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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澡?!卑仔菫懛鲎∷氖种?。他左右看看,柯澤在剛剛上岸后應該就已經(jīng)去換衣服了,劇組的人各忙各的,還有一大堆跟著白導圍在他身旁。寧初感覺有些頭大,應聲后,就匆匆拋開眾人,去劇組租下的酒店休息室簡單沖了下。水流落在側(cè)腰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疼,青了一大片,他知道過幾分鐘肯定更嚇人。今天的拍攝任務已經(jīng)完成,寧初換好衣服后給白星瀾留了條先走的短信,就直接回家去。雖說這部劇給他帶來的麻煩比較多,但就本地取景這一點來說,他是非常滿足的了,不用住衛(wèi)生條件不怎樣的酒店,也不用擔心要是需要同住的話,室友會不會打呼嚕。即使拍了夜戲后打車回來有點晚,但總的來說都是利大于弊的。可今晚之后,寧初就得在這個想法上打個問號了。他拎著從附近藥店買回的活血化瘀噴霧從電梯里出來時,整個人頓時僵在了原地。——在他的門口落下一片影子,靠墻斜倚著一個修長的身影,伴著走廊的白熾燈,看著清清冷冷,不染纖塵。聽見電梯的聲音,門口的人撩起眼皮看過來。黑發(fā)如墨,雙眼更是仿佛浸染了冬夜深海的顏色,深邃得泛冷,直到映出寧初的樣子后,才稍稍升起了一些溫度。“又見面了,好巧?!?/br>一點都不巧。寧初沉默地盯著他,完全想不通燕淮能有什么理由會出現(xiàn)在這棟樓里。電梯門在身后關上,不見他開口,燕淮又說了句讓他深感荒唐的話。——“你怎么在這里?”exm?這話不應該我問你嗎?寧初深吸一口氣,竭力忍耐快要裂開的情緒:“這是我家,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嗯?”燕淮挑眉,把手里握著的手機舉起來,狀似有些詫異:“我助理給的地址,她說給我買的這間房?!?/br>什么玩意兒?寧初臉色微變,快步走過去,從他手里拿起手機定眼一看。然后臉色就越來越難看。消息里的地址的確是這個小區(qū)這棟樓沒錯,但……“6樓是樓下那間,這里是7樓,你摁電梯的時候都不看數(shù)字的嗎?”他對著燕淮翻了個白眼,腦子里卻已經(jīng)完全炸了。他不明白燕淮為什么會在這個地方買個房子?看這模樣似乎還要住在這里?你是腦子抽了嗎?“你買下了6樓?為什么?”燕淮面不改色地看著他:“平時住的房子屋頂漏水了。”寧初:“???”誰特么信?而且你名下的房產(chǎn)雙手雙腳都數(shù)不過來好嗎???還能全漏水?C城最近是經(jīng)歷過一場未知的颶風么?再說,他分明記得,上個月樓下還是住著另一家人的!“公寓也漏水?你是猴子么?住水簾洞?”“公寓新刷了墻,”對方簡直刀槍不入,面色如常,張口就來,“得晾一段時間?!?/br>我信你個鬼咧!18就要進門寧初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忍不住揍他一拳了。塑料袋被他攥出響聲,燕淮低下頭看見袋子上的藥店名字,眉頭倏地緊擰:“你買的什么?”寧初心道跟你有什么關系,沒回答他,反而往后退了一步:“你要在樓下住多久?”眼前面色冷凝的男人一眨不眨地緊盯著他,眸色幽暗,像是用眼神將他給鎖定,看得他心里發(fā)怵。他是挺怕燕淮突然間又哪根筋不對然后直接上手的,高中的時候憑他的力氣就不是這人的對手,更別提現(xiàn)在了。他謹慎地又后退了一小步。燕淮看著他小心翼翼保持距離的動作,眼睛微微瞇起,舌尖抵了抵上顎,氣質(zhì)愈發(fā)冷冽。他給別人不近人情的印象的原因,事實上除了手段狠辣,還有一點模樣帶來的影響。當他眼皮耷拉的時候,看著卻一點都不無辜,反而有一種讓別人坐立難安的不耐煩意味,唇角倨傲的弧度也時時給人‘薄情寡義’的判斷。這樣的人,別人在害怕他畏懼他的同時,又同樣會幻想當他的感情與耐心都傾注到自己身上的時候,那種感覺該有多讓人沉迷。但寧初不想。他垂著頭不去看燕淮的臉,低聲道:“這里安保一般,你最好別住太久?!?/br>他的目光落在兩者之間的地磚上,看著對面那雙手工皮鞋慢慢挪進,心下煩躁,蹙眉又往后移了一點。燕淮站在原地定住,眼神沒從他的身上移開,慢悠悠地說:“房產(chǎn)證上是我的名字,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br>嘖!寧初唰地抬頭瞪他。如果眼神能殺人,燕大總裁已經(jīng)被他剜了不知道多少刀了。“那你就住到九十歲吧!不送!”寧初撇嘴越過他去開門,燕淮回了句‘謝謝你的祝福’,而后倏地伸手來拉他,他抬手一擋,一不留神兒,裝噴霧的塑料袋子被對方薅得掉在了地上。小鐵罐落地,撞擊出清脆的砰響。側(cè)腰疼著,他彎腰的動作慢了一秒,被燕淮搶先撿起瓶子。“這是什么?活血化瘀……噴霧?”修長的手指握著瓶身輕聲念,隨即又皺緊了眉心猛然抬頭:“你受傷了?”“一點撞傷而已?!?/br>寧初從他手中奪回噴霧,臉色有些不好看。盡管今天及時洗了熱水澡,吹干了頭發(fā),但他的身體簡直太敏感,就算只沾到一點點寒氣,都能成比例地很快反饋給自身。再加上側(cè)腰還疼著,他現(xiàn)在只想趕緊進屋噴藥睡覺,什么事都懶得管。轉(zhuǎn)身打開了房門,走進去正要順手關掉,門卻被一條有力的手臂給抵住了,推都推不動,跟鐵箍似的。寧初扭頭:“你想干什么?”燕淮垂眸看了眼他手里的藥,又撩起眼皮,頂著那副清冷冰山的模樣說著最不要臉的話。——“新房子,忘帶鑰匙了,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