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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眼神的含義,不管她對外做出的偽裝有多完美,陳生都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她的真實(shí)情緒。就好比現(xiàn)在。食指微彎是她已經(jīng)生氣的標(biāo)志。陳生作為一個上輩子拔過虎須的人,他非常清楚女主生氣后會發(fā)生什么,而且女主讓人頭疼的還有她喜歡記仇。你若得罪她,就算此刻不與你算賬,也會在某一處跟你算清楚。就為了一碗面咱不至于再拔虎須。雖然……面前的這個猛男(?)如今已經(jīng)不能用“她”和“女主”來稱呼,但他的習(xí)慣可并沒有隨著性別而改掉。——難辦了。陳生瞇起眼睛,怕做噩夢,他始終沒敢再看曲清池一眼。察覺到陳生不想正視自己一事,坐在他身旁的曲清池垂下那雙美目,長睫半掩,盯著手旁的泥人看了許久,平靜地問:“這個泥人……”這聲泥人戳中陳生的死xue。陳生表情變得不太自然,腦海中全是蕭疏被困的一幕。當(dāng)時的他害怕蕭疏會躲開蜘蛛,還裝模作樣地去袖子里拿東西,其實(shí)他的衣袖里什么都沒有,唯一的攻勢就是蜘蛛。老實(shí)說,那時的他完全不知道蜘蛛的用處,畢竟每次借物出現(xiàn)的東西都不同,所以他也沒有想到,纏上蕭疏的蜘蛛會變成土,沒有想到蕭疏會變成泥人。事后陳生將泥人帶了回來,藏在衣袖中,未曾想到在他暈過去后,袖中泥人會被女主拿走。他不知女主為什么拿出這個泥人,也不知女主是如何看待這個泥人,他滿心都是——要是女主發(fā)現(xiàn)他最寵愛的情人變成了土,他是不是會與這碗面一樣涼了?心神不寧的陳生偷偷瞥了一眼曲清池,說來借物這招還是女主教他的,雖然教他的是后期的女主不是眼前的男主,但他在面對女主時也不免有些心虛,總覺得底氣不足。女主到底看沒看出來泥人身上的秘密。總不能對他說——你教我的招式我練得很好,全都用在你情人身上了……也不能說,蕭疏被困是因?yàn)槭捠杼肆恕?/br>陳生皺眉,難得不知說什么是好。見他沒回,曲清池又提:“那泥人?!?/br>一句泥人使兩人四目相對,陳生沒能控制住情緒,習(xí)慣性地去拉曲清池的食指,緊張地說:“是我的!”曲清池愣了一下,瞧了瞧陳生的小動作,又看了看陳生飄忽不定的眼神,接著盯著泥人看了許久,被抓住的食指輕輕一動,終是將泥人給了陳生。他說:“那便好好收著,千萬別弄壞了。”沒聽出里面的含義,陳生連忙點(diǎn)頭。他這人也現(xiàn)實(shí),聽女主不再追問立刻甩開女主的手,在女主尚未反悔時一把將蕭疏抓到手中。等一切塵埃落定,他宛如打了一場硬仗一般,露出了死里逃生的表情,重重地喘了口氣。看到這一幕的郭齊佑氣得臉都綠了。見陳生收起泥人,曲清池眸光微動,他隨手拿起一旁長劍,起身后先是與陳生說:“我來千衫寺還未與諸位大師道安,現(xiàn)他們都在門外候著,我先出去一下,馬上回來?!倍髮R佑說:“你啊,出門前怎么不先與師兄說一聲,我閉關(guān)結(jié)束去長青殿找你,見你不在長青殿憂心許久?!?/br>郭齊佑一聽這話心情立刻好轉(zhuǎn)。陳生卻在心里呸了一聲。以他對女主的了解程度,他可以確定曲清池出門前沒有去找郭齊佑,他八成是看郭齊佑在這出現(xiàn),不知該說什么便隨口胡說。畢竟“你啊”這個無奈用語,基本只出現(xiàn)在他心虛騙人的時候,出現(xiàn)在他想敷衍你的時候。女主很喜歡一臉嚴(yán)肅認(rèn)真地撒謊,喜歡將人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這樣一想,在女主的襯托下,懷里的蕭疏突然不是那般面目可憎了。仿佛察覺到他眼神不對,曲清池在陳生瞇眼之后回頭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又與郭齊佑說:“你與游臺在這里等我回來?!?/br>郭齊佑立刻回答:“好。”答話的樣子要多聽話有多聽話。陳生搖了搖頭,心說女主不愧是女主,雖是性別不同于上一世,但空調(diào)風(fēng)依舊,說的這段話也有趣,先將先后順序強(qiáng)調(diào)一遍,特意指出“我到千衫寺先是陪你,為了你,我讓大師們在一旁等我,然后等你無事了,我才能想到還未與大師問好?!痹捳Z中強(qiáng)調(diào)的順序是你、接下來是正事,想要表達(dá)的是你比其他事都重要,我很看重你的意思。若不是陳生特別了解女主,他還真要錯以為女主很在意他。而女主今日不嫌累,先去套路他又去安撫郭齊佑。與郭齊佑之間先是熟稔的抱怨,接著是表達(dá)對郭齊佑的看重,然后又提了新的要求——要郭齊佑看好陳生。走前還不忘留個人看著他,這點(diǎn)讓陳生很是無語。而且以他對女主的了解,若是此刻只有他與女主獨(dú)處,女主肯定會讓他誤會他是為了他而來;若是此刻是郭齊佑與他獨(dú)處,他也肯定會讓郭齊佑誤會是為了找他而來。至于來這的真正目他肯定不會輕易說出來,只會讓旁人胡思亂想自作多情,他則在一旁冷靜觀察,做個愉快的養(yǎng)魚人。如此一看女主的變化不大,不過就是從渣女變成渣男而已……而郭齊佑這個死腦筋看不透女主的千層套路,肯定會為他的最后一句話死咬陳生不放。一如前世。一如此時。“你這人也夠怪的?!?/br>郭齊佑在陳生身邊走來走去。陳生捧著面碗,失魂落魄地問:“哪里怪?”“誰看到我?guī)熜植皇切幕ㄅ判χ痤侀_,你怎么是一副死了人、活見鬼的樣子。”“我開心時就是這個樣子?!?/br>“不對,”郭齊佑難得敏銳:“你之前明明照顧我?guī)熜钟卸稳兆恿?,為何如今表現(xiàn)得卻像是第一次看到他?”陳生聽到這聽不下去了,他真的很想說我確實(shí)是第一次看到他。他無法回答郭齊佑,他的記憶里完全沒有這人,他記憶里有的是性別女的女主被他搭救的過去,沒有他搭救過一個俊美男子的過去。不提還好些,一提再想想,他曾衣不解帶地照顧過這樣的“男主”……陳生忽然很想死一死。他在此刻萬分后悔,如果他能擁有再次重生的機(jī)會,他肯定會老老實(shí)實(shí)地去走原著劇情,若是原來的女主此刻能夠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肯定會拉著對方的手說一句——我可以!郭齊佑坐了下來,左看看右瞧瞧始終不能理解,“師兄到底看上你哪里了?”“我也很想知道?!?/br>——我到底是哪里做錯了。“對師兄噓寒問暖的人有很多,愛慕師兄的人各色都有,他為何唯獨(dú)待你不同?”“我也很想知道?!?/br>——想知道這些人上輩子做了多少好事。“你在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