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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以前那種束手束腳的感覺。不過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怎么回事,累著了?”“可能是昨天沒休息好。”“那可要多注意休息,別影響畫畫的狀態(tài)?,F(xiàn)在正是下苦功的時候,不能松勁?!?/br>五月份目標學校的申請就截止了,在那之前再難也要咬牙堅持。凌意微微頷首:“知道了,謝謝老師?!?/br>身后腳步聲漸行漸遠。回過頭去端起調(diào)色板,他用筆尖沾了點群青,穩(wěn)住手腕補到畫布上。群青是種很穩(wěn)重的顏色,看久了使人莫名鎮(zhèn)定,很像厲醒川。對著畫布久了,醒川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還是那副皺眉表情。凌意手腕懸停。出國的事他們倆沒有太多交流,也不清楚厲醒川的態(tài)度?;蛟S他不屑一顧,或許他根本不在意,凌意并不強求他表態(tài),說到底是自己的選擇。只是如果真的能走,他們注定會分開幾年。也許三年,也許更久。三年在人生里不長,在青春中卻不短。收完尾,才發(fā)現(xiàn)有兩個未接來電,都是楊斌打的。最近楊斌去過學校幾次,理所當然地找不到人,所以相當火大。盯著屏幕片刻,凌意沉默地刪掉了來電記錄。他知道自己這是鴕鳥心理,但他總跟自己說,出了國就好了。過了一會兒,他動了動肩頸,握著筆刷慢慢站起來,額頭卻有一陣不明顯的眩暈。還沒來得及扶住窗棱,人就已經(jīng)控制不住地歪倒下去,幸好被幾個同學七手八腳扶住,半背半抱地弄到醫(yī)務(wù)室。簡單地做了些檢查,又量了體溫,確定沒有什么事,只是疲勞過度。醫(yī)生留他在醫(yī)務(wù)室觀察兩小時再走,給他吊了瓶葡萄糖,他慢慢睡過去了。再醒來,針已經(jīng)打完,女校醫(yī)正背對他整理東西。醫(yī)務(wù)室的玻璃是磨砂的,遠遠一輪眉月暈成朦朧的半牙,少許星光點綴旁邊。都已經(jīng)這么晚了。凌意撐著床慢慢坐起來:“老師,我可以走了嗎?”“可以啊,你本來就沒什么事,平時多注意休息?!?/br>“謝謝老師?!?/br>“對了,”校醫(yī)架著一副學究眼鏡,回身隨便往枕頭邊一指,“剛才你手機響了,我替你接的。好像是你一個朋友,聽說你病了還挺著急的,估計這會兒快到了吧?!?/br>拿起手機一看,是厲醒川打來的。凌意心想,糟了。趕忙回過去,不到三聲就接通,但沒人說話。“你在路上嗎,我醒了。”凌意盤腿坐在床上,劉海松松垂著,“沒什么事,大夫說就是疲勞過度。你今天不是有事嗎,不用過來了,我很快就回去?!?/br>電話里靜了一下,厲醒川語氣不善:“在那等我?!?/br>掛斷后凌意扒扒劉海,窸窸窣窣下床,穿好鞋靜靜坐在床邊等待,背包就提在手里。像等著被領(lǐng)回家的小朋友。五分鐘不到,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他顯然也來得匆促,闖進醫(yī)務(wù)室的大門時滿頭的汗。凌意馬上站起來。“你朋友?”校醫(yī)看看他又看看凌意。“嗯。”她笑了:“感情真好,瞧這一頭熱汗,趕緊擦擦吧,一會兒別再著涼了?!?/br>說著遞過去兩張紙巾。厲醒川接過道了聲謝,問:“他真的沒事?”“沒什么,往后注意別熬夜別太cao勞就行了。走吧?!?/br>凌意默默不語。伸手拿過他手里的背包,厲醒川轉(zhuǎn)身就向外走。走了幾步?jīng)]聽見他跟上來,又擰眉回頭:“走啊?!?/br>凌意跟緊。夜風微涼,路上不時有抱著石膏模型的學生經(jīng)過,圖書館前的長階梯上三三兩兩坐著幾個人,腳邊還放著軟飲。快走到校門口時,迎面遇上剛剛才要下班的老師。“沒事了吧?”“嗯。”“沒事就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最近功課這么重,校外那個兼職能推你就推了吧,別本末倒置?!?/br>凌意脖子僵硬,沒有扭頭去看厲醒川。到家時已經(jīng)十點。一開燈,客廳角落放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牛皮厚紙袋。不過桌上的外賣更顯眼,三個精致的木盒子捆扎成一摞,看包裝是一家很有名的日料店牌子。“你買的?”厲醒川換完鞋,坐到沙發(fā)上揉了揉臉,看起來有些疲憊,“嗯?!?/br>大概沉默了半分鐘時間,他才站起來,如常往衛(wèi)生間走去。很快就響起水聲。凌意拆開袋子,里面是三大盒刺身拼盤,甜蝦、北極貝、金槍魚、醋青魚,刀工精細,擺盤講究。只是下面的碎冰全化了,幾片點綴用的薄荷葉飄在上面,看著有種被人忽略的落寞。換完衣服,他把刺身拎到廚房,又從冰箱里拿了幾塊凍好的冰塊,用刀背一一壓碎。買來沒怎么用過的骨瓷盤總算派上用場。鋪好自制的碎冰,刺身一片片擺上去,芥末跟醬油再用單獨的小碟裝好,看起來重新變得有食欲。沒多久,厲醒川擦著頭發(fā)從里面出來。地方本來就不大,整個家一目了然。凌意正在餐廳擺筷子,聽見動靜抬起頭,見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自己。濕發(fā)讓他看起來格外冷淡。凌意輕輕吸了口氣,嘴角慢慢勾起:“來吃東西吧。我還煮了一個紫菜雞蛋湯,要不刺身太涼了?!?/br>厲醒川頓了頓,越過他走回臥室,忽然打開衣柜找了套衣服出來,動作麻利地換上。凌意微愕:“你要出去?”扣扣子的背影僵住。臥室的光很透,厲醒川肘屈著,脊柱似乎都從襯衫里凸出來。隔著一段距離站在餐廳,凌意手里還握著兩雙筷子。餐廳的光線發(fā)悶、發(fā)沉,他的頭發(fā)在光暈下泛起深棕色,后面型有些塌了,看起來脆弱又柔軟。“吃完飯再走吧?!彼f。厲醒川仍然沒有轉(zhuǎn)過來。頓了一會兒后,凌意慢慢把圍裙摘掉:“要不還是我回學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