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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茲事體大不可不慎。眼下一些修建工事與軍隊補給,須得量力而行。”嵐王:“國庫空虛不需你提。有本事想點法子弄銀子來,沒本事少廢些話?!?/br>奚行檢:“陛下,這幾年間曾有不少京官犯錯被貶北疆,其中不少已深刻反省,眼下京畿官員人手不足,臣以為應考慮將犯錯官員重召回京……”嵐王:“結黨謀反之流,貶謫北疆已是罰得過輕?!?/br>奚行檢:“江夏反賊通敵落云國細作,吏部徐子真已查到翔實證據(jù),此類文蠹禍國,實在可惡,望陛下嚴懲賊首、以儆效尤!”嵐王:“通敵叛國賊首絕無生路可言,無需你多言?!?/br>精彩。真是傳說中的叔、慈、侄、孝。這也怪不得在嵐王系列小話本被徹底查封前,有本一度是京城百姓喜聞樂見的連載話本。祖?zhèn)魉嚹芰丝梢姟?/br>然而這還沒完。那日奚卿見完皇帝告辭而去,都走出好幾步了,卻又轉回頭打量了皇帝一番。“陛下恕臣無禮,臣有一事不得不奏?!?/br>“陛下今日這一身民間銅錢彩云紋,于一國之君身上畢竟十分的……不和大夏禮制?!?/br>宴語涼:“…………”宴語涼:“哈哈哈哈哈?!?/br>奚行檢走了,嵐王:“阿昭,適才有什么可笑?”他這不皺眉還好,一皺眉還又有點小時候那個味兒了。而宴語涼笑的正是奚行檢適才一本正經(jīng)說“衣服不和禮制”時,不管是神態(tài)還是語氣,都活脫脫跟十歲的莊青瞿一模一樣!哈哈哈,哈哈哈。真不愧是叔慈侄孝一家人。哈哈哈哈哈。嵐王被他笑得眼煩,無奈將人往自己肩頭一摁,抱住。狗皇帝就又這樣落在了大美人的懷里,陷入甜甜的幽香??蛇@么醉趴美人懷享受了一會兒,居然腦子又飄了。他這幾日,總是不免就會琢磨起那個夢里沒有臉的少年。就是說他“濫好心”的那個人,宴語涼雖看不清那人的樣子,可卻總有一種熟悉感,仿佛已認識那人好久。越發(fā)想來,那人的聲音和說他“畫畫難看流出去有損清譽”的也如出一轍,似乎就是同一個人。所以,這人到底是誰?清明夢的記憶碎片其實還有個小尾巴。宴語涼后來清點那十件大衣時,是有人在身邊幫著他一起點的。少年:“那個莊青瞿,小小年紀的就和他父親一樣驕橫、目中無人,我看將來絕對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宴語涼:“阿長,小莊還小,咱們不必跟他一般見識。”少年:“還???小才可怕!年僅十歲就知道踩高捧低看不起人,這長大以后還得了?不得比他爹還要飛揚跋扈、權欲熏心?”“……”如今懷里又香又好看的嵐王,長大后倒是并未長成莊薪火般飛揚跋扈的樣子。只是,這夢里的“阿長”……如今宴語涼身邊可沒有什么“阿長”,連同這些天見過的文武百官、和嵐王一起通讀過名錄的京外要職官員里也沒印象誰叫這個。嵐王:“阿昭?!?/br>“嗯?”“你又在想什么?”嵐王冰涼的手捧住了他的臉,那雙淺淺眸子正看著他的眼睛。“阿昭這幾日似是有心事?!?/br>“是什么事?跟我說?!?/br>宴語涼:這莊青瞿絕了。真的,不愧是朕肚子里的蛔蟲!為何朕成天想什么他都能有所覺察?究竟是如何看穿朕的,朕這幾天應該表現(xiàn)得十分平靜如常啊。“阿昭,不要瞞我。”嵐王又抱住了他,下巴擱在他肩窩。聲音微啞中帶著一絲寂寞,甚至細品還有一點點微不可聞的委屈。這個人素來要強,極少會透出這般脆弱意味,宴語涼心一軟,真的差一點點就當場舉手投降。可真正開了口,說出來的卻是:“青卿明查,朕確實有心事,朕這幾日一直在想朕當年……究竟是如何對青卿動心思的!”嵐王:“……”“做過什么?如何表白?是不是成日纏著青卿不放?”嵐王:“你,就在想這些?”“是啊。”“正好青卿跟朕說說,朕當年對你是怎么犯傻的?”“……”“青卿,不然朕還能想什么?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不胡思亂想,徹底信得過朕呢?”他是真的狗,狗得一臉真誠。嵐王眼中劃過一絲愧疚:“不是?!?/br>“我沒有,沒有不信阿昭?!?/br>“沒有?!彼o緊的又將他抱住了。宴語涼自覺不該驢嵐王,但他倒也不是有意驢嵐王。只是直覺告訴他,“阿長”的事情不好直接問。他答應過以后都信嵐王,就決不食言。只是稍微暗中觀察一下。稍微。……與此同時,邊關大漠。荀長坐在馬車上喝了一口水,呸呸呸吐出半口沙子。他瞇起好看的彎彎眼,磨了磨牙。哎,這賀蘭紅珠城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就這鬼地方居然還是北漠副都呢?嘖嘖嘖,怪不得北漠那么土氣、好看的人又那么少。瞧瞧,才來幾年,他白皙如玉的皮膚都被吹粗了!荀長乘著車馬此去之處,乃是賀蘭紅珠城太守宇文化吉家。沒辦法,他倒是也可以收拾包袱自己回京,問題是回去了要怎么樣入宮面圣?憑奚卿徐卿帶他刷臉進宮嗎?那才是給嵐王留了大把柄。到時候他給安一個“邊境官員擅自離崗回京”的重罪,大理寺都保不住他。還是得走公文,官場上的繁文縟節(jié)來一套。荀長特意前來求太守把他調回京城。他以前當伴讀時,與這賀蘭紅珠太守宇文化吉的兒子宇文長風關系還行,因而在太守這邊不是沒有一兩分情分可講。可雖有情分,荀長也深深知道,這次他要破財了!宇文化吉雖然精明能干、守城有功、政績斐然,但為人貪得無厭雁過拔毛人盡皆知,求他辦事可以,拔到你傾家蕩產的那種。不管遠近親疏,一律把你拔得光禿干凈。荀長:哎,吾好不容易攢了點打算哄媳婦兒的本兒……都怪嵐王。路途顛簸。荀長越想越氣,頂著一張好看的臉在車里罵罵咧咧。“殺千刀的莊青瞿,不做個人?!?/br>“酸唧唧把吾扔到北疆,沒見得一點度量!”“吾若真想要橫刀奪愛搶你的寶貝,吾早就搶來了,還能有你什么故事?”最荒謬的還不是嵐王酸無止境。而是嵐王莊青瞿那么個成天優(yōu)雅端方的人,私底下根本不干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