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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來無盡道就是為了尋滿秋狹治傷的,忙道:“滿前輩住在無盡城里,進(jìn)了城能看見的最高樓便是他的?!?/br>相重鏡點(diǎn)頭。易郡庭有些擔(dān)憂:“可滿前輩已經(jīng)許多年未出診了,前些時(shí)日去意宗的曲宗主前去求醫(yī),都被他趕了出來?!?/br>相重鏡漫不經(jīng)心道:“他會治我?!?/br>易郡庭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小聲道:“您……和滿前輩有舊交?”相重鏡想了想:“曾經(jīng)打過幾架,我還把他藥圃給一劍毀了?!?/br>易郡庭:“……”易郡庭有些凌亂:“滿前輩是出了名的記仇啊?!?/br>沒有舊交也就算了,竟然還有舊仇,那脾氣古怪的滿秋狹怎么可能會醫(yī)治相重鏡?!易郡庭都替相重鏡著急。.:,.,,無盡高樓眾人被傳送至靈獸老巢,離玲瓏塔有段距離,走了好一會才隱約瞧見不遠(yuǎn)處聳立在叢林中破舊的玲瓏塔。那玲瓏塔瞧著年久失修,爬滿藤蔓的塔壁上已經(jīng)缺了好幾塊重要的符咒,此時(shí)正在往外露靈力。——這個(gè)破玲瓏塔,也難怪會傳送歪。易郡庭有些尷尬:“我上回來的時(shí)候,這玲瓏塔還好好的……”相重鏡耳尖地聽到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少年們在咬耳朵。“師兄肯定是圖便宜,這里的玲瓏塔玉牌比無盡城的要少三十塊玉石呢?!?/br>“沒錯(cuò),這么便宜一定有問題啊。”相重鏡:“……”相重鏡不太懂玲瓏塔,哪怕傳送歪十里,也比他慢吞吞乘馬車要快多了。易郡庭也聽到了師弟們的話,耳尖紅紅,正要找補(bǔ)幾句,就聽到一旁傳來一個(gè)聲音。“郡庭?!?/br>易郡庭一回頭,一個(gè)身著黑衣的年輕男人正握著劍站在破舊的玲瓏塔旁,皺著眉看著易郡庭。“尺寒哥!”易郡庭眼睛都亮了,開心跑過去,一下撞到他懷里:“怎么是你過來?!”易尺寒眉頭輕皺,將黏在他身上的易郡庭扯開,冷冷道:“宗主知曉你偷偷去三毒秘境,大發(fā)雷霆,命我?guī)慊厝??!?/br>易郡庭聞言,立刻怯怯地看他:“我爹……不會要打我吧?”易尺寒如寒冰的臉上露出一個(gè)“你說呢”的神情。易郡庭差點(diǎn)哭出來。因?yàn)橄嘀冂R而遠(yuǎn)遠(yuǎn)跟在后面的師弟們瞧見易尺寒,立刻像是乳燕還巢似的,大哭著撲了過去。“大師兄!”好幾個(gè)師弟一下?lián)溥^去,排著隊(duì)往易尺寒懷里撲,邊哭邊訴苦,活像是告御狀似的。“大師兄!我們差點(diǎn)死在三毒秘境了!”“剛才還差點(diǎn)被一只兇獸給連皮帶rou吞了!”“救命啊大師兄——”易尺寒:“……”易尺寒滿臉不耐煩,但還是挨個(gè)抱了沒出息的師弟門一下,見他們都安了神,才冷漠道:“活該?!?/br>眾人:“……”易尺寒“安撫”好師弟們,才將視線投向一旁的相重鏡。“他是?”易郡庭小聲嘀咕:“他是……前輩,救了我一命呢。”其他師弟不敢多說,忙小雞崽子似的往易尺寒背后藏,看著相重鏡的視線全是害怕。易尺寒也并非不知感恩之人,只是瞥見此人一身落魄,像是故意接近易郡庭的險(xiǎn)惡之輩——畢竟易郡庭這種小傻子,最容易招人哄騙了。易尺寒一頷首,有些敷衍道:“不知前輩名諱?”相重鏡握著小木棍,也不生氣,好脾氣地道:“相斂?!?/br>這是當(dāng)年去意宗宗主為他取的名字,已經(jīng)很少有人知曉了。易尺寒道:“相前輩,多謝您的救命之恩,到了無盡城待我稟明城主,臨江峰必有重謝?!?/br>他說完,冰冷的眸子漠然盯著相重鏡,似乎想從他臉上瞧出來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比如貪婪,比如算計(jì)。易郡庭全身裝扮看著非富即貴,但凡是個(gè)有眼力勁的人都能瞧出來這孩子家世顯赫,稍稍一點(diǎn)救命之恩再說上幾句好聽的話,就能將他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此人若是知曉臨江峰的名字,十有八.九會不擇手段想要借著對臨江峰少主的救命之恩攀附。相重鏡一歪頭:“臨江峰?”易尺寒心中一陣?yán)湫Α?/br>果然還是妄圖攀附的小人,最先注意到的還是門派。相重鏡漫不經(jīng)心握了握木棍子,搖頭道:“不必重謝,只要將我?guī)У綗o盡城便好?!?/br>他不記得路怎么走了。易尺寒的臉一僵。相重鏡的記性時(shí)好時(shí)壞,加上方才神魂不穩(wěn),此時(shí)腦子更迷糊了。他只隱約記得六十年前的三門是「去意宗」「上遙峰」「花著谷」,臨江峰這個(gè)門派根本從沒聽說過,更不明白易尺寒一副等著自己出丑的眼神到底為何。相重鏡心想:“難道現(xiàn)在三界九州,不知道臨江峰算是丟人嗎?”瞥見易尺寒匪夷所思像是在看鄉(xiāng)巴佬的眼神,相重鏡頓時(shí)確定了這個(gè)想法。他肅然起敬,覺得自己剛?cè)胧?,有太多東西要學(xué)。易尺寒神色復(fù)雜地看著相重鏡,一言難盡道:“前輩客氣了?!?/br>大雨依然下著,相重鏡連避雨的靈力都施不出來,只能用寬大的兜帽遮擋住漫天雨珠,跟著眾人往無盡城走。易郡庭本來想要和他一起走,但易尺寒卻死死扣著他的手不準(zhǔn)他亂跑。易郡庭瞪他:“做什么呀,前輩可不是惡人?!?/br>易尺寒蹙眉:“你這些年被騙了多少回,自己都不記得了?”易郡庭的臉立刻紅了,他訥訥道:“可前輩和……和那些宵小之徒完全不同!他、他甚至不知道臨江峰,不圖我什么的?!?/br>易尺寒漠然道:“臨江峰近些年才躋身三門中,閉關(guān)多年的散修不知道是正常的?!?/br>易郡庭氣死了,卻又不能直接說破相重鏡的身份,只好鼓著腮幫子瞪易尺寒。察覺到主人的情緒,一直窩在他袖子里的靈獸也冒出一個(gè)頭,朝易尺寒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