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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己,最終含淚妥協,入宮為妃。不求一心一意,只求長相廝守,在宮里也成日里不爭不搶、謹小慎微,卻還是成了皇后和貴妃的眼中釘。皇后與貴妃勢大,宣明帝保護不了唐裳。唐裳只在后宮待了短短幾年,就被皇后和郁鳶貴妃聯手磋磨,香消玉殞郁郁而終。而這個悲劇居然還沒完,還有后續(xù)犧牲品,那個人就是宴語涼的母妃。惜雪娘娘也是越陸人,也和唐裳一樣是一位醫(yī)女,瞳色又碰巧與唐裳郡主都是一樣的淺茶色。就這么不幸因為皇帝思念唐裳郡主,在醉酒之后抓住了她一夜風流。就那一次,她就懷上了二皇子。盡管之后宣明帝就將之拋之腦后并未再有寵幸,甚至生下皇子連名分都沒有給,但皇后與貴妃每每看著她依舊如看到唐裳在世一般,處處不順眼。十年之間,無依無靠的醫(yī)女帶著兒子,在宮中從沒少受白眼和排擠。幸而惜雪善良而堅強,兒子也懂事,小小年紀就知道護著她。經常是冬天冷了,娘倆就抱在一起瑟瑟發(fā)抖取暖。吃的東西不夠,她就自力更生在皇宮墻根刨野菜??嘀凶鳂返娜兆铀琅f常常微笑,免費給宮人診療、教兒子認藥草。本來這樣的日子,小小的宴語涼是滿足的。卻有一日,郁鳶貴妃氣不過皇帝在唐裳忌日懷念落淚,為泄憤竟找人溺死了完全無辜的惜雪。后來又過去了很多年。善惡終有報,郁鳶貴妃因三皇子被火燒死的冤屈一病嗚呼,皇后娘娘也因為替太子恕罪自戕。一年以后終于宣明帝也郁郁寡歡地死了,都死得十分窩囊。聽說,宣明帝臨死時曾念叨著他終于要去找她了,去找那位唐裳郡主。也不知他還找不找得到她。唐裳郡主若是能把事情想明白,怕是根本不能原諒他,而皇后和貴妃,更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他。宴語涼沒見上自己親爹最后一面。宣明帝選他當太子只是迫于無奈,并不待見他。宴語涼后來想想,確實不見也罷,不然他又要跟父皇說什么呢?說兒臣會看著您的前車之鑒,絕不重蹈與您一般心有不甘、卻懦弱無能最終隨波逐流的覆轍?他無需說。他無需向宣明帝證明,也會拼盡所有去爭,哪怕爭到最后一口氣,他要用他的脊梁撐起大夏的河山。而在那一條荊棘叢生的路上,他不會試著去愛任何人。他親眼見到了他父皇一生身不由己,傷了那么多人的心。他想將來他不會愛上任何人,除非有朝一日他確定自己能好好保護得了那人,給他這世上最好的一切。可那時的,他又何曾想過。縱容他心智如此堅定,卻還是出現了不可控的意外。那個意外叫小莊。從他救了他,為他擋箭說喜歡他開始。又或者從更早。從他年少時一次次莫名其妙地逗那少年,從他十三歲第一次看到蔥綠皮的白糯小團子而心生歡喜時。他從來不曾期待,能有那么好的人愿意看自己。可惜他沒用,害得小莊承受一次又一次的痛苦難受。他也不想讓小莊繼續(xù)受傷,一次次推開他。他是真的覺得自己不好,而小莊單純熾烈,值得這世上最好的。時至今日,他看著嵐王在他懷里難受輾轉,仍舊會悄悄這么自責。可他卻再也不會這么說了,經歷了那么多。他知道要尊重自己、尊重嵐王的感情。也再不會嗷嗷哭。他前陣子哭得太多常常眼睛痛。太醫(yī)診療之后嵐王不高興,說以后再哭他要生氣了。他舍不得嵐嵐生氣。他以后要做半個昏君專寵嵐嵐,所以嵐嵐說什么就是什么。嵐嵐不準他哭,他這幾天都在嬉皮笑臉。其實也應該笑。他多幸運啊。任何差池,他本該像宣明帝一樣一生孤寂。可他遇到了一個人,強大、包容、執(zhí)拗、深沉、無堅不摧。宴語涼突然又想到了莊薪火老將軍。蘇栩說過,莊薪火的遺言沒有半句國家大事,甚至沒有他最看重的兒子,他就一直笑,說他的妻子來接他了。莊青瞿的娘親雖然死得早,但京城里關于她的故事卻從來不少。當年的華都第一美人,被莊薪火不惜得罪皇帝也要硬搶回家,迎娶以后萬分寵愛。也是難得莊薪火生了那五大三粗暴躁的樣子,對妻子卻是那般的鐵漢柔情。那樣的高門大戶、國之權臣,莊薪火一生只娶了那一位夫人,跟她生了一個兒子。沒有續(xù)弦,沒有侍妾,為亡妻守節(jié)直到殉國。以前常人都說嵐王和莊薪火老將軍哪兒都不像。誰知道嵐王繼承他父親的不是外表不是性格,卻是這融在他老莊家骨血里一脈相承的根植深種、至死不渝。……終于,到了第五日。這藥的藥性是五日之后會睡一陣子,此刻嵐王已經倦到無法睜開眼睛。這幾日終于捱過去,不算特別教案,偶爾胸腹痛,不嚴重。宴語涼都替他揉。“小莊,你說你會醒過來的,你可不準騙我朕。”“朕以前從不輕易相信任何人?!?/br>“朕只信你,你不可負了朕。”“不然以后朕誰也不信了。”“……”“你沒力氣說話,但朕知曉你聽得到。朕說點讓你高興的吧?!?/br>“只說一次,以后再問,朕也不會承認。”嵐王昏昏沉沉,半夢半醒,好像聽到宴語涼說起了他們湯泉宮的第一次。他們第一次一點都不美好,是他強迫的,莊青瞿始終對那次很懊悔。此刻卻聽見宴語涼輕聲說,小莊,你再仔細想想。莊青瞿不愿意想。怎么想,都是他登堂入室把人拽過來嘶吼質問,咬住脖子紅著眼抱在懷中肆意妄為。他始終記得次日醒來,看著奉若神明的人被他弄得一團破布一般時,尖銳的心痛與慌張。他其實,一直很想跟他道歉,說阿昭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別不理我。他若是那時候說了,一切會不會結果不一樣。“小莊,你再仔細想想?!?/br>第一次絕不是強迫,是他自愿的。宴語涼記得很清楚。記得小莊把他惡狠狠地推倒,各種咬。咬了很久,突然停了下來。他哭了,一張俊美的臉上滿是骯臟,淚水和臉上的血污混在一起落下來。“……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為什么騙我?!?/br>他小聲啜泣。從恨意到逐漸迷茫,他小聲說:“阿昭,我愛了你好多好多年?!?/br>宴語涼的心一瞬像是千刀萬剮。他伸出手,抱住了少年。第一次是他愿意的。后來倒是有很多次,他被違背意志翻來覆去地這樣那樣地強制,略微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