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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出現(xiàn)他都沒回過神兒來。他腦海里王朝的聲音不斷回蕩“恭喜、恭喜、恭喜、恭喜”……從開封府走出來的展昭一見譚知風(fēng)這模樣,還以為他是激動過度,難以相信這件事情。于是,他走上前去,拍著譚知風(fēng)的肩膀喚他道:“知風(fēng)……”譚知風(fēng)回過神來,只見展昭對他露出和煦的微笑,道:“本想過兩天再告訴你,看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還是讓你提前知道了?!?/br>說罷,他嘆了口氣:“想不到天底下竟有如此湊巧之事!”譚知風(fēng)深有同感,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既然展大哥你、你查到了,為什么還要過幾天再告訴我呢?”“這個……”展昭道:“現(xiàn)在畢竟還沒有查清張善初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他的嫌疑,在包大人那里還不能完全排除。我怕你知道他是你的兄長,再為他擔(dān)心……”他稍一停頓,繼續(xù)道:“總之,還是盡早把事情真相查清最好?!?/br>譚知風(fēng)并沒有時間消化他和徐玕成了兄弟這個事實,他牢牢記著他來開封府的目的,趁著沒忘,趕緊對展昭道:“對了,展大哥,你說,那個西……就是那個、那個混進開封的家伙,他會妖術(shù)。我回去之后又仔細想了想,他縱馬害徐玕那晚,在巷子口,他好像畫了個什么符咒之類的東西,黑氣騰騰的,把我們都嚇了一跳,所以,今晚你不要從巷口進來?!?/br>“這個容易?!闭拐腰c點頭:“你的酒館在麥秸巷巷尾,我們從旁邊翻墻過去便是?!?/br>“老娘辛辛苦苦搬進去的白菜呀!”好在這晚又開始飄雪,本來就沒幾個人,戌時一過就陸陸續(xù)續(xù)離開了。展昭只帶著王朝、馬漢兩個人來到了譚知風(fēng)的店里,譚知風(fēng)自從回來之后就失魂落魄的,猗猗和灼灼也沒管他,這會兒,他們和展昭的人一起打開地窖門,把白菜一顆一顆的又搬了出來。小半個時辰過去,地窖空了,底下傳來展昭和另外兩人說話的聲音。“好像是這里!”展昭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中聽上去發(fā)悶:“有個暗格。”譚知風(fēng)他們好奇的把腦袋伸進去看,隱約看見展昭用刀撬著墻邊一扇很小的木門,片刻,吱嘎作響,門開了。譚知風(fēng)站起來燒水給他們備茶,順便準備了點宵夜。沒過多會兒,底下的三個人爬了上來,他們半是冷,半是激動,身體都在微微發(fā)抖。展昭走到譚知風(fēng)面前,手里拿著一個破舊的布包。“就是這個?!闭拐哑岷诘碾p眸爍爍發(fā)光:“找到了?!?/br>譚知風(fēng)把茶和點心端過去,展昭和另外兩人坐在桌邊,布包已經(jīng)打開,顯然在下面的時候展昭已經(jīng)簡單翻過一遍。王朝馬漢不怎么認字,展昭便叫來譚知風(fēng):“知風(fēng),過來幫我讀讀寫的什么。”譚知風(fēng)放下托盤,另兩人呼了口氣,大口吃起了譚知風(fēng)端上來的沙糕,馬漢一口一個:“掌柜的,來碗熱乎的吧,有羊湯嗎?下頭冷的厲害,得喝一碗去去寒氣?!?/br>譚知風(fēng)正翻閱這展昭給他的那兩卷書稿,張善初的字寫得很漂亮,甚至有幾分娟秀。他手里拿的,正是“王鐵匠”那本還沒來得及給書坊的最后兩回。馬漢一喊,譚知風(fēng)放下書,去給他們熱熬好的羊湯。