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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沉冤昭雪之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7

分卷閱讀27

    裝腔作勢的鞭子一扔,沒好氣地瞪了抽噎的易郡庭一眼。

易郡庭哭著說:“爹,你別打我了,我怕疼?!?/br>
易掌門都要被他氣笑了:“老子剛才打了那么多鞭,有哪一鞭子挨著你了?!”

易郡庭委屈道:“可我膝蓋跪得好疼啊?!?/br>
易掌門沒好氣道:“你給我惹了多大的禍你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能隨隨便便一句話把宿首尊都給引來?說。”

易郡庭小聲道:“相……唔唔?!?/br>
易掌門:“什么玩意兒?”

易郡庭:“就……就您琉璃紙上的人?!?/br>
易掌門嗤笑:“琉璃紙?”

他笑完,突然反應(yīng)過來,瞪大眼睛:“琉璃紙?!”

易掌門這些年只畫了一張琉璃紙,還是畫的當(dāng)年在三毒秘境中渾身浴火的……

相重鏡。

易掌門倒吸一口涼氣。

若兒子口中所說的人是相重鏡,那堂堂首尊親自過來相尋,倒也說得過去了。

易掌門沉默許久,忙將易郡庭從地上扒拉起來,一改方才怒氣沖沖的模樣,英俊的臉上全是收斂不住的笑意。

“兒子,你真的見了劍尊?”

易郡庭點(diǎn)點(diǎn)頭。

易掌門撫掌大笑:“我就知道,他不會(huì)輕易死在那黑布隆冬的秘境里,怪不得剛才宿首尊臉色這么難看,嘖嘖!活該啊活該?!?/br>
易郡庭:“……”

易尺寒:“……”

易尺寒:“咳!”

易掌門一回頭,就對上去而復(fù)返的宿蠶聲陰沉的臉。

易掌門:“……”

易掌門臉皮極厚,面不改色地將易郡庭按在了地上,繼續(xù)發(fā)火:“繼續(xù)跪著!今晚不許吃飯!”

易郡庭滿臉茫然。

他又招誰惹誰了?

***

無盡道落日極早,酉時(shí)剛過天就已黑了。

相重鏡不知道易郡庭為了他正在水深火熱罰跪中,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軟榻上喝酒。

他被關(guān)在定魂棺中六十年,早已忘了酒是什么味道,第一口入口他就被嗆得眼圈發(fā)紅,咳了好一會(huì)才止住。

滿秋狹坐在一旁給他診脈,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相重鏡那張臉,他很快又看膩了相重鏡身上的衣物,道:“換一身衣裳再睡覺吧?!?/br>
“我這身剛換了還沒半個(gè)時(shí)辰。”相重鏡將酒杯放下,瞪了他一眼,“你這毛病怎么比當(dāng)年還要嚴(yán)重?勞煩你先給你自己治一治腦子?!?/br>
“心上的病,藥石無醫(yī)?!睗M秋狹看著他,道,“你的臉就是我的藥。”

相重鏡被這句話瘆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掙扎著拽著左手從滿秋狹掌心抽回來,道:“我累了,明日再說。”

滿秋狹一門心思都在相重鏡臉上,也根本沒心情治傷,他隨意點(diǎn)點(diǎn)頭,聽到相重鏡的逐客令卻動(dòng)也不動(dòng),大有在這里坐著看他睡覺的架勢。

相重鏡徹底忍不住了,皮笑rou不笑:“適合而止啊?!?/br>
滿秋狹道:“那我每隔半個(gè)時(shí)辰就來看你一次嗎?”

相重鏡唇角抽動(dòng):“你說呢?”

滿秋狹:“我說可以。”

相重鏡:“……”

相重鏡一指門口,示意他趕緊滾滾滾。

滿秋狹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顧從絮嘆為觀止,道:“世上還真有這么沉迷美貌的人?”

相重鏡將酒盞放在床頭小案上,躺在榻上看著頭頂精致的金線床幔,聲音都帶著睡意:“嗯,他若看人久了,眼睛真會(huì)傷著。”

顧從絮:“……”

顧從絮頭一回聽說容貌還能傷人眼睛。

這是什么古怪的?。?/br>
滿秋狹瞧著不怎么靠譜,相重鏡卻意外地信任他。

他從三毒秘境出來后一直都在提著心神奔波逃命,來到無盡樓終于徹底卸下心防,沒一會(huì)就沉沉睡了過去。

顧從絮這是第一次看到相重鏡真正睡著的模樣,猶豫半天化為一條小龍從袖子里鉆出來,叼著一旁的錦被一角蓋在了他身上。

做完這個(gè)動(dòng)作后,顧從絮整個(gè)身子都差點(diǎn)僵成一根棍子,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顧從絮一邊唾棄自己一邊崩潰,熟睡中的相重鏡突然抬手摸了摸他的小龍腦袋,含糊道:“真乖?!?/br>
顧從絮:“……”

顧從絮差點(diǎn)沒忍住一口咬在那可惡的手上。

相重鏡睡了兩刻鐘不到,滿秋狹就偷偷摸摸潛進(jìn)來,心滿意足地看了相重鏡的睡顏半天,溜達(dá)著走了。

起先顧從絮還十分忌憚滿秋狹,每回他過來,都像是個(gè)登徒子似的只相重鏡的臉,再戀戀不舍地回去,但多余的舉止便沒有了。

沒幾次,顧從絮也懶得管,閉眸冥想修煉去了。

終有一日,他定要靠著自己沖破那古怪的封??!

修煉沒一會(huì),顧從絮呼呼大睡。

壯志凌云,從明日開始。

是夜,打更人打了三更,咚,咚咚三聲鑼音落下后,宿蠶聲悄無聲息破開無盡樓的禁制,漠然從木窗躍了進(jìn)來。

相重鏡的住處其實(shí)很好找。

整個(gè)無盡樓入夜時(shí)都會(huì)滅燈,只有相重鏡的房里燈火通明,恍如白晝。

宿蠶聲修為算是九州巔峰,無盡樓那一層層繁瑣至極的禁制對他而言,并不難,只是多花費(fèi)了些時(shí)間。

宿蠶聲將身形徹底隱匿,面如沉水地撩開層層珠簾進(jìn)入內(nèi)室。

輕薄的床幔垂著,隱約能瞧見里面安靜躺著一身紅衣的人。

宿蠶聲心口急跳,哪怕這些年瀕臨絕境都沒能讓他這般急迫緊張。

他無聲深吸一口氣,手抓住床幔,緩緩扯開。

只是床幔剛扯開一條縫隙,里面就傳來一聲相重鏡帶著睡意的夢囈。

“我的劍呢?”

宿蠶聲一愣。

床幔緩緩打開,露出床榻上的場景。

相重鏡已沒了在秘境中的狼狽,全身上下一塵不染,一襲紅衣裹著纖瘦的身體側(cè)躺在榻上,一條黑龍正亂七八糟地纏在他身上。

小龍不知縮小了多少倍,但身軀還是比相重鏡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