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寧成聿的突然離開，唐景予才會問的吧。

寧十一很想回點什么，腦子里過了好多字詞，主題都圍繞在“寧成聿照顧我，我好多了”上面。

不過寧十一斟酌了一下，撇去了自己狡黠幼稚的浮沫，最后老老實實回了一個：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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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十一不知道寧成聿是什么時候到的醫(yī)院，開幕式進行到了那里，不過寧成聿多半沒等到唐景予的感謝陳詞就對了。

想到這里，寧十一有些得逞的開心，雖然良知告訴自己，這樣做不對。

沒多久，唐景予又回了一條

：畫展今天開幕了，展一個周，要是身體沒問題的話，歡迎你來看看

唐景予斷然不是個恃寵而驕的人，但是這話到了寧十一眼里，有了十足的炫耀意味。

寧十一想了想，回復(fù)：只是有些發(fā)燒，休息兩天就好了，我后天上午有空。

寧成聿給自己請了三天假，后天是最后一天，寧成聿白天要去上班，剛才回來的路上聽到說后天早上要開一個什么會，寧十一決定趁此去看看。

寧十一知道自己不能改變什么，但至少去畫展看一看，看看唐景予的人，唐景予的畫，悄悄再窺探一下這個寧成聿喜歡的人，這也不算過分吧。

唐景予很快回復(fù)說好，讓寧十一到了告訴他一聲，他帶寧十一參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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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一早，寧成聿前腳剛走，寧十一就跟嚴(yán)姨說自己要出門。

劉叔送寧成聿上班不在家，不好打車，加上寧十一感冒還沒好全，嚴(yán)姨有些擔(dān)心，想要陪寧十一一起出去。結(jié)果寧十一揚了揚手機，說已經(jīng)打到車了，然后到門口抓了一頂之前寧成聿打高爾夫戴過的一頂鴨舌帽往頭上一扣，蹬好鞋直接跑了出去。

到了畫廊，寧十一想先自己轉(zhuǎn)轉(zhuǎn)，于是裝路人買了票一個人進去了。

早上人不多，寧十一慢慢轉(zhuǎn)悠著，發(fā)現(xiàn)除了畫還有一些雕塑，看擺放和標(biāo)識不像是裝飾，像是展品，寧十一有些驚訝，覺得唐景予確實很優(yōu)秀。

“十一？”

寧十一聽見有人叫自己，回了頭，發(fā)現(xiàn)是唐景予。

“到了怎么不告訴我，一個人嗎？”

寧十一點點頭，感覺有些被抓包的感覺，于是笑了笑，說：“太早了，我怕你還沒來”

寧十一白白瘦瘦的，帶著鴨舌帽穿著長長的羽絨服，靦腆的笑容，看上去有些稚氣。

唐景予一走近，寧十一拉開拉鏈，露出白白的頸脖，取下帽子，笑容還沒散去，有些憨態(tài)地說：“有點熱”。

唐景予看著寧十一，又覺得，稚氣是一回事，這種少年感，珍貴又美好，而且寧十一臉上白白凈凈的，鼻尖上的痣很有存在感，像是在“好看”的標(biāo)簽上加了一個識別碼，跟別人不一樣了起來。

寧十一想脫衣服，但是脫到一半，想到自己感冒還沒好全，又穿了回去，低頭把拉鏈拉到了胸口。

寧十一埋頭的時候，后頸上淺淺突露出脊椎骨的形狀，一抬頭，又縮了回去。

人們常說熱愛藝術(shù)的人都擅長發(fā)現(xiàn)美好，唐景予只是認真看了寧十一一小會兒，就發(fā)現(xiàn)了寧十一這么多誘人的地方。

唐景予想，寧成聿發(fā)現(xiàn)了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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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景予帶寧十一慢慢看著畫，聽聽寧十一的看法和解讀，唐景予自己也說說自己畫畫時的狀態(tài)。

唐景予問寧十一最喜歡哪一幅，寧十一選了一幅人像，一個小男孩的近景油畫。

唐景予說這幅畫是在越南游玩的時候畫的，路過一家小吃店的時候，門口有個小男孩下巴杵著手臂在發(fā)呆，有些茫然，有些焦慮，又有些憧憬，唐景予付了一些錢給小男孩，要他繼續(xù)發(fā)呆，別動就好。本來唐景予擔(dān)心故意做出發(fā)呆的樣子就沒了神韻，沒想到小男孩拿了錢，又趴了回去，就像無事發(fā)生，也不怎么躲閃和懼怕唐景予的目光，就那樣發(fā)了很久的呆，小男孩嘴巴邊上有些臟，但是唇形和眼睛生的很好看，很有亞洲人的特色，成品出來唐景予十分滿意。

寧十一聽得很認真，唐景予于是說，要是很喜歡的話，可以把這幅送給寧十一。

寧十一有些受寵若驚，唐景予卻說沒什么，展出的畫大部分都是可售的，那天的開幕式，除了是唐景予個人畫展開幕式之外，其實也是一次成立大會。

徐嵊和一些圈內(nèi)人氏一起做了一個藝術(shù)展，這算是第一屆，贊助方的資金還有畫展出售作品的收入會用于新生代藝術(shù)家的扶持計劃，寧成聿自己有個藝術(shù)公司，也是贊助之一。

寧十一聽了，覺得有些羞愧，那天覺得委屈，還明里暗里埋怨了寧成聿贊助唐景予開畫展的事情，還差點說出“我才不需要你18歲幫我辦畫展”之類的話，還好自己收的及時，沒說出口。

說到這里，唐景予抑制不住有些好奇寧成聿和寧十一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寧成聿說的含糊，只說是家里的一個小孩，但是唐景予卻不怎么相信。

因為秋季拍賣會上寧成聿的同伴，就是唐景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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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兩人一起參加，寧成聿一開始沒認真看拍品名單，只知道有幾件知名設(shè)計師的珠寶作品要拍，想著給自己母親要過生日了，拍一個當(dāng)禮物，結(jié)果看到那幅畫的時候，心一熱就叫代理人舉了一下手。

唐景予看見價格翻了好幾翻，最后只剩下兩家了，一個契而不舍的中年男子又加了一次價。唐景予覺得確實報價虛高，也怕是拍方故意找的托，于是便想勸寧成聿算了。結(jié)果寧成聿笑笑說沒事，給代理人說了個數(shù)字，叫代理人又舉了一下手，給了拍賣師一個眼神，拍賣師意會到，直接湊了個整，那男人便也就放棄了。

拍賣會結(jié)束，那男人找了過來，說自己是專門收藏這個藝術(shù)家作品的，問寧成聿能不能讓給自己，寧成聿婉拒了。

之后唐景予告訴寧成聿，即便是因為喜好私人收藏，站在客觀的角度來說，為這幅畫心血來潮花那么多錢，確實不怎么值。

寧成聿卻覺得很滿意，告訴唐景予，說這幅畫是準(zhǔn)備拿去送人的。

唐景予笑著點頭，理解了寧成聿的意思，不過沒問寧成聿準(zhǔn)備送給誰，但總之，應(yīng)該是個很得寧成聿寵的人。

然后在加了寧十一好友的那天，唐景予知道了這個人是寧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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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十一也回答得含糊，跟唐景予說，寧成聿是自己的家長。

聽到這個特別的稱謂，唐景予笑了笑，覺得有些意思，心里覺得有點說不清楚的感覺。

唐景予以為自己會有些吃醋，結(jié)果仔細琢磨了一下，也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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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景予人很溫柔，有才氣，寧十一逛完一圈就得出了個沒什么用的結(jié)論，但是莫名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