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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偷!你、你休要污蔑我和我兒!”“娘,您沒事吧?”成小何趕緊去扶,輕輕拍著娘的背,給她順順氣。伏俊友瞧著這人像是要背過氣似的,也被嚇到了,話都有些說不清,“我、我沒說、沒說什么啊?!?/br>云正宜從袖兜中拿出一粒藥丸,遞過去:“給你娘服下。”成小何顧不上許多,接過藥丸就小心翼翼塞進(jìn)娘的嘴中,沒過多久,娘臉上的通紅消散,呼吸也平穩(wěn)許多。伏俊友縮在好友身后,他真沒說什么,剛才那話也不是懷疑這兩母子是賊子,如果真的是,那些和尚怎會讓他們跟著一道查案,哪里會知道他話都沒說完,這婦人反應(yīng)就這般大。等人好了些,成小何便跪地磕了個響頭,“謝謝公子救了我娘親?!?/br>云正宜將人扶起,“俊友所言并非懷疑你們,也請你們見諒?!?/br>起身的成小何低著頭并未言語,已經(jīng)緩神過來的成母帶著苦澀道:“是我反應(yīng)太過,唐突了兩位貴人,老身一輩子要強,哪怕早早喪夫,為了不讓外人說些閑話,硬是咬著牙帶大了四個孩子,也就是這要強的性子,老身寧愿吃苦受累,也不愿意讓外人潑臟水?!?/br>伏俊友聽得有些不是滋味,他從好友身后走出來,微微鞠躬道:“是在下不是,給大娘賠禮了?!?/br>成母擺了擺手,其實她自個知道,是心中的苦澀積攢得太多太多,才會突然間爆發(fā)出來,如果剛才不是公子給得藥丸,只怕她真得會交代在這。伏俊友還是覺得不好受,又道:“不知大娘來寺廟是所求何事?如果在下能幫,定鼎力相助?!?/br>成母嘴角顫抖,一直忍著的眼淚落下,“我、我是來尋我家大兒,他失蹤了?!?/br>“娘,大哥是自己跑的。”“不會的……”成母說得很猶豫,到底信不信只有她自己知道。“怎么不會,大哥離開之前將家中銀錢帶走大半,連個書信不留就離開,他根本就不顧家中人死活,您為何還惦記著他?!背尚『握f著說著也萬分委屈。他與大哥只相差一兩歲,爹走后,大哥仍舊能去書塾讀書認(rèn)字,而他卻要在田中干著重活掙銀錢供大哥讀書,他知曉自己沒大哥聰慧,所以也就認(rèn)命了。只是大哥考不上秀才不說,還舞弊被抓今生不得再考舉,家中也無人埋怨,可大哥呢?偷拿家中銀錢,不顧娘與弟妹四人,如此狼心狗肺之人,娘為何還要顧及他的死活。“娘,沒了大哥還有我們?nèi)置茫懿荒堋背尚『握Z帶哽咽,他道:“您能不能回過頭看看我們啊。”從未示弱過的二兒突然如此,成母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的好。“大娘,你兒子說得是理,能把家人都拋棄的兒子要來何用?難不成你還指望這種沒心沒肺的人給你養(yǎng)老?”伏俊友嗤鼻,也不知道是想到了誰,眼中閃過諷刺,他接著道:“你家大兒是不是每每在你耳邊說好話?那都是誆騙你的,與其偏心能說的,還不如多看看你家誰做得更多。”“俊友?!痹普说吐暎疽庾屗麆e在多說。伏俊友嘟噥著,“我就是看不過眼,怎么誰家的父母都這般偏心?”云正宜內(nèi)心嘆氣,怎會不知道好友心中的苦。這頭四人愁眉苦臉,那頭坐在一塊的兩人正看著熱鬧,黎白突然覺得自己是只八卦狐,但凡遇到這種八卦的事就特別想湊湊熱鬧。見四人都一臉喪氣沒人再開口,他就忍不住的道:“咋都不說了?”伏俊友白了他一眼,“干嘛要說個你聽?!?/br>黎白有些遺憾,他好像繼續(xù)聽。“或許大郎真如他弟弟所言,只是我這個當(dāng)娘親的,只想確認(rèn)他是否、是否還活著,只要人沒事我就放心,以后定好好和二郎他們生活?!背赡搁_口,話里帶著懇求。其實她知道,單憑自己根本沒能力找到大郎,唯有面前這四位公子,或許能幫他們一把。她懇求的道:“能否能否請貴人們幫幫忙,只要確定他是否活著就好?!?/br>伏俊友突然覺得無趣,那種狗屁兒子就算死了又能如何?說不準(zhǔn)自己的日子還好過些呢。云正宜開口:“行,我?guī)湍恪!?/br>“正宜?”云正宜輕聲:“當(dāng)行善積德了?!?/br>伏俊友想到好友府上發(fā)生的事,便沒在多說。只不過,如果行善積德真有用,那世人就不會有那么多糟心事了,突然之間也沒了繼續(xù)查案的心思,隨便找了個地方跟著坐下來。偌大的寺廟中寂靜無言,久久沒人在開口。直到……突然響起了輕輕的鼾聲。澤二不可置信的看著身邊人,在這個地方居然還能睡著?伏俊友也是一言難盡,不過跟著也悄悄扯了個哈欠,是有那么點累,尤其是傻坐著好無趣啊。他單手撐著下巴,道:“要不,我們來講講故事?”伏俊友覺得這個挺好的,聽個故事解解悶,圓潤的臉上笑得特膩歪,他道:“要不我來講個小姐私會郎君的故事?”“咳咳咳?!背尚『西詈诘哪樕习l(fā)著紅暈。別看他年歲不小,可還沒成親呢,怎么會不臉紅。成母也沒想到這位公子如此的……咳咳,她便道:“不如老身來講個?”伏俊友好奇:“大娘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先說好了,本公子可不聽些雞毛蒜皮的家常事,那得多無趣?!?/br>成母遲疑了會,尋找大郎的事還得拜托兩位公子,自然得小心討好才是,看兩位公子的穿著打扮就知道不是尋常人,一般的小故事自然不會感興趣。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老身講個以前發(fā)生的事吧,老身的村落離京城不遠(yuǎn),正好就在官路上,那會老身還年輕,最喜歡去村中玩伴家里編絡(luò)子,編好后還能買些銀錢,就在那日……”就在那日,她去了玩伴家中,發(fā)現(xiàn)玩伴家里來了客人,說是路過此地前往京城,不想貴人突然動了胎氣就要臨產(chǎn),緊要關(guān)頭只能尋個人家先住下,待隨行產(chǎn)婆接生了再離開。說到這里,聽著沒什么意思,不就是尋常婦人生孩子的事么。可轉(zhuǎn)機就在這,成母帶著回憶道:“那家人有個兒媳,也是剛剛生產(chǎn),聽到房中貴人產(chǎn)下兒子,起了些不好的心思,趁著沒人將她得兒子與那貴人的兒子給掉了個包?!?/br>“怎么會?!”伏俊友一臉驚愕,下意識就轉(zhuǎn)頭望著身邊好友,他是真沒想到,隨便聽個故事,居然與正宜如今的處境一模一樣。就在前些日子,突然一個夫人帶著兒子上門,懺悔當(dāng)年做錯了事,趁著夫人生產(chǎn)將兩人剛生下的兒子換了。農(nóng)家子變成了貴公子,而貴公子變成個草根農(nóng)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