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頸。相重鏡的長相本就雌雄莫辨,這樣裝扮竟然也沒有絲毫違和感。相重鏡柔弱無骨似的手攀著顧從絮的雙肩,整個人挨在他懷里,微微仰著頭,隱約能瞧見帶著半邊面紗的臉上露出一抹惑人的笑意。顧從絮:“……”顧從絮當年成年期歷經的雷劫仿佛重新落了下來,直直劈在他的靈臺上,將他擊得魂魄都要散了。相重鏡滿意地看著顧從絮豎瞳都驚得滿瞳了,隨意地撩著顧從絮垂在肩上的發(fā)繞圈圈,故意將聲音壓細,偏向女人的柔軟,含著笑道:“我好看嗎?”顧從絮:“……”顧從絮耳畔轟然一聲巨響,徹底回神,他目瞪口呆看著相重鏡,一把抓住他胡亂繞自己頭發(fā)手就想要往外推,臉都憋紅了。“你……你離我遠一點!”顧從絮一直都知道相重鏡臉皮很厚,滿嘴sao話讓人招架不住,但卻打死龍都沒想到他扮成女人也不覺得有絲毫羞恥,反而還樂在其中,只露在外面的一雙眼全是曖昧的色氣,只靠眼神都能將人的魂給勾走。顧從絮渾身的鱗片差點都要炸了,幾乎驚恐地盯著相重鏡那張昳麗妖孽的臉,好像在看什么鬼畫皮。宋有秋在一旁也看呆了,滿秋狹走過來,哼了一聲,道:“看見了嗎呆子,這才是真正的男扮女裝。”宋有秋恍然大悟:“原來我是裝扮錯了,那怪不得。”滿秋狹面無表情,冷酷地拆穿他:“不是,是臉的問題,就算你穿成他這樣,也照樣會被鐵海棠打?!?/br>宋有秋:“……”相重鏡調戲完了顧從絮,對惡龍龍角都要露出來的反應極其滿意,終于舍得放過無辜的純情龍,松開手站穩(wěn)了。滿秋狹也很滿意,上上下下看個不停,道:“去吧,那鐵海棠肯定認不出來你的,要是你這樣她還能認出,我把這無盡樓給吃了?!?/br>滿秋狹信誓旦旦。相重鏡也挺有自信,就是在一旁的宋有秋欲言又止,總覺得這副模樣好像還是騙不了鐵海棠。片刻后,顧從絮化為龍身,讓相重鏡坐在背上,騰云駕霧飛入天幕。十里的距離對真龍來說只需要一個擺尾的時間,很快兩人便在空中瞧見了穿過荒郊野嶺的下飲川,以及那棵巨大的大槐樹。相重鏡頭發(fā)上的桃花都要被吹飛了,攏著單薄的衣衫,偏頭打了個噴嚏,嗓音有些沉悶:“將我放下去就好?!?/br>顧從絮聞言便飛下去,落地后化為小龍盤在相重鏡的手腕上。他一盤上去,擰眉道:“你身上很冰?!?/br>相重鏡又打了個噴嚏,隨口道:“這里陰氣太重了?!?/br>顧從絮猶豫一瞬,身子在相重鏡手腕上盤了兩圈,一件黑袍憑空出現(xiàn)落在相重鏡身上,為他擋住周圍的陰氣。相重鏡終于覺得好受了些,打算回去把為自己選這套衣裳的滿秋狹揍一頓。相重鏡將被吹的亂七八糟的頭發(fā)捋好,又整理了一下衣裳,信步閑庭朝著大槐樹下走去。他已經犧牲到這一步了,一定要從鐵海棠那問出點什么東西,否則可虧大發(fā)了。在相重鏡和顧從絮看不見的地方,槐樹下萬千厲鬼聚集,全都用森然的視線目不轉睛看著他,若不是顧忌著那黑袍上熟悉的威壓,他們會瞬間一擁而上將此人吸成一副骨架。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遠遠瞧見相重鏡漫步走來,不知看出了什么,冷笑一聲躍下大槐樹,整個身形消散在一座木門中。木門后,是一座如鬼門關似的小世界,四處全是森森白骨,盛開著如火焰似的黃泉花,女子走過一條白骨鋪成的小道后,盡頭是用骷髏筑成的座椅。一襲紫衣容貌艷美至極的女人正翹著一條修長的腿搭在面前的小案上,垂眸將一支黃泉花上的陰氣緩緩吸入體內。在她手邊,有一把綁著臟舊轉運符的鐵鏈鐵錘,看模樣一鐵錘砸下去,人腦袋都能被砸個粉碎。她懶洋洋吸食完陰氣,抬起美眸淡淡道:“何事?”白衣女子神色溫柔,語調也令人如沐春風,看著極其羸弱。柔弱的女子緩緩啟唇,說出的話卻半點不溫柔:“jiejie,又有個不要臉的孫子男扮女裝來找茬了,要削了他煮湯嗎?”被稱為jiejie的人便是傳言中的鐵海棠,她隨手將手中枯萎的黃泉花一扔:“又是宋有秋?”女子道:“不是那蠢貨。”鐵海棠靠在座椅上,交疊著兩條修長的腿,如玉的腳尖一晃一晃,手指輕輕撫摸著一旁鐵錘上的轉運符,淡淡道:“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又來了個樂子,直接削了多無趣啊,放他進來?!?/br>“是。”作者有話要說: 相:我的偽裝的確無懈可擊。鬼:又有個孫子男扮女裝了!你是天才,:,網址:。:.:,.,,第44章腳踝淤青劍尊的偽裝的確完美。在等待“樂子”進來的時間,鐵海棠翹著腿又掐了一朵黃泉花,仿佛嗅花香般將上面的陰氣緩緩納入體內。一旁有個扎辮子的小姑娘蹲在地上,奶聲奶氣道:“jiejie,又有劍尊的消息傳來啦?!?/br>聽到“劍尊”這兩個字,鐵海棠無神的鬼瞳驟然浮現(xiàn)一抹光亮,她忙轉了個身趴在扶手上,像個孩子似的眼巴巴看著小姑娘,伸出手去揪小姑娘的辮子,催促道:“快,快說?!?/br>小姑娘閉著眼睛將手指放在眉心,仿佛在瞧什么似的,脆生生地道:“劍尊今日晌午從去意宗下了山,身邊還跟了個黑衣男人?!?/br>鐵海棠一聽,恨恨“嘖”了一聲:“男人?什么男人?是不是對他圖謀不軌的男人?!”小姑娘笑了出來:“劍尊是男人啦,不會有男人對他圖謀不軌的。”“那可不一定?!辫F海棠一邊趴在扶手上撇唇,一邊漫不經心撥弄著垂在一旁的破舊轉運符,心情看起來極其不悅,“妖族那個誰誰誰,不還和他有過婚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