抬頭看著煙霧繚繞里那張銷魂皎白的臉,頓時懶得再談那些虛虛實實的,眼冒貪婪欲念的暗光,躍身往前撲了過去。寧初眼底閃過一絲寒意,抬腿重重踹上孫亮的小腹,將人踹翻在地。膝蓋骨用了力,鈍刀磨骨似的疼霎時間順著神經(jīng)直達大腦,他倒吸著冷氣悶哼了一聲,手指間的香煙難以夾住地掉在地上,彈出點點火花。“我cao!你敢踢老子???他媽的老子要弄死你——!”孫亮猙獰著從地上爬起來。這幅模樣看著兇狠,卻是個唬人的,孫老板體胖,動作遲鈍,力氣與體重不成正比。寧初稍一躲閃,迎面而來的碩大拳頭就落了空。身體撐不了多久,他想著速戰(zhàn)速決,也跟著掄起了拳頭,眼中漠然,狠狠地打在了孫亮的臉上,與此同時,還有什么東西隨著動作落地的細小聲音響起。白色小瓶子在地上滾了一小段路,輕輕撞在一只黑色的手工皮鞋上。“啊——!”倚在壁臺邊用力壓制著身體的疼痛,寧初冷眼看著孫亮拖著笨重的軀體,仰頭趔趄著后退,被他打得眼淚都冒了出來。興許知道了這是個狠人兒,一時半會兒拿不下,孫亮捂著腫痛的右臉,撂下狠話:“媽的賤人!一個十八線的賣笑戲子,居然敢跟老子動手!你等著,看老子不找人弄死你!”便轉身火氣沖天地跑開。寧初撐著壁臺閉眼緩緩神,抬手擦掉額頭上細密的冷汗,思忖著十八線倒也不至于,至少九線吧,取個一位數(shù),好聽點兒。隨后再次把手伸進衣兜里。眼睛豁然睜開——空的。藥呢?“你找這個?”驟然響起的聲音像是某些老電影里的低語,帶著有距離感的磁性。像是怕突然出聲嚇到人,還刻意把音量放得很輕。但寧初還是驚到了。他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畢竟已經(jīng)七年沒有聽過這個聲音,況且,七年過去,任何人說話的音色、語調(diào),或多或少都是有變化的。但有些東西,就是能輕易地掀開你刻意遺忘的回憶。即使耳朵還沒回味出來,身體就先難受了。燕淮。他抬眼看著面前闊別七年的男友,或者說……前男友,眼神有些飄忽。身材比以前還拔高了不少,逆光而站,一手從容插著兜,看著修長挺拔,白襯衣上套著深灰色的馬甲和領帶,纖塵不染,顯得矜貴又清冷。寧初移開本就沒落實的眼神,看著他手里的小塑料瓶子,撐著身體剛要動,骨頭里泛起的陰寒疼痛瞬間將他打了個措手不及,身體不自主地往后仰去。“小心!”對面的人閃身過來。寧初蹙著眉悶哼一聲。原本以為會吃點苦頭的后腦勺這會兒正被一只溫暖的手牢牢護在掌心里,墊在了他的后腦與墻壁上凸出的銅制裝飾物之間,腰后被另一只手托著,穩(wěn)住他的身體。仿佛整個被圈住在懷中,遠遠看著,是個極度危險曖昧的距離。微微睜開眼,便看見一雙黑如子夜般的眼瞳,眼底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