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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朕莫非是個渣受?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

分卷閱讀15

    ……”

此處必然有詐!

但明知有詐,宴語涼依舊只得硬著頭皮:“愛卿之前曾告訴朕,愛卿名喚青瞿?!?/br>
嵐王點頭:“是,但阿昭,我姓什么?”

“……”

宴語涼保持微笑,心里罵娘。

你姓什么朕鬼知道?明知朕失憶了你還問!這不就是赤裸裸的刁難啊嗎。

然而畢竟有求于人,又不敢造次,只得苦思冥想,“青瞿,嵐王……藍(lán)青瞿?”

一下子好幾種顏色又藍(lán)又綠的。

嵐王陰森地垂眸笑了,不對。

“那……姓趙?姓錢?姓李?這,愛卿該不是就是姓青吧?還不對?那不然姓周,姓鄭?”

“還沒猜對?”

不慌!皇帝握拳不放棄,干脆開始從頭背起百家姓,一個一個試滔滔不絕。

寢宮大廳微微燭光。

宮墻一側(cè)聞櫻觀云飛云飛觀拂陵,拂陵則沉痛地閉上眼。

說出去根本不會有人信的大夏深宮相聲,一大清早的又開始了。

皇帝背百家姓,背背背。

記性還挺不錯,按順序一直背一個都沒有漏。

嵐王明顯煩躁,黑臉咬牙:“夠了,住口!”

皇帝不依不饒:“這,都那么多了還沒撞上???愛卿到底姓什么,給朕透透口風(fēng)在不在前一百個里?”

“莫不是在前兩百?前三百?”

嵐王再懶得理他,拂袖上朝去。

狗皇帝竟還狗腿地一路追,拉拉扯扯追到宮門口:“愛卿,青卿~”

“青卿,不要生氣!朕不記得是朕不對,愛卿姓氏跟朕再說一次,這次朕保證不忘!”

嵐王冷笑:“是,你是失憶,什么也不記得,倒是還記得那奚行檢,那徐子真!”

宴語涼:“……”

都說過了,這奚卿、徐卿他也并不記得!二人的名字全是他批折子時記下的!

話雖如此,宴語涼卻多少也有些心虛——畢竟,他確實還記得某些人的名字。

比如侍從厲云飛,比如侍女盧聞櫻。這兩個沒用東西說實話他真瞧不上,卻莫名記得。

皇帝又看了一眼公公拂陵。

拂陵在入宮前本家貌似姓王,還有一個兄弟也在宮中……

真的!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連太監(jiān)入宮前的名字都記得,卻單不記得嵐王姓什么!

早朝鐘聲第三遍,嵐王真得走了。

俊美肅穆的絕色男子面色陰沉推開宮門,外面是一片淡淡魚肚白下緋紅色的霞光。

拂陵卻在此刻趁機(jī)回頭,瞇瞇眼給皇帝使了個眼色。

嵐王:“做什么?還不跟上!”

拂陵連忙恭恭敬敬:“是是,奴才來了?!?/br>
宮門重新落鎖。

皇帝火速溜回適才拂陵眼神示意的地方——茶榻上那幾堆已然批完、整整齊齊分類放好的折子旁。

但……公公為何示意他看折子?

宴語涼皺眉隨手打開一本奏折,恍然大悟。

原來那些嵐王批閱的奏折里都有名諱印章!茶榻一側(cè)未干的朱砂邊,亦放著嵐王的兩枚印。

宴語涼拿起一枚,上刻“莊青瞿印”。

另一個則刻著“大夏嵐王莊戩”。

原來姓莊!

莊姓乃是大夏源遠(yuǎn)流長的姓氏,所謂“歌吟東越;經(jīng)著南華”,乃是歷朝歷代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

莊戩,莊青瞿。

宴語涼暗自念了兩聲,好聽的,他喜歡。

莊青瞿。莊青卿。小莊。

咦?等等!宴語涼一愣,他雖不記得“青瞿”不記得“青卿”,但仿佛曾經(jīng)叫過誰“小莊”。

可惜那記憶一閃而逝,再也捕捉不到。

宴語涼不禁踱到窗前,想吹吹冷風(fēng)清清腦子,伸手一陣冰涼沁骨,窗外竟開始下了細(xì)細(xì)小雪。

朕甚至喜愛雪景。

只是嵐王適才出門時還穿得那么單薄,千萬別凍壞了。

還有那拂陵手里捧著那么多折子,那里面可是有圖的,萬一弄濕……

等等。宴語涼突然驚覺——

他批的那些折子,朱砂字跡明顯與嵐王不一樣。他是名家草書風(fēng)范,嵐王則是一絲不茍的工筆正楷。

區(qū)分如此明顯,若真拿去傳閱,豈不是三公九卿一個個都能看到被囚深宮的皇帝居然出山批奏折了?

不僅批了,且筆跡遒勁、言辭活潑。

似乎心情還不錯。

這事對宴語涼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但攝政王又怎么可能允許這種威脅?

到時候群臣請愿皇帝還朝,嵐王還怎么獨攬大權(quán)?

糟了糟了,大意了。

宴語涼不禁尋思著這嵐王大美人該不會兩面派,出門就把朕辛辛苦苦批的折子給撕了吧?

其中有幾折真還挺緊要的,撕不得!

朕與愛卿兩個人怎么鬧都是深宮情趣,情趣歸情趣,國家大事萬萬不可耽擱。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多少國計民生、辛苦黎民都指著這一紙紙奏疏呢!

……

同一時間。

鐘聲陣陣,鹽粒細(xì)雪,寒風(fēng)刺骨。

大夏眾官員或提著燈、打著傘,冒著大雪烏壓壓走在上朝議政的步道上。

“奚卿,奚卿!”

吏部驗封司司長徐子真披著白狐襖,打著一把油紙傘跑得氣喘吁吁。

“奚卿,你冷靜點!?。〈耸虏煌?,極為不妥!”

“奚行檢?!?/br>
“你給我站??!”

好容易他扯住那人衣袖,被他喚作“奚卿”的男子過回頭。

男子三十出頭,有一雙沉靜的煙灰色琉璃瞳,生得端肅儒雅、清峻挺拔。

他長身玉立穿著整齊頂戴、紅絳白衣官禮服,系著紫玉腰牌,腰牌旁邊懸著一把劍。

徐子真無奈嘆氣,伸手就去摘他腰上那劍。

這個人!身為文官竟敢早朝佩劍上殿!

真是急死他了,一大清早便聽奚卿家里人急急來報,說這奚行檢竟昨兒晚上直接給自己買上了一口棺材!

年紀(jì)輕輕前途無量的大理寺卿,他買了口棺材放在家中?。?!

這是徹底打算要破釜沉舟了?

可徐子真哪能讓他如此沖動不要命。

他兩人是摯交好友,當(dāng)年同在錦裕二年恩科高中,奚行檢是那年科舉的狀元,他則是二甲第二名。

從此之后,為官共事整整九年,雙雙平步青云輔佐皇帝左右。

大理寺卿奚行檢兩袖清風(fēng)斷案清明,大夏冤假錯案大量減少,民間高呼奚行檢為青天大老爺。如此國之棟梁,高風(fēng)亮節(jié)人盡皆知,舉國稱贊。

真的什么都好,徐子真也覺得奚卿什么都好。

就是這認(rèn)死理的性子必須要改改,不然終有一日在官場要吃了大虧!

“奚卿三思!”他壓低聲音。

“陛下如今重傷未愈在深宮將養(yǎng),我等不可輕舉妄動,前車之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