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先喝杯酒?！?/br>
“他不——”

尹照打斷了岳靈，道：“我剛吃了頭孢?！?/br>
總裁怔了一下，但還是將藥液扔回給他：“你這人忒無趣?！?/br>
暗沉的燈光掩蓋住了岳靈眼中的不耐：“小林，我得走了?！?/br>
總裁的眉頭因?yàn)檫@句“小林”皺了一下，隨即攔住岳靈：“別這么不給我面子啊?！?/br>
尹照不禁扶額，心中暗嘆他為何要跟閻王爺身邊的人作對。

然而尹照沒有想到總裁說的“給面子”竟然是讓一些漂亮男女魚貫而入，讓岳靈“挑選”來陪酒。他忍住不笑出聲，這些人長得還沒岳靈好看，讓岳靈挑到底是圖什么？

尹照知道岳靈會自己擺平，便窩在一邊不出聲。如果不是他在余光中看見總裁身邊的一個小嘍啰偷偷給其中一個女孩的杯中放了點(diǎn)東西的話，今晚應(yīng)還算平靜。

他看見那個女孩似是出現(xiàn)了眩暈反應(yīng)，然后匆匆出去，接著那個下藥的人也跟了上去。

“哥，我去趟洗手間?！?/br>
岳靈點(diǎn)了點(diǎn)頭。

視線中再出現(xiàn)他們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jīng)解開了女孩衣服上的扣子。

“嘿。”尹照喚了那個男人一聲。

男人回過頭來，倒也不意外：“一起玩啊?！?/br>
“不如你陪我玩?！币荒ê鈴囊盏难壑虚W過。

“嗯？”男人不明他語意。

然而十來秒后，他才醒悟過來，不過已經(jīng)遲了，尹照的拳頭像雨點(diǎn)一樣密密麻麻地砸向他。

明知道岳靈就在不遠(yuǎn)處的廂房，可尹照卻失了理智，無暇去想如果被他看到了會怎樣，只知道此時有一種原始的沖動完完全全地支配了自己。

直到那個男人連連痛吟，尹照才稍微清醒了些，然而半秒后一個他此時最不愿聽到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傳來：“再打一拳，且最好是頭骨處，可以達(dá)到輕度傷害的刑事懲罰標(biāo)準(zhǔn)?！?/br>
岳靈的聲音很輕淡，卻猶如一聲響雷在尹照腦中炸開。

尹照感到雙手一陣刺麻，一時竟不知往哪里放，他不知所措地看向岳靈，突然想起是這兩日的‘親近’讓自己起了錯覺。岳靈不僅是口中的“哥”，更是考核官。

岳靈不言，只是看著他，然而隔得有些遠(yuǎn)，尹照看不清他的表情。

尹照似要拂去什么臟東西一般用力地把手往自己身上擦：“是違背公共守則，還是重蹈覆轍？”

岳靈不否不認(rèn)：“我不希望你動用私刑?！?/br>
“應(yīng)該先......報(bào)警對嗎？”

“我指的是私刑指對方失去反抗能力之后仍繼續(xù)毆打?！?/br>
尹照垂首：“所以這算第一條。”

岳靈靜默一會，才緩緩開口：“從我本身的角度，我贊同你的做法。在考核者的身份上，我持保留意見?！?/br>
岳靈走過來把女孩喚醒，而后囑咐了幾句后，女孩匆匆離開了。

尹照仍是低頭不說話。

岳靈斂下眼簾，視線不經(jīng)意間落到尹照輕顫的眼睫上，突然覺得心口微微氣悶。

尹照呆愣地看著岳靈扔下一疊鈔票，然后聽他冷靜地說：“小林那邊，很快會知道人是我打的，反正我已經(jīng)決定退股，他知道后也拿我沒辦法，或者說我容不得他造次?！?/br>
尹照吸了一下鼻子，小心翼翼地問：“哥為什么要幫我？”

