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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弟子。而記憶中的相重鏡滿臉契紋,肩上兩簇幽火釋放著火焰,手中還握著沾滿血的劍。怎么看怎么是一副殺人滅口現(xiàn)場。相重鏡終于理清了思路。宿蠶聲和晉楚齡當(dāng)年封印自己,一是因為那惡龍契紋,二是曲危弦重傷、三門弟子不知何緣由慘死,三則是三門中不知是誰故意想要置他于死地。相重鏡揉了揉眉心,道:“你沒給他治嗎?”滿秋狹聳肩:“他長得太丑,傷眼?!?/br>相重鏡若有所思地?fù)崦懞猛菩睦锊涞挠幕穑烈鞯溃骸拔衣犝f他現(xiàn)在已成了去意宗的宗主。”“是啊?!睗M秋狹,“他從三毒秘境出來后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不光和其他兩門決裂,還和宿蠶聲解除了道侶婚約,不知是不是燒壞了腦子?!?/br>相重鏡眉頭一挑,這才想起來宿蠶聲和曲危弦當(dāng)年還有這一茬。滿秋狹看他的神色,道:“怎么,你想我為他解毒?”相重鏡沒做聲。顧從絮聽著也猜出來了曲危弦是誰,怒道:“不許為他解毒!”相重鏡無辜道:“我還什么都沒說?!?/br>當(dāng)年之事,相重鏡不太確定曲危弦有沒有摻和進(jìn)去,畢竟曲危弦那性子,實在是太容易被人利用了。顧從絮冷冷道:“那人強(qiáng)行開定魂棺,致我主人尸身化為齏粉,我若見了他,一定將他活吞了。”他說到“尸身”,眼圈一紅。相重鏡:“這幽火是你主人的?”顧從絮悶悶“嗯”了一聲,又想起那段記憶,更加憋屈了。當(dāng)年那幽火死皮賴臉地認(rèn)主,真的是因為相重鏡就是他主人轉(zhuǎn)世嗎?顧從絮不敢相信自己那仿佛仙人似的主人轉(zhuǎn)世會是sao話隨口就來、隨時隨地都在撩人的相重鏡,所以一直到御獸大典之前那幾日,顧從絮都在暗搓搓地觀察相重鏡。「他主人處事不驚,無論何時都泰然自若。」相重鏡直接掀翻了棋盤,對滿秋狹怒道:“走哪一步要你和我指出來???!這兩個位置有差別嗎?!沒差別你和我說!你讓我走哪一步?!”顧從絮:“……”「他主人淵清玉絜,垂眸輕笑從來都是如幽潭之水,不見波瀾?!?/br>相重鏡一腳踩在瓊廿一單膝跪地的膝蓋上,手肘搭在膝上,皮笑rou不笑道:“嗯?賭啊,再在我面前賭,我把你狗頭擰下來!”顧從絮:“……”「他主人溫潤如玉,說話從來沒有半分不雅?!?/br>相重鏡窩在柔軟的榻上,右手勾著左手不住地畫圈,曖昧地低笑:“今日三更天,你還來我榻上嗎?”顧從絮:“……”顧從絮面無表情。相重鏡,絕對,不可能是他主人。無盡樓雞飛狗跳好幾日,終于到了御獸大典那日。相重鏡左手傷勢徹底痊愈,顧從絮盤在他手腕上,被層層疊疊的紅衣遮掩住,只露出一個微弱的小鼓包。相重鏡手腕上和腳腕上的金鈴已經(jīng)被滿秋狹拿去修好,雖然鈴舌不見了,但總歸模樣和當(dāng)年沒什么分別,勉強(qiáng)能帶著。顧從絮被那鈴鐺硌得腦袋疼,擰眉道:“你多大了還帶鈴鐺?”相重鏡披上外袍,心不在焉道:“我幼時被丟棄時,渾身上下只有這四顆鈴鐺,這或許和我身世有關(guān)?!?/br>他系好衣襟,挑眉道:“你找到連理結(jié)了?”顧從絮:“……”哪壺不開提哪壺。顧從絮憋屈道:“本來能隨便找到的,但那條小蛇好像故意將連理結(jié)藏著,我只能從那么多神識里挨個找?!?/br>自然就慢了。相重鏡點點頭:“辛苦你了。”顧從絮本來以為相重鏡要奚落他,沒想到突然得到這句,他一呆,才哼了一聲,別扭道:“你知道我辛苦就好。”說罷,叼著尾巴再次躍進(jìn)了識海里。御獸大典十年一度,連往常從不出門的滿秋狹都應(yīng)邀而去。兩人帶著面紗,隱藏身形順利到了御獸大典。御獸大典的場地是一處三面凸起的石座,中央是用無數(shù)玉石鋪成的原形石臺,大的幾乎趕得上五個無盡樓了。相重鏡在入口處領(lǐng)了象征身份的玉牌,溜達(dá)著進(jìn)去了。滿秋狹看著那玉牌上的名字,挑眉道:“顧三更?你怎么起這么個名字?”正在盡忠盡職找連理結(jié)的顧從絮一愣,將視線落在相重鏡右手上勾著的玉牌上。那上面果然寫著“顧三更”。“我又不能暴露身份?!毕嘀冂R勾著玉牌上的穗子繞了繞,懶懶道,“而且你不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嗎?”滿秋狹古怪看著他,懷疑相重鏡被下了什么降頭。這種名字有什么好聽的。顧三更倒是有些受寵若驚,繼而找連理結(jié)都不自覺找得更賣力了。此次御獸大典的彩頭是龍骨,讓無數(shù)本來對御獸沒興趣的修士都趕著前來湊熱鬧,往常御獸大典三面的座位上能坐滿一面都已是人多了,這次確實滿滿當(dāng)當(dāng),座無虛席。滿秋狹身份尊貴,哪怕御獸大典無數(shù)大能云集,前來接待之人也恭恭敬敬為他特意選了個人少的芥子雅閣,唯恐他有絲毫不快。滿秋狹和相重鏡拾級而上,到了最高處的芥子雅閣,發(fā)現(xiàn)里面的人皆是元嬰以上的修為。相重鏡不太認(rèn)得,但也無意攀談,沉默走在滿秋狹旁邊。那些放在外面受萬人擁簇的修士見到滿秋狹進(jìn)來,忙起身朝滿秋狹寒暄示好,在旁人來說幾乎是莫大殊榮,但滿秋狹卻滿臉不耐煩,隨意點了個頭,就拽著相重鏡落了座。滿秋狹說著是來參加御獸大典的,實際上一落座就支著下頜盯著相重鏡看。相重鏡早就習(xí)慣了他的視線,看了看周圍,道:“不會等會晉楚齡和宿蠶聲也會來這里嗎?”滿秋狹根本不在意:“管他呢?!?/br>相重鏡眉頭一皺。滿秋狹根本見不得他皺眉,立刻拍案道:“好,我們換個地方?!?/br>相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