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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喜歡世間美景而四處游歷,約在一百年前遇見了當(dāng)時尚未入宗門的曲清池,本有意收曲清池為徒,但因曲清池并不答應(yīng)只得遺憾作罷。而這一切京彥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因此敬愛師父的京彥總想壓曲清池一頭,以此證明曲清池當(dāng)年的選擇是錯誤的。但曲清池的頭豈是旁人想壓能就壓的。這么多年來,京彥沒能成功打壓曲清池不說,反而被曲清池打壓到入了后宮……無語的陳生注視著那個面容俊美干練冷峻的男人,瞧著對方因年幼遭遇而不是很高的身形,只覺得熟悉的感覺直沖腦門,很想打開窗戶看看外邊是什么天。今早剛算完缺誰,這會兒人就來了。自己來也就算了。竟是拖家?guī)Э诘膩砹恕?/br>這讓陳生如何應(yīng)對?陳生低下頭,其實他并不討厭乾淵尊,而且尊者體諒凡人不易,為了不給尋常百姓增添麻煩,入世時都會收一收身上的神威,因此陳生與他相處并無壓力,也沒有被壓迫的不適感。按理說京彥他熟,乾淵尊與他也算相熟,在場的人其實都是熟人,只不過因內(nèi)情復(fù)雜,此刻熟也不能說熟,只能裝作不認(rèn)識對方。陳生厚著臉皮,將此時視作初見,熱情的上前感謝他們治好了郭齊佑莫嚴(yán)。乾淵尊笑瞇瞇地摸了摸胡子。他身為傳說中的人物卻毫無架子,一點也沒有身為上位者的倨傲,年對誰都是和氣仁愛,慈眉善目的樣子誰看了都會喜歡。見陳生道謝,他擺了擺手,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倒是小友院中的水缸看上去氣派非凡。”陳生看人眉眼,心中忖量,只說:“機緣巧合罷了?!?/br>乾淵尊不與他繞彎子,直言道:“可我看這魚非一般人能養(yǎng)。而小友身無靈根惠法,絕非修士,令我十分不解小友是如何養(yǎng)了這魚在家?”陳生沉吟片刻,本想將魚推給曲清池,但轉(zhuǎn)念一想這魚他養(yǎng)了一段時日,尊者可不好騙,騙人也許會拉低乾淵尊對他的好感。因此他說:“經(jīng)人點化?!?/br>至于這個人是誰,又是怎么點化的他一字不提。乾淵尊摸了摸胡子,觀察他的臉色不再做糾纏,只說:“是我冒昧了?!?/br>“哪的話?!?/br>兩句客套話結(jié)束,乾淵尊和善地瞇起眼睛,指著門外說:“說來,我還是第一次來這望京,眼下人生地不熟,實在不知該落往何處,只得厚著臉皮問上一句,今夜可否在貴府留宿?”尊者借住家中,這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會覺得榮幸??申惿⒉贿@樣想。不提他上輩子沒少與尊者打交道一事,單說他這宅院如今暗藏的問題,他都不想讓乾淵尊住下來,真怕乾淵尊看出什么。想乾淵尊不是無禮之人,今日提出這個要求必然有自己的思量。可如今他治好了郭齊佑莫嚴(yán),上輩子又幫過自己,推拒的話還真不好說。不知該如何婉拒,陳生抬眼卻瞧見那英氣逼人的京彥皺起了眉。京彥的眉頭隨著乾淵尊的話越皺越緊,最后終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對著乾淵尊說:“師父,你為何要住在屎尿堆里?”陳五:“???”陳六瞪圓了眼睛,心說面前這矮子看上去氣度不凡,怎么一開口這般粗俗無禮!陳六還沒見過哪個修士開口閉口說著屎尿這等粗俗的用語。陳生倒是習(xí)以為常,他端起茶盞遮住嘴邊的笑意。差點忘了。他根本無需費心去找理由,只要京彥在,乾淵尊便住不下來。畢竟京彥是原著中出了名的潔癖狂。原著中,京彥心智成熟,長相俊美,做事思路周全,只可惜身高只有一六五,在平均一米八多的后宮中他矮的醒目。但別看他人矮,陳生以上輩子一起泡過澡的交情起誓,京彥雖然人矮但物不?。∷@人大毛病沒有,就是太過愛干凈,潔癖的程度已經(jīng)達到了出門便渾身不舒服,長時間在外停留必起紅疹的程度。還有京彥是個比較有趣的人,他的法器雖是玉簫,但他基本上吹不出一個完整的曲目。若是提起吹簫人,可能世人眼前都會出現(xiàn)一個或清雅或瀟灑的俊美公子,幻想著他坐在一處飄逸似仙的身影。而京彥確實很俊美,但他可不是什么風(fēng)度翩翩的公子,而是個兇得要命的酷哥。酷哥拿簫從來不吹,打斗時比起吹簫傷人,他更喜歡拿簫敲開別人的腦殼。而且若是周圍環(huán)境不合他意,那在他眼里便與糞坑沒有區(qū)別。加上他通常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因此外出時三句話不離屎尿。只要房屋住處不是自己打理,他便看不上,因此他很少出門,平日也不吃飯。陳生曾有幸跟京彥出去過一次,那次京彥起了一身疹子,陳生被折磨的脫了一層皮,回到宅院的陳生將正事忘了干凈,滿腦子都是屎尿不凈等詞語。而后,不想一天換八件衣服的陳生再也不跟京彥一起走了。從此京彥過上了他夢寐以求的常年居家生活。而乾淵尊則與京彥不同。乾淵尊喜歡四處游歷。若乾淵尊是單獨出現(xiàn)在望京,陳生許是會覺得他在游玩,可他此刻竟帶著京彥,說明他的來意并不簡單。陳生想,這次京彥與乾淵尊來望京,不是因為端肖雪就是因為曲清池。而乾淵尊一直把京彥當(dāng)兒子養(yǎng),向來是寵溺無度,若是京彥不想在這留住,乾淵尊也不會勉強。果然,如陳生所知。乾淵尊聽京彥如此說愁眉鎖眼:“你若不想住便算了?!?/br>陳生抿唇一笑。不曾想乾淵尊又說:“我自己留住便可?!?/br>陳生:“……”不是……主人家好像沒答應(yīng)吧?陳生很不想留他們,可看著前世對他很友善的乾淵尊,最后他稀里糊涂地點了頭。晚間這頓飯比較熱鬧。京彥不合群,嫌棄周圍“臟污”未到場。陳生身為主人家,自然是要坐到主位——旁邊的位置上。而主位只有一個,該讓小天孫坐,還是乾淵尊坐是個難題。按輩分,肯定是乾淵尊。按地位,絕對是少府君。陳生希望有兩個主位,但偏生主位對面是門窗,讓人分不出兩個主位來。郭齊佑沒眼力見,剛想坐在主位上便被陳生一把拉了過來。薛離心里倒是對自己很有點數(shù),瞄的位置自然不是主位,只不過現(xiàn)在誰都沒坐下來,他自然是不好坐下來,只能對著椅子干瞪眼。就這樣,幾個大男人在酒桌前僵持片刻,仿佛遇見了一生最大的難題。莫嚴(yán)是個溫柔斯文的人。這里現(xiàn)在上有治過他的老翁,下有救過他的主人家,他怎能好意思坐到主位上。對自己的定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