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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符宅字亮起,泥獅在被九頭蛟砸到的瞬間化作泥土散去,然后又重新聚齊在一起。期間化成泥水的泥獅將薛離裹在泥土里。薛離只覺得自己也化作了土,并沒有感到被重物擊打的痛楚。身體被人融化又拼接,就像是水一樣。他先是入了泥獅的身體,脫離危險又重新坐在復(fù)原的泥獅身上,一根頭發(fā)都沒少。九頭蛟這一擊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不止如此,一只泥獅托著薛離,另一只泥獅身體化開,泥土在空中像是噴涌的瀑布一般攻向九頭蛟與薛離,化作堅不可摧的利刃,打在九頭蛟的身上發(fā)出了刺耳的聲音,并未被九頭蛟一擊打死。此番變故驚得眾人合不上嘴。蛟旁的端肖雪看到這一幕挑了挑眉。這泥獅看著簡單,卻是唯一一個能與九頭蛟過招的存在。薛離看到這里忽然冷靜了下來,在此刻他終于知道了陳生的厲害,當(dāng)即信了陳生的話不再猶豫,趁著一只泥獅纏住九頭蛟時,他猛地指揮泥獅沖向莫嚴,甩手用紅繩套住莫嚴,回頭再看,泥獅化作土柱,鎖在蛟龍的身上。兩獸你來我往,在空中斗得激烈,畫面十分恐怖。這泥獅還能撐住!薛離倒吸一口氣,無視眾人驚愕的表情,拿出陳生給他的搖鈴。搖鈴是青銅鈴,手柄是黑骨,頂部立著一紅珠。“你去了城北,泥獅可暫時護你們無憂,但泥獅是看護,它不會聽‘宅院’的話,只會自己做主。若是被攻擊它會還擊,但怎么還擊,還擊到什么時候全看心情。因此我將這個搖鈴給你,這個搖鈴可以暫時控住泥獅,等你抓到少府君……”“請說請?。。 ?/br>“……好,等你請到少府君,直接搖鈴,讓泥獅跟著你走,這樣它會一邊前行,一邊防守,不會停在原地。等到了千衫寺,你把搖鈴扔向塔頂,然后撕掉宅符立刻帶著少府君跳下去,接著什么都別管,能跑多快就跑多快,懂了嗎?”“還有,蟒鈴與那物互斗,尋常修士肯定承受不住,告訴在場的修士別跟過去,我會在那兒等著你,你帶著少府君,攔著不要命的人。”薛離回憶完這段話,抓住莫嚴,晃動搖鈴,等著泥獅快速趕回來,他將莫嚴扔到泥獅上,對著下方高呼一聲:“若想活命誰都別跟來!”然后他又朝著正在打量他的端肖雪說:“姓端的魔頭!前方有人等你,你有膽就跟上來!讓我看看你怎么死!”黑霧中的端肖雪危險的瞇起眼睛,冷聲說:“大言不慚,五路!”他一下子扔掉了手中的老婦,立刻上了九頭蛟身,接著猛地越向空中,追著薛離走了。一旁張大嘴的修士看向死里逃生的老婦。瞧見薛離帶來的泥獅,再想薛離說過話……“……這、這,這望京真的還有一位尊者嗎?”“這老夫人是怎么知道的?”“薛離怎么會認識尊者?”“我們可以跟去瞧一瞧嗎?”“可尊者說了不讓去?!?/br>“這里真的有尊者嗎?”“你看薛離那副樣子,好像是真的!”“那尊者能打贏端肖雪嗎?端肖雪手里可是有九頭蛟!”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修士們面面相窺,一頭霧水。不過雖是不知內(nèi)情,但他們都知道自己是撿了一條命,為此松了一口氣。一只大手按在白凈的臉上。郭齊佑還沒看清水缸里有什么就被陳生推開。“不該看的東西不要亂看。”陳生將他從水缸旁拉走,走到拐角時,郭齊佑看到拐角立著一個很大的花瓶。等著陳生到了花瓶這里,里面突然伸出一只胖乎乎的小手。那是個幼童的手,手中還拿著一個紅果。“你又去別人家偷東西了?”陳生微微蹙眉,從他的小手中拿走紅果,接著輕輕拍了一下,“下不為例,”說完,他將紅果給了郭齊佑,完成了分贓的舉動。郭齊佑是越看越驚訝。他倒不是驚訝陳府中有的東西,畢竟他出自小圣峰,小圣峰里奇珍異寶不少,令他驚訝的不是這些東西,而是這些東西都是陳生的。“你不是個凡人嗎?怎會有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你會的本事都是從那學(xué)的啊?還有,你又沒有見過端肖雪,你是怎么知道他身邊有什么的?”陳生說:“我自幼便愛做夢,這些東西都是在夢里學(xué)的。”這句話倒不是不可能。有些天尊便喜歡給與他有緣的人一些點悟,多半是夢中授課。可若真是如此,則說明陳生生來不凡,造化會比一般修士都大。郭齊佑呆愣地看著陳生:“……你既然有這樣的本事,為何我們找上門時你卻只知退讓?”陳生腳步一頓,“因為那時心亂,想著得過且過,不想反抗,只想家中人安康就好,”他說完用力揉了一下郭齊佑的頭,說:“這些事等下再說,我們先去做些東西,我做時你也看著點,學(xué)一下?!?/br>修士之間一般都是同宗同門使用同樣的心法,這也就是宗門之分。而各入各門,各學(xué)各的本事,宗門秘術(shù)幾乎不會外傳。郭齊佑長這么大,還沒遇見過陳生這般待他赤誠的人。他先是偷偷笑了一下,隨后又刻意板著臉小聲問:“你的本事你教我做什么?”“因為我和你師兄不可能一直跟在你身旁,”陳生一邊走一邊說:“你師兄是關(guān)不住的鳥,心向何方便飛往何處。他不可能永遠陪著誰,也沒法一直看顧你。而我,是個凡人?!?/br>陳生說到這里腳步慢了下來,“我壽元有限,陪不了你多久,可我看你順眼,自是不想死后你仍受人欺辱。所以,在我活著的時候你給我上心,好好學(xué)一學(xué)我教你的東西。”“至于小圣峰……愿意回就回,不愿意回就留在這里,左右你師兄也不會走?!?/br>“只不過住不能白住,我這人不喜歡別人替我做主,所以家里家外我都要說的算,你得聽我的?!?/br>郭齊佑聽到這里先是呆呆地“哦”了一聲,走了兩步又惱羞成怒:“誰要跟你一起?。 ?/br>陳生退讓:“好好好,那你不用跟我一起住?!?/br>郭齊佑又委屈:“你又不讓我跟你一起住了!”“……”陳生怎么說都不對,干脆閉上嘴不說了。等他們來到右側(cè)的房間,陳生推開緊關(guān)的房門,慢步帶著郭齊佑走了進去。一入門,郭齊佑便看到一個供桌,上面擺了三個香碗,碗中有不少香灰,但桌上沒有供奉任何天尊像,只放了一個蓋著紅布的牌子;房間左側(cè)有一個束柜,一共有三十六個抽屜,右側(cè)放著兩個大桶,與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雖然陳生房中宅中的東西不像是正道該有,但看著卻沒有一絲陰邪之氣,想來是會的與旁人不同,但并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