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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程。但都推拒了。冥冥之中總覺得,他有朝一日定會回歸故里。終于游學的第十年,他接到了父親喊他踏上歸程的信。他爹那性子叫他回家要么大夏好了要么大夏徹底完了。他很心急,一路打聽。落云人說沒聽說大夏亡國啊,但還是又窮又弱吧。膠南人說至少我們偏安一隅不打仗,日子肯定比大夏好過多了。直到宇文長風重新踏上大夏故土,親眼看到了和十年前截然不同的風景。傳言都是假,還是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越是靠近京城,越是心潮澎湃。京城華都的風物喧鬧、寶珠市餅讓他睜大眼睛,幾次捏自己確定這不是夢。還記得十年前他離開大夏,從京城出西域一路哭哭啼啼。而十年以后車馬走過琳瑯熱鬧的西市,他已經(jīng)不再愛哭了。兩年前,他曾在堪輿國認識了一個金發(fā)大胡子,大胡子一直興奮地說他太太太太太爺爺曾在武帝時來過大夏,說大夏瓊樓玉宇車馬繁華,是云上之國人間仙境。他有朝一日定要來“朝圣”。宇文長風不清楚武帝時候的大夏盛景。但他相信眼前的大夏,同樣是一個不會令遠到之人失望的大夏。……宇文長在華都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看他。四個人普普通通游街一圈,京城躁動了。怎么能不躁動。“六部雙璧”奚大人和徐大人一起逛街本就是大家喜聞樂見的盛景,何況今日旁邊還帶了兩個很是惹眼的男人。一個金調(diào)紅衣眼角一抹紅,皮膚雪白美艷動人。另一個高大英俊黑發(fā)黑瞳,卻是少見的高鼻深目。“那個人,好像是宇文長風……”“啊?被發(fā)配邊疆當太守的宇文大人的兒子?”“是啊,聽說這人以前也是皇帝伴讀,指不定啊~給他爹求求情,他爹就回來了!”“偷偷說,你看他們?nèi)淮笕藝哪莻€美貌紅衣服小公子,多半是公主女扮男裝!小話本里都這么寫。”“公主?咱們大夏還有公主?”“肯定有,你沒聽說罷了?!?/br>于是今日,京城小八卦也沸沸揚揚,一時間小話本工坊也已開始創(chuàng)作。更有甚者,閑得無聊開始研究比美。說是盛傳滿朝天下不及一個嵐王,但今日這宇文長風也是絕世俊朗,若能有人與嵐王一較高下一定就是此人。荀長默默好笑。宇文長風的娘親是先皇后羅歇公主的侍女,混血這事徹底改良了他爹那代代相傳的五短身材和平庸相貌,宇文長風是從小就好看。伴讀時,小宮女就喜歡天天爭。一半人說澹臺泓最好看,一半堅持宇文長風最好看。后來莊青瞿漸漸長開,一騎絕塵。宮女又變成一半說莊青瞿最好看,一半繼續(xù)堅持宇文長風最好看。中原鳳目翩翩公子與五官深邃混血長相誰更美之爭,一直爭到宇文長風離京。沒想到十年之后,又一次成為風靡京城的辯題。……京城百姓每天在聊什么烏衣衛(wèi)都包打聽,嵐王肯定知道。荀長心里還在想,哈哈哈哈吾一個他就酸死了,再來一個可以與他平分秋色的,估計在宮里都氣瘋了吧。隔日接到懿旨,卻笑不出來了。因他“熟悉大夏風土人情”,嵐王特派他為使代大夏出使北疆。而宇文長風因“游學多年精通各國語言”,特遣為副使同去。兩日后就離京出發(fā),不可耽擱。荀長:“…………”宇文長風:“阿長,你究竟是怎么得罪了莊青瞿?我這回京凳子都沒坐熱……我還挺想見一見陛下呢!”荀長:“你肯定是見不著陛下了?!?/br>誰讓你過分美麗?嵐王做鬼都不會讓陛下見你。不過也好,不然你跑去跟陛下“西洋禮節(jié)”一下,你就和你爹一起去北疆吃沙子吧。第39章宇文唱歌,荀長狗血。遣使出國乃是正經(jīng)國家大事,皇帝沒道理不知道。然而他知道時已太遲,出使北漠的使團已經(jīng)車馬井然、帶著早已備好的彩紅賀禮整裝待發(fā)準備開拔出城。宴語涼:“……”大意了!?。?/br>他本來想的是,那個荀長回來才沒幾天,他急著見面嵐嵐肯定不高興。于是盤算著拖一拖,等嵐嵐哪天心情好的時候再……卻忘了嵐王說話雖擰巴,做事卻一向利落果決!此刻春暖,窗外桃花打了苞一片明媚薄粉。嵐王正襟危坐于窗下,一身少見的春意盎然藕荷素色,長發(fā)松松扎著略微慵懶,堇青石的風箏耳墜散落耳畔。皎皎君子,景美人更美。可惜美人正在誆朕。“阿昭也知道,北漠異動如若為真,那幾位使臣此去便必是入了龍?zhí)痘ue、險惡至極。幸而宇文長風游學多年精通外交,荀長又頭腦聰明隨機應變,相信他二人珠聯(lián)璧合一定不辱使命?!?/br>“阿昭是不太記得此二人了。”他修長手指翻了翻折子,不經(jīng)意般道:“若是記得,就會知道此二人當年一個是三皇子心腹,一個是太子母族侍女所生。自幼皆在宮中耳濡目染左右逢源,都絕非池中之物。此事交給他倆最為得宜。”絕了。宴語涼默默欽佩。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嵐嵐近來越發(fā)出息了!區(qū)區(qū)兩句話而已,不但冠冕堂皇大公無私地就把兩個倒霉鬼送去了虎xue狼巢,還順手一把抹黑——【雖說是送去了虎xue狼巢,但也不用心疼他倆哦,畢竟當年一個是三皇子心腹一個是太子母族,都不是自己人呢!】太陰險了。太狡詐了。平時臉皮那么薄的男人怎么也學會面不改色地酸起人來了?嵐嵐跟朕徹底學壞了!莊青瞿知道這種話多半唬不動他的阿昭。但能哄一點是一點。誰讓荀長慣會蠱惑人心不是好東西。而宇文長風……反正阿昭又根本都不記得這人的存在!他想畢,他抬起清淺的眸,看著窗下裸露明媚陽光中皇帝的俊朗側(cè)顏。歲月靜好。如今的日子一天天令人沉溺,他只愿一生就這么長醉不醒。手中那么好的一切,自是容不得任何人破壞。桌上小玉盞里滿滿酸甜梅干,嵐王修長的手指拿起一片:“阿昭,過來?!?/br>宴語涼的不拘小節(jié),每次都是直接從他指尖咬走梅子,還不忘舔一下殘留細細的糖粉。莊青瞿一邊留戀酥酥麻麻的滋味,一邊笑自己有病。他打小愛干凈,旁人碰他都覺得臟,如若換做是別人把口水弄在他手指……只有阿昭。喂幾口梅子,又想,阿昭冬天批折子時都是喜歡過來偎著我的。暖暖的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