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他既沒有開口說些冷嘲熱諷的話，也沒有離開，只是這樣凝視著我。

啊。

凱斯荷爾蒙的香氣像誘惑一樣在四周蔓延開來，讓我的精神一陣恍惚。我大概被那香氣迷倒了。很明顯，我肯定瘋了，我居然覺得他可能會吻我。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產(chǎn)生這樣的錯覺，凱斯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一直那樣盯著我看，同時他的荷爾蒙緩慢而柔和地流淌出來。

當(dāng)凱斯轉(zhuǎn)過頭去的時候，我突然感到一陣恍惚。他邁開腳步朝門走去。我雖然趕緊拿著包跟在他后面，但這之后凱斯再也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我們兩人在沉默中乘著電梯下了樓，哪怕坐進(jìn)車?yán)镆苍僖矝]有過一句對話。凱斯的手指就像在敲擊鍵盤一樣，一下一下清脆地敲擊著扶手。

說不定時間已經(jīng)到了。

凱斯荷爾蒙的香氣比早晨強烈得多。如果受到這種影響，我的周期遲早會來?，F(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怎么清醒了，我需要馬上找到對策，凱斯也需要新的對象。我猶豫著開口道：

“那個，如果不能馬上找到對象的話，那么這次還是帕克小姐吧……”

我說得小心翼翼。但凱斯只是轉(zhuǎn)動了一下視線，意義不明地看了我一眼。我艱難地開口繼續(xù)說道：

“因為查爾斯告訴我……您的周期就要到了。我很快就能痊愈了。”

我希望他能相信我，這是最后一次。凱斯看著我殷切的目光，心不在焉地說道：

“算了，這次發(fā)情期……”

凱斯看著前方，不再開口。我不再和他說些奇怪的話。汽車正在緩慢減速，到達(dá)了斯圖爾特的醫(yī)院。

“……謝謝您?！?/br>
我勉強感謝了他一聲。凱斯突然開口道：

“結(jié)束后就給我打電話，不要一個人出來。”

聽到這種意外的話，我瞪大了眼睛。凱斯看著我，像往常一樣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回去的時候再出什么事情我會很麻煩的。”

“……”

他的建議很友好，但我卻因此更加難過。

“非常感謝您?！?/br>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下了車，我不知道還能再對他說些什么。我忍住不搭理他，趕緊把車門關(guān)上。凱斯返回了住宅，留下了輝泰克在內(nèi)的幾名保鏢來代替他。

*

*

“來啦，延雨?！?/br>
斯圖爾特高興地迎接了我。我第一次來他的診療室，我既陌生又新奇地環(huán)顧四周，我以為他的診療室會像是堆滿書的書房一樣，但沒想到這里除了一張桌子外什么也沒有。不算小的空間內(nèi)只有桌子和椅子。盡管那張桌子夠大，但要填補這個空曠的空間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我抬起頭。

“怎么了？”

斯圖爾特笑著問。我有點尷尬，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哦，不像我想的那樣。嗯，我還以為這里會有很多書呢。”

斯圖爾特對我的話笑了笑：

“這里是臨時使用的地方，真正的辦公室和這里是分開的?！?/br>
“啊……你不在這里咨詢嗎？”

他好像開了許多咨詢室，我心里納悶地問。斯圖爾特好像想了一會兒，聳了聳肩。

“我只能說不同的咨詢室有不同的用途。好了延雨，你準(zhǔn)備好了嗎？”

他單刀直入地切入了主題。我一瞬間緊張的表情僵硬起來。

“……是的?！?/br>
嗓音干澀得仿佛卡在了喉嚨里。斯圖爾特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恐懼，苦笑了一下。

“不要太勉強了?！?/br>
他拍了兩下我的肩，定定地站在原地看著我。如果我現(xiàn)在拒絕他，他一定會爽快地告訴我“那下次再說吧。”

我有點退縮了。但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了凱斯。像砂礫一樣隨風(fēng)而散的勇氣突然重新聚攏起來。我艱難地抬起頭，緊緊握住顫抖的手，看著斯圖爾特擲地有聲地說道：

“是的，拜托了。”

斯圖爾特愣愣地凝視著我的臉，似乎正在擔(dān)心這樣繼續(xù)下去會不會出什么問題一樣。

“好吧。但如果中途覺得累的話請立刻告訴我，下次還有機(jī)會。”他一臉嚴(yán)肅地附上了警告，“過度疲勞反而會產(chǎn)生更大的精神創(chuàng)傷，如果這樣之后會很難治療的。今天只是一次嘗試而已，好嗎？”

我咽了咽唾沫。

“好的?！?/br>
***

在開始前，斯圖爾特先給我喂了一片藥，但并不是抑制劑。我詢問了一下理由，但他的回答卻出乎意料的簡單。

“一開始就那么刺激也不太好，先慢慢熟悉吧?！?/br>
斯圖爾特不斷提醒我不要逞能，這讓我更緊張了些。吃完藥，我進(jìn)行了幾次深呼吸。斯圖爾特帶著我走出了診療室，往旁邊的建筑物走去。他又接著補充說，如果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一定要立刻聯(lián)系守在一邊的輝泰克。

醫(yī)院的占地相當(dāng)大。由于建筑物與建筑物之間也有一定的距離，所以即使是走去隔壁的建筑也要花費不少時間。

“你不覺得這對平時缺少運動的時候很有幫助嗎？”

斯圖爾特開了個玩笑。我也跟著笑了出來，但實際上只是一個形式上的微笑。在跟隨斯圖爾特走在修整完美的院子中的時候，各種想法在我腦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要是又失敗了怎么辦？

因為突然碰見格雷森，結(jié)果病情毫無征兆地發(fā)作了，這讓我的自信消失得無影無蹤。我緊緊握住那只不停顫抖的手。斯圖爾特開口道：

“之后還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啊……”

我猶豫不定。斯圖爾特耐心地等待著。我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說出來。我做了個深呼吸后向斯圖爾特說明了上一次的情況。斯圖爾特默默聽著，點了點頭道：

“這等于是提前進(jìn)行了今天的訓(xùn)練。可能是因為上次你沒有做好準(zhǔn)備吧。今天我會在你身邊，所以沒必要緊張……現(xiàn)在有在每天吃藥吧？”

我趁機(jī)問道：

“是的，周期好像要來了，藥是不是不能再多吃了……”

“當(dāng)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攝入過多了……雖然這是沒辦法的事情?！?/br>
斯圖爾特的表情嚴(yán)肅起來。過了一會兒，斯圖爾特柔和地對沉默不語的我說道：

“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到時候我們再調(diào)整一下你的藥物。這次的周期一定要想辦法度過去，如果可以的話就請假吧。要是需要幫助就聯(lián)系我，我會給你騰出一個病房，這樣你就可以獨自一個人度過這段時間了。我會給你開安眠藥，吃完后一天左右就好了。你的周期大概幾天？”

“兩到三天?！?/br>
我坦誠地回答他。斯圖爾特面露難色地摸了摸下巴。

“有點長，大部分人只需要一天?！?/br>
雖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我的臉卻火辣辣的。斯圖爾特看到我這個樣子趕緊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