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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干凈大方的廣袖托云裙,鬢角上兩個宛如玉質(zhì)的白色海螺旁圍著六顆珍珠,珍珠個個珠光瑩潤,一看便知不俗。而與美艷強勢的威后不同,春英五官清麗,細眉圓目,氣質(zhì)溫柔,一眼看去便知是個極好相處的柔弱美人。她的美雖不如威后大氣,卻像是林間溪流清澈平和,使得旁人在面對她時,心里會不自覺地多出一份親昵。而她這人什么都好,就是……“殿下?”春英彎著腰,手中的皮鼓晃了又晃。她滿眼笑意,雖是表情親切,可手上“來啊來啊”的動作卻像是在——喚狗。瞧出這點,春英身側(cè)一群穿著白衣的侍女們?nèi)滩蛔⊙诖揭恍Α?/br>日橋和金羽與蘇河站在一起,三個孩子都用相同的復(fù)雜表情凝視春英,似乎并不愿意屈服在春英的逗弄里。這時的春英還未發(fā)現(xiàn)最大的問題。她雖是一臉寵溺,可有時嘴里的話卻不自覺地發(fā)出“嘖嘖”等喚狗的短音。蘇河面無表情地扭過頭,小嘴微張,一臉認真地對著身側(cè)的金羽說:“啊啊啊?!?/br>——殺了吧。金羽面無表情的推開蘇河的小短手,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本正經(jīng)道:“啊、啊啊?!?/br>——不行,你還靠她喂飯。像是在睜著眼睛睡覺。日橋不管身旁動靜,對此毫無反應(yīng),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懶得理的冷漠。身旁的兄妹啊了半天,念著自己到底是個孩童,又想著威后放養(yǎng)式的態(tài)度,最終不情不愿地屈服了。“來啊來啊?!?/br>春英還在叫。金羽和蘇河為了生活,只能移動著自己的小短腿,用最平靜的表情,跑出最歡快的步子,將被迫營業(yè)式的敷衍掛在身上。而他們年歲小,加上靈體不穩(wěn),來了許久不止無法說話,身體的協(xié)調(diào)性也比尋常孩子差上許多。因此歡快的步子沒跑幾步,蘇河先是腿一軟,接著撲向前方的金羽,兩個人全部跌倒,把原本在看熱鬧的人群嚇得手忙腳亂,一窩蜂地沖了過來。見此日橋嘆了口氣,慢吞吞地坐在一旁的石頭上,不知該說這些人什么好。他不喜歡吵鬧,如今已經(jīng)不想再過孩童生活,時常怨恨自己不能一夜長大。漫長的成長期實在太煩了。夕陽西下,威后坐在窗前看書,三個孩子坐在桌子前拿著小小的湯匙挖著碗里的蛋羹。只有兩歲孩童大小的三人吃得很香,對食物的要求來自對生活的享受,并非是餓了。金羽喜歡大口吃東西,因此挖了一大湯匙的蛋羹往嘴里送。一旁的蘇河見狀伸出自己的湯匙,企圖搶劫兄長的蛋羹。而她的動作自然且熟練,一看就是平日里沒少搶劫。此刻她毫不客氣,往前探著身子,呼哧呼哧地出著氣,銀色的湯匙直接放在了金羽的湯匙上,搶走一半,弄撒一半。眼看蘇河上桌,日橋表情不變,動作優(yōu)雅且迅速地移開蘇河前方的碟子,避免奶糕被蘇河按扁。隨后他又端起自己的碗,心平氣和地將蛋羹送到嘴里,完全無視了不同的湯匙在自己眼前動來動去的畫面。蛋羹甩得哪里都是。春英端著軟rou進來,抬頭一看金羽碗里的蛋羹被蘇河搶走了,先是嘆了口氣,然后說:“三殿下不能總欺負大殿下?!?/br>聞言蘇河疑惑地看了過來,長長的睫毛下,水亮的眼睛宛如寶石一般流動著迷人的光彩,既無辜又可愛。她聽到春英的話不吵不鬧,只握著湯匙,瞪圓了眼睛,兩撇淺色的小眉毛往上揚起,紅潤的小嘴微張,微微歪過頭,似乎在問春英你在說什么。春英無法,只得搖了搖頭,勸導(dǎo)金羽一句:“大殿下也不能總是退讓?!?/br>她自認自己說的不錯,客觀公道,不料對面的兩個小娃娃聽到她的話之后迅速抱團,金羽將蛋羹全給了蘇河,蘇河又當著春英的面一口口的喂給金羽。自覺被演了一把的春英說不出話,只得讓人再送兩分過來。日橋這時已經(jīng)吃完了蛋羹。他默不作聲地拿起手帕,既不鬧也不吵的人在金羽和蘇河的對比下,存在感低到可怕。有著海獸rou的蛋羹十分新奇,蛋羹里像是蟹rou,但比蟹rou更加鮮甜的白嫩rou質(zhì)日橋很喜歡,因此他今日吃得比平日多。春英收走空碗,盯著日橋干凈的碗筷,笑道:“我認識的仙樹親水禁食,比起吃食更喜歡仙水靈泉,起初我還以為二殿下吃不慣這些rou食,可如今一看,二殿下好像更喜歡rou食?!?/br>威后聽到這句撩起眼皮,但沒說話。日橋聽到這里想了想,自從他來到這里之后,他確實變得極為喜歡rou食……他這棵樺樹怕是變異了。比起蘇河,他更像是個喜好分明的食rou動物。等吃完飯,春英拿過來幾件新衣服,小殿下們來了兩年,時間一長脾氣漸長,都不喜歡穿那些過于可愛的衣裳。春英見此有些失望,可她不敢說旁的,只能按照幾位殿下的“喜好”,將他們帶到不同的房間,交由侍女照顧換上新衣裳。片刻之后,坐在窗前神情不變的威后翻開下一頁,耳邊忽聞噠噠噠的聲響。她和春英抬頭去看,看到了急忙跑來的日橋。身體融合度不好的日橋平日為了走路不跌跌蹌蹌,一向是走得又慢又穩(wěn),像是如今這般走得又快又急的時候不能說很少,要說沒有。不再看重自己的儀態(tài),風風火火沖過來的日橋險些被門檻絆倒。在威后和春英的注視下,他勉強穩(wěn)住身體,抿著嘴唇,頭上頂了兩個女子才梳的單螺髻。而因孩童的頭發(fā)細軟,有不少碎發(fā)梳不了,只能乖巧地貼在臉側(cè)頸后。此刻兩個小小單螺髻立在頭上,像是兩個青澀的杏兒。發(fā)髻左邊被他抓倒,右邊保持完好,看上去又可憐又好笑,像是他極力反抗后的成果。不在意威后的目光,日橋不管自己如今的樣子,手中拖著與蘇河同款的衣裳,小小的人拖著笨重的步子,拽著比他還大的粉紅色襦裙走到威后身邊,舉起那件衣服,瞪著一雙橙紅色的眼眸,張開了嘴巴。“??!”“啊??!”“啊啊啊??!”他憤怒地扯著衣服,一邊抖著手一邊啊個沒完。春英給威后倒水的動作一頓,一雙眼睛在日橋臉上停留。那位從出生以來一直都很安靜的小殿下臉色漲紅,一雙圓圓的眼睛又大又亮,rourou的鼻子上出現(xiàn)的紅暈像是被凍傷,也又像是哭了一樣,此刻張著嘴兇巴巴的不知在說什么。“這是?”春英一點也不緊張地問威后。威后拿著書的動作不變,眼中帶了幾分笑意:“在罵人。”春英愣了,隨后像是有些傷心地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