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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朕莫非是個渣受?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0

分卷閱讀180

    人。烏衣衛(wèi)卓子昂是塊磚,哪里有用哪里搬。莊氏烏衣衛(wèi)實慘,至今不是朝廷正是編制,可天天六部和軍隊啥事都找他們。這不?被師律抓來一起監(jiān)工了。

師律:“你字寫的不錯,有個事你務(wù)必得幫忙寫下來才行?!?/br>
“是膠南先動手的?。。 ?/br>
“咱們這可才一兩百人,是很有誠意、恭敬有禮地去膠南討個公道。你到時可要如實跟皇帝哥哥回稟!”

他經(jīng)常闖禍,也學(xué)精了。

……

師律沒想到的是,他進了膠南境內(nèi)沒多久,膠南就封邊境了。

不過反正膠南人隨便逮一個就會說大夏語,用的文字也是大夏文,以至于他長驅(qū)直入想迷路都難。再加之當(dāng)時膠南政變,正規(guī)軍大多都被調(diào)去了東邊和南邊的戰(zhàn)場,城防各處一片混亂……

師律一不小心就兜到了王都,全程疑惑一件事。

我這一路,為什么遇不到敵人?

等他真的兜到王都之時,正見城門緊閉,一隊華麗的馬車出城。

師律便秉著他這些年來抓過無數(shù)北漠王族、瀛洲王族的直覺,帶人追了上去。

后來史書的記載,就很簡單。

帝從越陸出,使臣假兵從羽戎出,師律輕騎直搗膠南皇都活捉膠南王,七日大破。這段史料后世總有很大爭議,按說膠南的實力不比北漠差,大夏根本未出正規(guī)軍,卻區(qū)區(qū)七天大獲全勝,好多學(xué)者覺得這不可能。

但事實上,就是做到了。

無論是大夏還是周遭小國的史料,都寫了此次大夏活捉膠南王,俘虜了妻子兒女朝臣眾人的豐功偉績。而羽戎等國見到如此大勝,則也爭先恐后紛紛送來各種各樣的珍寶禮物表達友好,多半是大夏順勢再向南橫掃。

其實不會,大夏并無意要那么多的疆域。還是那個道理,又窮又難管的邊陲小地,誰又稀罕要了?

乖乖當(dāng)附屬國,不打你們,禮物財寶可以留下。

那幾天全是師律代收禮物,他一向不要臉慣了,照單全收毫不推辭。南邊國家送禮不拘一格,金銀寶石也就罷了,香料皮革他也喜歡,可竟還送了活的大象……

師律就迷惑了。這么大要怎么養(yǎng)?看著也不是很好吃的樣子。

他這一邊收禮物,一邊忙著給勞苦功高的越陸軍和盟軍分配犒勞,卓子昂幫忙算賬,忙得熱火朝天。然而其他人則早跑了。

拂陵之前小心采摘保存的湖心黛經(jīng)過這么多天奔波早已壞掉,所幸人都來齊了,他直接帶著他們又一次去到雨林深處的三苗遺址。

路途不算遙遠。

三苗古老又神秘的遺址掩藏在深林,千年的老榕樹盤根錯節(jié),遮天綠蔭透出的光映著空空如也的吊腳的樹屋、沾滿青苔的閉目神像。偶爾幾聲鳥鳴,無比的靜謐、蒼涼。

族中水塘里,依舊是安安靜靜野生的一池子湖心黛。

另外兩味藥,飲離散雖然白天看著像枯草,但夜里會開花發(fā)光。而穆天冬是優(yōu)雅透明的小白梗子花,無論何時都好看。

湖心黛卻空有著這么好聽的名字。

因這名字,它總給人一種清水出芙蓉、十分美麗的幻想。宴語涼小時候看母親畫它,倒是畫得不太好看,畫得好像一盆餃子。他一直以為是母親畫工有問題。

萬萬沒想到,實則就是長得像餃子。

一大池子熟透的大白餃子的觀感,宴語涼哭笑不得。

拂陵:“可別提了,之前帶蘇指揮使來時,我跟他說這就是湖心黛,他如何都不肯相信?!?/br>
蘇栩:“太丑了,名不副實。”他老婆還說想要一躲小干花瞧瞧呢。他不如回去給她煮一鍋的餃子!

唐修璟:“所以,之前露天種在圣心湖里,一直沒人偷。”畢竟這東西樣子不好看、味道也不好,也不入尋常藥材。越陸人對此很是嫌棄。才導(dǎo)致他后來放松了警惕。

如今,三味藥材都齊了。

唐修璟還隨身帶了越陸有名的醫(yī)者,方子也沒有問題。

湖心黛本身并不好保存,而且新鮮的藥效最好,一行干脆就地扎營直接煮起了藥。

……

星夜月夜,樹屋里,宴語涼輾轉(zhuǎn)難安。

明日藥就會煮好了,可那方子真的沒問題么?他只能安慰自己,方子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因為給他方子的人是位世外高人,活死人rou白骨的那種,也正是此人當(dāng)年把北疆重傷瀕死的他給救活。

宴語涼其實在兩三個月前想起此人時,就又暗中派人去找他了,想綁回來給嵐王治病,怎奈這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找了很久卻始終沒再找到此人。

后來荀長聽聞此事,大大的扶額。

他說阿涼,人家殷神醫(yī)實則是散仙來的!你跟嵐王就離譜,仙人都敢綁,一人綁一次。人家沒弄你倆就算脾氣好了,還能讓你們再綁一回?

宴語涼則不以為然。散仙又怎么樣,幫人幫到底嘛。替大夏留住戰(zhàn)神,替皇帝保住一生摯愛,那也是大大的功德福報???

他就這么在嵐王懷里,也沒動,睜著眼睛想啊想。

莊青瞿:“阿昭,睡不著?”

他起身,長發(fā)散落滿木床,修長的指尖就去弄床上鋪蓋。他們行軍一路,并沒有帶什么好的被褥,他以為宴語涼是被這舊木硌得無法入眠。

宴語涼:“……”

老舊空樹屋的頂木也已經(jīng)縮了很多,透下淡淡月色。這陌生的深林夜里總有野獸嚎叫,可是有這個人在身邊,他就一點都不怕。空曠的木屋也能是家。

男人繼續(xù)低頭弄床。神情寡淡,五官輪廓利落分明,月光將他銳利、琥珀色的眼睛照影得更加如夢似幻,宴語涼默默看著他。

他看著這人少年老成、持成嚴(yán)肅,曾經(jīng)受了許多委屈,明明生了那么俊美的一張臉,卻年紀(jì)輕輕眉心就有一道淺淺紋路。

想著他年少時執(zhí)拗沖動、偶爾脾氣壞,可大多時候其實又無比溫柔。

他一事想了很多事,有難受的,也有好笑的。很多溫暖,很多動容,莊青瞿至今看他時,眼里依舊常常充滿了少年的青澀單純,可有時則滿是欲念的曖昧,會給人一種妖艷而極不莊重的感覺,但他極喜歡。

……他其實,還有很多話想跟他說。

很多很多話。

一時半會說不完的,要說好多好多年。

可嵐王明天就要開始吃藥。聽說那個藥性子很烈,會帶出毒來時可能又會很痛、可能吐血,甚至有可能……撐不下來。

就算能撐下來,吃完藥他會睡很久。越是長年的病痛虛弱,越是需要更久的修復(fù),而他的人他以前真的沒保護好,早就一身是病是傷。

他看著嵐王。

嵐王白天時已跟他保證過,說他一定舍不得睡。

他說他不會舍得阿昭等太久,他一定很快就醒。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