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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腸子很多,但應該不會使這么陰險的手段。顧從絮想了好一會,才試探著道:“你……真的不會?”相重鏡瞥他,慢悠悠道:“你說呢?”顧從絮這才打消了警惕。已是深夜了,相重鏡回了房,將曲危弦交給他的白花捏碎,一道白光仿佛流水似的匯入相重鏡的眉心。只是瞬間,相重鏡仿佛再次回到了囚禁他六十年的三毒秘境。周圍一陣漆黑,只有風聲呼嘯。相重鏡沒做足準備,當即雙腿一軟,險些直接摔到地上去。一雙手從一旁伸過來,一把攬住相重鏡的腰身,沒讓他丟臉地摔倒。相重鏡驚魂未定,偏頭看去,對上一雙金色的豎瞳。“三更?”顧從絮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和相重鏡被困六十年時一樣,只要相重鏡調笑逗他幾句,惡龍就會不服氣地出言和他對罵。“都說了不要叫我三更,要不然我就把你摔下去?!?/br>若是放在平常,相重鏡根本理都不理,但此時他實在是被嚇住了,幾乎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踮起腳尖抱住顧從絮的脖子,急急道:“真龍,從絮?!?/br>話音剛落,相重鏡突然感覺自己抱著的身體一陣發(fā)燙。接著,顧從絮拼命壓抑的惱怒聲音傳來:“有話好好說,你別動手動腳好不好?!”相重鏡:“……”相重鏡后知后覺兩人的姿勢,對黑暗的驚恐奇跡般散去后,他往日里的從容又回來了。感覺到顧從絮身體的緊繃,相重鏡笑起來,道:“不是你先抱我的嗎?”顧從絮:“……”顧從絮罵他:“你忘恩負義!”相重鏡哈哈大笑。有了顧從絮在身邊,哪怕再漆黑的地方,相重鏡似乎也不怕了。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便是一簇犀照幽火微微將周遭照亮。相重鏡知曉曲危弦的記憶要開始了,這才將顧從絮放開,循著光看去。果不其然,不遠處曲危弦正舉著犀照幽火慢條斯理地走上前,一只孔雀站在他肩上,華美的羽毛在幽火照耀下微微閃著光芒。六十年前的曲危弦還是一副稚嫩少年模樣,眸光呆滯,看著就傻兮兮的十分好騙。“幽火真的在這里嗎?”曲危弦舉著犀照幽火照了照周圍。孔雀的聲音幽幽傳來:“正是?!?/br>曲危弦呆滯的小臉上罕見出現一抹笑容,他腳步輕快了些,很快就尋到了一座棺材。孔雀見狀,立刻道:“幽火就在棺材中,打開?!?/br>曲危弦圍著定魂棺轉了兩圈,疑惑道:“要如何打開?”孔雀催促道:“宗主不是給你了一塊玉石,用那塊玉石。”曲危弦聽話地將玉石拿出來。一旁的相重鏡和顧從絮一看,皆有些吃驚。曲危弦掌心中的玉石,竟然是一塊龍骨!曲危弦聽著孔雀的吩咐,順利地將定魂棺打開。棺蓋落地的那一剎那,相重鏡上前,借著曲危弦的視線看過去,瞧清了躺在棺底的人。那人是顧從絮的主人,一身華美至極的紅衣紅袍,墨發(fā)鋪在肩側紅衣上,臉上一張面紗將面容遮擋得嚴嚴實實。兩簇幽火溫順地窩在他肩上睡覺,微弱的光芒將那人的面紗照亮。只是一眼,就能瞧出此人生前定是個驚才絕艷的人物。很快,因為定魂棺的打開,無數空氣爭先恐后涌入棺材中,那原本栩栩如生的身體幾乎是頃刻便化為齏粉。與此同時,棺材旁轉瞬出現巨大的黑龍,顧從絮一圈一圈盤著身子將定魂棺護在中央。因為孔雀的隱身發(fā)覺一時不查讓人將主人的定魂棺打開,惡龍前所未有的憤怒,一尾巴將握住了幽火的曲危弦和孔雀甩飛。惡龍頃刻化為黑衣少年的模樣,瘋了似的撲到了定魂棺中想要用全身靈力挽留住主人的身體。但他張開雙臂抱住的,卻只是一件空蕩蕩的紅袍。黑衣少年跪坐在棺材中,呆呆捧著紅衣,突然不可自制地痛哭出聲。一旁看著的顧從絮突然干咳一聲,尷尬地伸出手捂住相重鏡的眼睛,訥訥道:“別、別看?!?/br>相重鏡的記憶中也曾出現過這一幕,起先他不知道那人是顧從絮,現在知曉反倒有些心疼了。再怎么說也是他們先闖入三毒秘境驚擾到了他,且還將人主人的尸身給毀了,換了誰都必定震怒的吧。相重鏡拉開顧從絮的手,憐愛地拍了拍顧從絮的肩膀,安撫道:“我們三更可太委屈了,往后我疼你?!?/br>顧從絮:“……”顧從絮那點看到自己年輕時丟臉事的尷尬和羞怯頓時云消霧散,他面無表情道:“你別逗我就是疼我了?!?/br>相重鏡沖他一眨眼:“我從不隨便逗別人的,這就是我疼你的體現啊?!?/br>顧從絮怒了:“那我寧可不要!”相重鏡一副“我知道”的神情,笑吟吟道:“別害羞啊?!?/br>顧從絮氣得繼續(xù)去看記憶,不理他了。少年曲危弦已經握著不斷撲騰的幽火從地上爬起來,抓著犀照幽火就要往外跑。惡龍還在抱著那身紅衣哭,沒注意到他。因為惡龍的動靜,當年犀照幽火不怎么靈敏的相斂姍姍來遲,剛過來就被狂奔而來的曲危弦一把拽住就要跑。“重鏡!幽火已經拿到!快走!”相斂詫異道:“什么?”恰在這時,定魂棺中的少年惡龍面色森寒地站起身,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盯著曲危弦一字一頓道:“我要你們都為他陪葬!”說罷,巨龍化形,曲危弦手中的幽火受顧從絮牽引,猛地炸出一簇火光,轟然席卷曲危弦的身體。曲危弦一聲慘叫,一把推開相斂,省得受幽火牽連。相斂臉色突變:“危弦!”曲危弦受幽火焚燒,相斂根本靠近不了,哪怕再陰冷的劍意都無法讓幽火停止。相斂頭一回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