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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朕莫非是個渣受?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2

分卷閱讀162

    酸。

唐修璟其實也不是酸。還是那句話,他的心情只是復(fù)雜。

兩個人那些年的誤會能解開,他真心替他們高興。嵐王付出那么多總算有了回報,皇帝哥哥也有人疼了,一對璧人多好。

他只能祝福。qaq

這山楂湯圓真好吃,又甜又酸。

吃得好好的,突然有侍衛(wèi)氣喘吁吁沖進來:“王上糟了,陌阡王城來報出大事了!膠南人趁陛下不在,在圣心湖放火船作亂!”

唐修璟一愣,筷子都掉了。

“那本王、本王種的湖心黛呢……?”

第76章怕虐請放著結(jié)合下章一起食用=w=

越陸王都陌阡。

湖心黛被燒得一顆不剩。

唐修璟帶著眾人急急趕了三日才終于趕到,圣心湖上卻只剩下一片狼藉的燒焦痕跡。唐修璟愣了一會兒,忍不住開始哇哇大哭。

他精心種了整整五年。好不容易才種好的,皇帝哥哥需要的……

他卻沒保護好它們。

可他一直讓好多人日夜守著的,那么多年都沒有事,怎么突然就沒有了?!

宴語涼:“休璟,先不要哭?!?/br>
他看著鎮(zhèn)定,心里卻比唐修璟更空得厲害。

嵐王磨蹭他的手,他連指尖都是冷的。但宴昭就是宴昭,他強打精神問:“查得如何?怎樣補救,快想辦法?!?/br>
越陸這邊的大臣從出事那日就詳查了,各種抓人,派出使臣去鄰國膠南問責。

“膠南咬死不肯承認,還反說是我們捏造陷害。”

“可王上您看!這些是繳獲的刀具分明就是膠南的彎刀!”

綠色寶石的彎刀上刻著古樸的花紋和異族文字。宴語涼看著那刀,頭腦突然細微地嗡了一聲。他皺眉拿過那刀,翻來覆去細看。

“不是?!?/br>
“這不是膠南的刀,這是……三苗的?!?/br>
但世上早已沒有三苗國。

在宴語涼還是二皇子的時候,在南疆曾有一個擅長用毒又擅長用蠱、古老而神秘三苗國。此國很小,共白、黑、赤三族老少,與世無爭地生活在越陸與膠南交界一帶的深林中。

可后來三皇子和太子爭搶皇位時誤信了一個謠言。

那謠言說,三苗族藏有一件可以“定天命”“改國運”的傳世秘寶,兩個皇子都自以為是天命所歸,都一心想要爭搶。

彼時莊薪火大力扶植三皇子,與郁鳶貴妃一起查閱了種種古籍之后覺得寧可信其有。便借了個故率領(lǐng)大軍南下,到南疆將三苗國燒殺殆凈并翻了個底朝天。

秘寶沒找到,卻將三苗國滅,無數(shù)老幼婦孺無辜慘死。

那件事當年二皇子就反對過、勸過、阻攔過,但沒有人聽他的。

莊薪火理不屑理他,三皇子則冷冷一笑,說二哥你真是婦人之仁,根本不會出現(xiàn)在史書上的異族小民,滅就滅了誰會在乎,他們的賤命與我大夏百年基業(yè)孰輕孰重?

如今,距三苗國滅已過去十幾年。

當年一定有逃過一劫的遺民。他們也許依舊在越陸膠南一帶生活,至今深深恨著率大軍進犯害他們國破家亡的罪魁禍首。

可莊薪火早就不在了。

他們?nèi)缃窨梢猿鸷薜膶ο?,就只剩下莊氏一族唯一的少主……

所以,才要燒掉那一池的湖心黛?

……

外頭風雨交加、雷鳴電閃。

一行人來了越陸后,大雨就陰森連綿下個不停。

道路泥濘不堪、河流暴漲、處處難以通行,如此天氣讓追查三苗殘兵變得更為困難,唐修璟每天愁苦地一邊等著消息、一邊翻遍越陸古籍。

比湖心黛全部燒毀更糟糕的是,就連苗種也全部被毀。

湖心黛在越陸并不常見,之前種下的這一批,還是唐修璟五年前機緣巧合在野外發(fā)現(xiàn)的花種。

宴語涼同樣連著幾日心緒一塌糊涂。

他努力打起精神。

努力積極協(xié)助唐修璟查古籍、尋殘兵,待嵐王繼續(xù)呵護備至,努力寵他,逗他開心,在床上跟他瞎鬧。

心卻一直是蒙塵的。

他不明白,他以前遇事總能支棱起來、想到辦法積極應(yīng)對,這次卻不知道為何始終支棱不起來。

自從見過那把劍,宴語涼始終心神不寧。

隱隱總覺得還有什么關(guān)于“三苗”的記憶他并未記起。那陰云沉甸甸壓在心上,一如這些天昏天黑地的雨,一種特別不好的感覺。

已是快到月中,嵐王早已習慣了每月受罪,反倒擔心他家阿昭。

阿昭很少這般心事重重。

連天下雨,處處陰冷潮濕,屋里都不得不升起炭火。嵐王手涼,在火邊烤過才去抱住皇帝:“阿昭別急,沒關(guān)系的。大不了讓唐修璟重新種,也就三五年?!?/br>
三五年。

可是嵐王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上哪兒再撐三五年?

宴語涼只覺得轟隆隆的刺耳,他如今根本聽不得這樣的話——他已虧欠他那么多,他如何還能眼睜睜看他再受罪三五年?

他受不了。

沒了湖心黛,等消息的每一刻都是折磨,鈍刀子磨人又只能忍著。他愧疚地看著身邊這個眼睛依舊清澄溫柔凝望自己的男人,想不通他為什么會那么傻。

錦裕帝哪里好了,心里放了江山就放不下別的。待他又從來不好,只會讓他痛苦、讓他傷心讓他絕望。

如何值得他無怨無悔為他付出那么多、承受那么多?

“阿昭,真的不急,”嵐王聲音輕輕的,“本來另少的一味穆天冬也還沒有尋到……”

“……”

“你當年?!?/br>
他問他:“你當年,究竟為何要那么傻?”

空氣靜了片刻,只有窗外風雨晦冥。嵐王沉默了很久,略微有些僵硬:“阿昭,你……你連那個……也想起來了?”

“怪不得,怪不得阿昭這些時日,會對我如此的……”

莊青瞿沒有說完。

因為宴語涼臉上那一瞬的難過,是他從來沒見過的。他立刻就知道自己是說錯話了。

“不是?!彼琶Φ?,“阿昭,我,我沒有別的意思?!?/br>
“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沒有。阿昭待我好,我比什么都高興。”

但他素來的,就是在他面前詞不達意、笨嘴拙舌。

“阿昭,過去的事情,早已過去了。”

“是我自己年輕時魯莽,做事沖動、執(zhí)拗偏激。一時賭氣把藥喝了下去才弄成今日這般,不怪阿昭……”

“阿昭是天子,有許多苦衷,許多身不由己,是我愚鈍未能理解阿昭……”

苦衷。

苦衷,可高處不勝寒的帝王誰會沒有苦衷。憑什么要讓一個單純赤誠地愛著他的人,來替他承受折磨和苦果。

宴語涼頭疼,身子晃了晃。

“阿昭!”

“阿昭,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