“做我想做的事而已?！?/br>
岳靈轉(zhuǎn)身的時候披著的外套掀起細(xì)微的風(fēng)：“回去吧?！?/br>
“回哪？”

“我家?！?/br>
岳靈調(diào)好車視鏡的時候語色無奈：“把安全帶系上?！?/br>
尹照機(jī)械地系好，問：“哥，那——”

“我說了，得在頭骨那多打一拳，才構(gòu)成法律上的輕度傷害標(biāo)準(zhǔn)?！?/br>
“真的？”

“你忘了嗎？我曾整日與死亡打交道，預(yù)估這些事錯不了?！痹漓`取出眼鏡戴上。

尹照先是頹喪地把頭挨在車窗處，片刻后突然眼神亮了些：“哥！我阻止了一起犯罪?！?/br>
像在對待著一只舔著傷口的小貓，岳靈努力地把語氣放柔和：“我沒說你做錯。”

尹照驀地坐正了，他抿了抿唇，道：“哥會不會覺得我很狠戾？其中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這么沖動，我往常不是這樣的，我那會知道林七害我，我也沒碰他一根手指，我只是在心里罵了他幾句，我......”

“車燈會讓我的眼睛看得不太清楚，所以先別和我說話?！?/br>
尹照小心翼翼地探看了一下岳靈的神情，發(fā)覺不到慍意，才稍稍安心了些，不一會竟沉沉地睡過去了。

車停入庫區(qū)的時候，岳靈正要一一回答尹照的問題，卻發(fā)覺身旁人睡得正沉，便壓下突然出現(xiàn)的表達(dá)欲，將人拎回去。

第11章

尹照迷迷糊糊地醒來時，一睜眼就看見了暖融融的日光。他一個鯉魚打挺地坐起來，再三確認(rèn)還在岳靈家，才松了口氣。

他打開房門，眉頭輕皺地看著前方——那個鬼鬼祟祟地站在盡頭那所房間前的人除了四元還能是誰。

“我哥說這里不能近。”

尹照走路時幾乎沒有腳步聲，因此還嚇了四元一跳，他連撫好幾下心口：“你個死鬼走路能不能把地板跺響點(diǎn)？”

“我哥在睡覺。”

四元先是盯了他一會，隨后笑得眼睛又瞇了起來：“小尹照，你就不好奇里面是什么嗎？”

“不好奇?！?/br>
“可我好奇啊?！?/br>
“那你站這多看一會。”尹照打完哈欠就想走。

四元扯住他：“你說岳靈會不會有什么特殊癖好，專門把某些東西放里面了？”

“我哥這生活過得清湯寡水的，能有什么癖好？”尹照嫌棄地看著四元，“你不要自己喜歡什么，就覺得別人也喜歡?！?/br>
四元沒有反駁他，只是那雙彎彎的笑眼看得尹照心下一咯噔。

果不其然，兩秒后尹照的頭就開始突突地疼了起來。

“停停停！你別鬧了?！?/br>
四元瞬間收回了小手段，對按著太陽xue的尹照說：“小鬼～我雖然已經(jīng)不是無常了，但是對于你呢，我還是可以略施小計(jì)教訓(xùn)一下的?！?/br>
尹照翻了個白眼：“行行行，我不頂嘴。話說你和岳靈不是多年老友嗎？好奇直接問他啊?！?/br>
四元略一扁嘴：“我要是能問得出來就用不著站這看了?！?/br>
“你即使想偷摸打探也應(yīng)該晚上進(jìn)來啊，一大早過來做什么？”

“吃早餐?！?/br>
尹照：？

四元意味深長地對他笑：“前兩天的事我可聽說了。岳靈在地府不同意把你換掉，你也不愿意離開岳靈，理由竟然你很會做飯，而岳靈也愛吃。”

尹照：“......你不是不在地府嗎？”

“我們那個圈子有多大，傳著傳著我就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