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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重鏡戀戀不舍地將視線從那燈盞上移下來,隨口道:“哦,他們應(yīng)該是打算滅口?!?/br>他抱著自己的小木棍,像是在說其他人的事似的,滿臉心不在焉。易郡庭小心翼翼道:“那您怎么還要去無盡道?”相重鏡疑惑:“無盡道有何事?”“我昨晚曾和您說過?!币卓ねド裆珡碗s,“七日后,無盡道會有御獸大典,到時宿首尊和晉楚宗主都會去?!?/br>相重鏡:“……”冤家路窄。顧從絮蹙眉:“你還認識其他醫(yī)修嗎?”“沒了。”相重鏡道,“而且我這只手是被宿蠶聲的劍意傷到的,整個九州只有滿秋狹能治?!?/br>顧從絮沉默。相重鏡漫不經(jīng)心撥了撥耳飾,不知怎么突然問易郡庭:“你也要參加御獸大典嗎?”相重鏡聲音仿佛是一汪水,此時他大概倦了,懶得說話的呢喃嗓音讓易郡庭聽得耳根一紅,險些沒聽見他要問什么。“參、參加的?!币卓ねバ÷曊f,“我對御獸沒什么才能,修為連玄級的妖獸都無法馴化簽契,我爹總是罵我無能。”相重鏡挑眉:“那你為何要去?”“因為去意宗派人去了……”易郡庭說起來,有些不開心地小聲嘟囔,“我爹定要和去意宗對著干,不肯服輸,硬是要我去,可我現(xiàn)在連合適的妖獸都沒尋到,到時定要丟人了?!?/br>他說完,這才意識到相重鏡之前也是去意宗的人,連忙噤聲,怯怯看他。相重鏡懶洋洋地拖長了音:“哦——”顧從絮一聽到他這個欠揍的語調(diào),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果不其然,相重鏡下一句話便是:“那到了無盡道我?guī)湍泷Z服一只妖獸,如何?”易郡庭一愣,愕然看他。顧從絮也被這句話驚到了:“你馴服?你連靈力都沒有,拿什么馴服?”相重鏡高深莫測道:“我是沒有靈力,但我有龍啊?!?/br>顧從絮:“???”相重鏡真心實意地夸他:“三更,你的威壓就連晉楚齡都能跪下臣服,一只妖獸而已,應(yīng)該一個眼神就可以的吧?!?/br>顧從絮:“……”顧從絮陰沉道:“我乃堂堂真龍,你竟敢讓我去馴服螻蟻?”“這少年的父親既然敢和去意宗對著干,那家世定是不低。馴服一只妖獸就能得到他們相護,而且還能膈應(yīng)去意宗,簡直一舉兩得?!毕嘀冂R想了想,忙補了一句:“這一切都是為了醫(yī)治你的手啊三更?!?/br>顧從絮:“……”這簡直算得上是對惡龍的羞辱了!顧從絮氣得不行,又開始絞盡腦汁想罵人的話,但他想來想去依然是“齷齪”“卑鄙”“螻蟻”等等無關(guān)痛癢的話,罵得相重鏡都要打哈欠了。相重鏡就當沒聽到,問易郡庭:“此次御獸大典魁首的彩頭是什么?”在相重鏡記憶里,彩頭好像一般都是關(guān)于御獸或封印靈獸的法訣。若是能尋到將這條龍從自己元嬰上剝離的法陣就更好不過了。易郡庭還在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相重鏡,似乎不敢相信方才自己聽到了什么。此時聽到相重鏡的問話,有些迷迷瞪瞪地回答。“龍骨?!?/br>相重鏡一愣。還在顛來倒去罵那幾個詞的顧從絮聲音戛然而止。龍骨?!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扶我起來,我能再馴十個!.:,.,,世事無常相重鏡的手指敲了敲木棍,發(fā)出均勻的噠噠聲,他似笑非笑地問顧從絮:“真龍大人,現(xiàn)在馴嗎?”顧從絮沒相重鏡那么厚臉皮,沒法做出突然急轉(zhuǎn)態(tài)度這么跌份的事來。他在偌大識海中尾巴一甩,化為一條小龍窩在一盞明燈上,隨著燈搖搖晃晃升了天,不想搭理一副小人得志模樣的相重鏡。相重鏡見他這個反應(yīng)就知道答案了,唇角不自覺勾了起來。易郡庭一副還在夢中的架勢,呆呆道:“前輩,您真的要幫我……馴獸?”相重鏡點點頭,他向來恩怨分明。易郡庭本能一陣狂喜,但很快又想起了什么,怯怯看向相重鏡垂在一旁的左手:“劍尊,我聽說您當年好像……”左手被廢,修為散盡來著。相重鏡裝傻:“什么?”易郡庭被噎住,猶豫了一下才搖頭:“沒什么?!?/br>相重鏡沖他一笑。易郡庭又往他左手上一瞥,發(fā)現(xiàn)那破爛的袖口似乎比右手袖子的顏色要深得多,似乎是被血浸濕了。小小少年抿了抿唇,隱約知道相重鏡去無盡道去做什么了。他傷得那般重,左手無法動彈,修為散盡,就連雙眸也被曬傷,再加上晉楚齡和宿蠶聲還在派人追殺,相信過不了幾日通緝令就傳得九州遍地都是了。偌大個九州,也只有滿秋狹能治他的傷。易郡庭暗中心想:“他沒有壞心,定是走投無路才騙我會馴獸的?!?/br>少年自小被寵著長大,沒經(jīng)歷過多少世事,此番來三毒秘境還是偷偷來的,心思單純得很。明知道相重鏡是在哄騙他,想要利用自己躲避追殺,易郡庭也不覺得難過失望。他還很貼心地悄摸摸說:“前輩,御獸大典不去也罷,我不喜歡打打殺殺?!?/br>“沒事?!毕嘀冂R沒聽出來他話里的意思,還認真道,“我喜歡打打殺殺?!?/br>易郡庭:“……”顧從絮趴在燈盞上,見縫插針地哼道:“你現(xiàn)在能打得過誰?”相重鏡也不生氣,只是笑著說:“龍骨。”顧從絮:“……”顧從絮不吭聲了。恰在此時,不遠處的白玉玲瓏塔再次發(fā)出一道沖天的光芒,本來在周圍等待的眾位修士不約而同朝著白塔入口處走去。易郡庭忙站了起來,道:“前輩,玲瓏塔開了,走吧。”相重鏡故作鎮(zhèn)定,握著破木棍站起來,瞎子似的往前探著慢吞吞往前走。和易郡庭同行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