他想了想,把今天烤好的餅子重新放進土爐熱了一下,一起端了出去。“他沒娶花魁?!”灼灼和猗猗一起翻著譚知風(fēng)放在桌上的書:“浪費老娘的感情呀!”“哼,你懂什么?那是為了阿柳好,他上陣殺敵,說不定哪天就掛了懂不懂,難道讓人家一個妙齡女子為他守一輩子嗎?”猗猗看得津津有味,“快翻,你看的真慢!”“這是什么?”翻到最后一頁,兩人齊聲道。書最后兩頁之間夾著一張薄薄的紙,字跡似乎和前面不太一樣,寫的有些潦草,也有些倉促。展昭拿過來,低聲讀道:“凱風(fēng)自南,吹彼棘心……”“哦?錯了。”猗猗道:“這是賣油郎開頭的話?!?/br>“什么意思?”灼灼皺著眉頭:“聽不明白?!?/br>展昭繼續(xù)往下看,那張紙比書卷里的紙更長些,他仔仔細細看著,握著紙的邊緣的手不自覺用力,突出的指關(guān)節(jié)顯得有些發(fā)青。看完之后,他有些疲憊的長長呼了口氣:“太好了……”王朝、馬漢瞪圓了雙眼,連譚知風(fēng)在賬臺后都緊張的屏住了呼吸。“這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闭拐训穆曇粑矣行┌l(fā)顫:“徐玕說對了,張善初果真聰明,那兩個小兵早就不在穎昌府了,他們,不光是他們,還有盧政盧將軍也逃了回來,只是朝廷局勢不明,他們掩護盧將軍回了盧將軍的家鄉(xiāng),河?xùn)|路太原文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yīng)該還在那里?!?/br>“果真如此?!”馬漢激動的一拍桌子:“咱們還等什么,趕緊回去稟報包大人呀!”“好。”展昭點點頭,把東西收好,尤其是最后那張紙,他小心的放進了貼身的衣服里。王朝和馬漢對譚知風(fēng)端上來的胡餅羊湯格外滿意,雖然是出公差,臨走還跑到賬臺前把賬付了。展昭剛要出門,忽然把手一抬,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警覺拉著簾子,往外頭看了一眼,兩步退了回來:“都不要說話了。外頭有人?!?/br>譚知風(fēng)第一個感覺就是博找上門來了,可他一摸頸邊水滴,什么事兒也沒有。他松了口氣,但他又意識到,說不定是博那條惹人厭的黃蛇,黃蛇法力有限,但他的靈力更有限,不知道能不能應(yīng)付的來。展昭對王朝馬漢吩咐了幾句,他們點點頭,拎起布包,搭著肩掀開簾子走了出去:“哎喲,這天可夠冷的……”展昭對譚知風(fēng)道:“知風(fēng),你現(xiàn)在去關(guān)門,假裝打烊,不要把門關(guān)緊?!?/br>譚知風(fēng)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問道:“展大哥,你……”“說不定今天能一箭雙雕?!闭拐延醚劢怯喙忸┝艘谎坶T外?!胺判摹淼氖莻€小賊。我一個人應(yīng)付他綽綽有余,他膽子小,我們要誘他進來。你們只要在一旁看著就成。”譚知風(fēng)瞅著灼灼,灼灼打著哈欠走向門口,夸張的喊了一聲:“啊,打烊啦!”說罷,她把門一掩,跑回展昭身邊:“這樣成不?”展昭點點頭,回頭看著賬臺上燃燒的蠟燭,過了一會兒又道:“熄燈吧。”幾個人不明就里的開始吹掉店里昏暗的燈盞,最后只剩下譚知風(fēng)手里一盞油燈。譚知風(fēng)舉著它小心翼翼繞過那成堆的白菜摸過來,五個人湊在一塊,展昭側(cè)過頭輕輕一吹,譚知風(fēng)手里那盞燈也熄滅了。這下子,周圍一片黑暗,只有后廚小窗里投過來的淡淡月光。他們坐在灶旁惴惴不安的等待著,不知道即將到來的到底是誰。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