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6
書迷正在閱讀:不合、分手后被前男友囚禁了、從恐怖游戲boss退休后、學神在手,天下我有、領地、我被整個皇朝逼婚了、穿書后所有人都開始愛我、超鬼、為父指南、歲歲
前一晚到底折騰到幾點,凌意實在記不清。翌日清晨六點,天都還沒亮,定好的鬧鐘就在昏暗溫暖的小房間里吵起來。手機是提前放在枕邊的,所以凌意醒得很快,伸手迅速關掉鬧鐘。周圍很靜,被窩很暖,呼吸舒緩悠長。厲醒川還沉沉睡著。他躡手躡腳地爬起來穿衣服,動作比平時要慢許多。昨晚鬧得太瘋,眼下每挪一步后面都撕扯著疼,高高抬了大半夜的大腿也很酸痛。但他必須得走了,再不走mama跟楊斌就會醒,到時候沒法解釋自己為什么消失一整晚。其實他是很舍不得走的。把毛衣穿好以后他靠手機照明去衛(wèi)生間,打算簡單地洗漱一番。洗手池邊搭著一條用過的深灰色毛巾,上面斑斑痕痕印記清晰,應該是厲醒川昨晚用來給他做過清理。想到那些汗流浹背和耳鬢廝磨,他站了一會兒,默默走到鏡前接起一捧涼水,拍到臉上冰了冰。抬起頭,只見手機的光打到自己臉上,鏡中的雙頰泛著潮紅。起初還以為是情緒使然,但用手背一貼,額頭竟是guntang的,原來是發(fā)燒了。難怪剛才走路時總覺得頭重腳輕,雙腿如同踩在棉花上。再回到房間,窗簾縫隙里已經透進幾縷淺光。床上的厲醒川閉著眼,五官半面陰影半面明晰,側影輪廓極深邃英雋,頸間還留著幾道出自他手的抓痕。凌意垂眸笑了笑。自己怎么下手這么重,醒川竟也不生氣。站了會兒后,他將這一幕用照片保存下來。拍完又看了片刻,記憶充當畫師,在心里畫下所有細節(jié),然后才將手機重新收起。幾年后的凌意慶幸自己有這樣一個好習慣,記憶的抽屜里滿是醒川,絕望之時才不覺得凄苦。離開之前拿衣服,不小心碰到椅子上醒川的背包,意外看見上面掛著的護身符。凌意一時沖動,坐到桌邊小心地將符紙拿出。正面印著的“諸事平安”已是美好愿景,他卻仍舊貪心,又在背面寫下“不想你醒”四個字。剛要塞回去,身后的厲醒川翻了個身,好像馬上就要醒來。驚慌之下他來不及將符紙放好,只能立刻起身離開,等走出房間才緩緩地舒出一口氣,拍拍胸脯,好險。紙條暫且收進錢包,等回臨江再找機會物歸原位吧。悄聲步入空寂的長廊,冷冽的空氣里有淡淡霉味。凌意將外套拉鏈拉到頂,扶著扶手慢慢下樓梯。等走到大街上,已經累出一身薄汗。明明是早上六點半,路燈卻還遠遠亮著,叫人分不清白天黑夜。昨晚來時因為有亮著的燈箱,尚未覺得這里的街有多么荒涼,這時一看才品出真味。窄而破的小巷里緊湊地挨著幾家賓館,坑洼的路面上一地煙頭,墻角長滿青苔又堆滿落葉,蕭索得不像城市。還沒行出巷口,迎面就走來幾個瘦瘦矮矮的年輕人,凌亂的發(fā)型跟濃重的煙味裹挾在一起,經過凌意時撞了他一下。“對不起?!彼皖^走過,不想惹事。過路口后想拿公交卡,一摸發(fā)現(xiàn)錢包不翼而飛,這才奔回去找。那群人也不知是無法無天還是沒把他放在眼里,根本沒有走遠,就在附近一條巷子里蹲著抽煙。凌意身體不舒服,不敢跟他們硬碰硬。但錢包里有銀行卡、身份證、四百來塊現(xiàn)金,還有那張寄予美好愿景的紙條。“請問你們有沒有看見我的錢包?”幾人瞥他一眼,讓他滾。他上前委婉對質:“剛才你們撞了我一下,我的錢包就掉了,是不是被你們‘撿’走了?”誰知那群人非但不怵,反而起身惡狠狠地盯著他:“誰拿你錢包,你有證據嗎?”凌意別的優(yōu)點沒有,記人的本事一直比別人強些。他一眼認出剛才撞自己的是誰,走到對方跟前聲音溫和:“我不報警,能不能把錢包還給我?!?/br>這樣不軟不硬的態(tài)度,卻讓對方惱羞成怒。見他就獨自一人,對方料定他好欺負,推搡中對他拳打腳踢。高燒的他四肢使不上力,但手卻始終揪著那個人不放,甚至還隔著外套口袋摸到自己的錢包。恰在此時路口經過兩個環(huán)衛(wèi)工人,他扭頭大喊:“幫幫忙,有小偷!”話音剛落只聽呲的一聲,小腹被一柄尖銳的小刀刺破,登時便疼得他彎下了腰。那幾個人見機跑了,空錢包扔到地上的水坑里。凌意捂著肚子狼狽蹲下,眩暈中還不忘將錢包撿回。早上九點半,厲醒川饑腸轆轆醒來,睜開眼身旁已經空無一人。為了讓他能睡得好些,走前凌意特意調了空調溫度,又把昨晚那條毛巾洗凈后浸滿水疊在床頭柜上,所以此刻他并沒有覺得嗓子干燥不適。外面天光大亮,房間里味道不好聞。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回了回神,厲醒川打開手機,一條想看的新消息都沒有,全是拜年短信。讓他安靜他還真走得悄無聲息。厲醒川煩躁皺眉。洗了把臉后坐下來收拾東西,桌上擱著支用過的筆,筆帽還沒蓋回去,他拿起來看了看。誰用過,凌意?寫什么。但桌上只有筆沒有紙,一點“犯罪證據”都沒留下。厲醒川環(huán)顧四周,屋里東西一件不多一件不少。又走過去推開窗戶,外面緊鄰的馬路車來人往,早點鋪子排著不用上班的孩子跟大人,嬉笑聲聽著溫暖平和。昨晚做得太狠了,不知道凌意回去吃東西沒。他站在窗邊拿出手機。第一遍沒人接,第二遍響了七八聲,終于通了。他低嗤:“又躺下了?”那邊靜了一下,女人的聲音:“你是醒川?”“阿姨?!彼⒄?。“醒川,你也聽說凌意受傷的事了?”“受傷?”扶窗棱的手猛然收緊,“什么受傷?!?/br>凌素慧的聲音有點啞,似乎剛哭過:“早起沒看到他,我還當他出去玩了,誰知道他天不亮就跑到街上去,還遇上一群小偷。你說他,也真是的,錢包丟了就丟了,人家人多勢眾,這個傻孩子還跟人去理論?!闭f到這里她又輕輕啜泣,“血流了一毛衣,醫(yī)生說幸好對方沒想把他怎么樣,再深一點腸子都要傷到了?!?/br>她還要再講,厲醒川急急打斷:“他現(xiàn)在在哪家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