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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龍牙印到處亂晃。他無法用靈力治愈傷口,只能接過那小瓷瓶,打算把那牙印給去掉。相重鏡莫名尷尬,干咳一聲:“多謝。”說罷,面不改色收了起來。滿秋峽見他傻傻地接了,表情更加微妙。顧從絮也不知聯(lián)想到了什么,臉突然紅了。.第56章我就要你你想要我都行。相重鏡沒注意兩人的臉色,收好那奇怪的藥后,和顧從絮一起回了去意宗。去意宗曲行的喪禮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因那燒成灰燼的尸身裝在匣子里也有奇特的魔息,去意宗唯恐被有心人發(fā)現(xiàn),特意做了衣冠冢,對外只說是靈力不暢爆體而亡。相重鏡回去后,剛到了山門便瞧見易郡庭和他爹正在一棵樹下竊竊私語,神色十分奇怪。瞥見相重鏡過來,易郡庭眼睛一亮,剛要面露喜色但又想起來去意宗正在辦喪禮,這般歡喜張揚(yáng)屬實(shí)沒有教養(yǎng),便強(qiáng)行抿緊唇,中規(guī)中矩行了個(gè)晚輩禮。“劍尊?!?/br>正在喋喋不休的易掌門立刻回頭,眼睛比他兒子還亮,他性子大大咧咧,根本不管誰死誰活,甕聲甕氣道:“劍尊!”相重鏡隱約瞧出來易掌門似乎對自己過分熱情,也溫和打了個(gè)招呼:“易掌門安好?!?/br>易掌門忙道:“托劍尊的福,十分的安!”相重鏡笑了起來,寒暄道:“你們方才在說什么?”相重鏡只是隨口一問,根本沒想過這倆父子會(huì)將悄悄話告知自己,沒想到話音剛落,易掌門就嘚啵嘚啵,十分激動(dòng)。“劍尊,我在說曲行那個(gè)老匹夫怎么突然就暴斃了?不會(huì)是我咒的吧?”易掌門拍了拍胸口,因力道太大發(fā)出沉悶的咚咚聲,“我們臨江峰山腳下有個(gè)幾百年的寺廟,據(jù)說極其靈驗(yàn)?!?/br>易掌門前段時(shí)日來參加曲行壽誕時(shí),路過那寺廟還隨口嘀咕一句,大致意思就是希望曲行七日后開始頭七。隨口一句話,易掌門現(xiàn)在就來參加曲行喪禮了。易掌門沒什么壞心,也不知聯(lián)想到了什么,心有余悸:“劍尊,這寺廟是不是靈驗(yàn)得有些過分了?”相重鏡沒想到易掌門這么大個(gè)人了,而且還是一峰之主,說話行事竟然這般孩子氣,他啞然失笑。易掌門瞧見相重鏡笑,也意識到自己太過幼稚,干咳一聲,臉都差點(diǎn)紅了。相重鏡對這對父子觀感很好,笑著開解他:“這是曲宗主命中的劫數(shù),同旁人無關(guān),掌門不用多想。”易掌門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相重鏡和他們又寒暄了幾句,轉(zhuǎn)身要去尋曲危弦。只是剛走了沒兩步,易郡庭突然小跑了上前,訥訥道:“劍尊。”相重鏡含笑看他:“嗯?”顧從絮總算看出來了,相重鏡似乎對十分單純的人極其有耐心,無論是易郡庭,還是曲危弦。易郡庭眼巴巴看著他,不安地?cái)囍钟杂种拱胩?,才終于壯著膽子開口道:“我聽說您在找什么東西,若、若是有需要幫助,臨江峰必定傾囊相助?!?/br>相重鏡一愣,笑了起來,道:“你怎么知曉我在找東西?”易郡庭唯恐他生氣,忙道:“是前幾日去雙銜城擦燈時(shí),二十一隨口說了一句,我便記下了。”相重鏡看著易郡庭純澈無辜的眼睛,心道不好,突然想摸一摸這乖孩子的腦袋。相重鏡制止住了自己的本能,哄孩子似的:“不必麻煩了,我會(huì)自己尋到的?!?/br>“不、不不不麻煩的!”易郡庭看起來極其想幫忙,但一時(shí)間又不知要如何說服相重鏡,在原地小小跺了一下腳,焦急了半晌,才突然“啊”了一聲,道,“方才我爹說的臨江峰山下的寺廟真的特別靈,里面還有一位高僧,他也許能幫您指點(diǎn)方向。”聽到“高僧”,相重鏡試探著道:“那位高僧叫什么?”易郡庭一聽有戲,忙道:“溯一,長得可好看可仙氣了!”相重鏡:“……”顧從絮神色古怪,沒想到他們還沒開始找,就知道了那溯一的老巢在哪里。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相重鏡高深莫測地笑了,抬手揉了揉易郡庭的腦袋:“好啊,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br>易郡庭已經(jīng)做好了被再次拒絕的準(zhǔn)備,沒想到相重鏡竟然一反方才決絕的態(tài)度,看樣子也并沒有因自己的糾纏而為難。易郡庭呆愣半晌,才猛地回神,歡喜道:“好!”這下,他再也顧不得什么喪禮不要露喜色,肆無忌憚地對著相重鏡傻笑,任由劍尊那只手輕輕撫摸他柔軟的發(fā)。相重鏡意猶未盡地收回了手,道:“等離開去意宗,我便同你們一起去臨江峰?!?/br>易郡庭拼命點(diǎn)頭:“嗯嗯!”他說完,歡天喜地跑回去,和等在原地的易掌門手舞足蹈說了這個(gè)好消息。相重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顧從絮在一旁幽幽道:“我們劍尊可真招人喜歡哦?!?/br>相重鏡沖他一眨右眼,笑吟吟道:“那也招真龍大人喜歡嗎?”顧從絮:“……”顧從絮第一反應(yīng)是閉嘴,六十年來一聽到相重鏡滿嘴sao話就本能閉嘴保平安省得被氣死的習(xí)慣一時(shí)間沒改過來。只是他羞憤了一下,突然意識到此人滿嘴的撩sao和滿身的招數(shù)全都是繡花枕頭,根本不堪一擊。顧從絮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對上相重鏡揶揄的視線,淡淡道:“招啊,我可喜歡你了?!?/br>本以為勝券在握能扳回一城的相重鏡:“……”劍尊有些驚恐,本能察覺到哪里不對,但下意識拒絕自己暴露本質(zhì)的事實(shí),只一門心思覺得顧從絮臉皮好像跟著自己變得越來越厚了,連這種話都能面無表情地說出口。相重鏡不吭聲了,論皮糙rou厚,他這血rou之軀可比不上巨龍。顧從絮見他被輕飄飄一句話就被制得安靜下來,越發(fā)覺得自己當(dāng)年被撩的滿石棺亂爬簡直就是惡龍這一生都抹不去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