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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這些年輕人降降火,正好,前一陣子有人提起,前朝宮廷曾有人做出二十四節(jié)氣餛飩獻給帝王,每種餛飩都用了不同的餡料,不同的皮兒,不同的包法……所以,光看就能看得人眼花繚亂。那書生一說,座上的人都紛紛嘆息,遺憾這些做法沒有留到如今,否則光是瞧上一眼,也足夠讓人大開眼界的。“這有什么稀奇?”譚知風小聲道,“不過是用每個時節(jié)對應的食物來做罷了?!?/br>譚知風估計,他們大概想不到,冬至這一節(jié)氣的餛飩其實清淡的很,冬天的菜蔬有限,除了滿窖的白菜,唯筍與蕨而已。筍是冬筍,蕨就是鮮嫩的蕨菜,前朝的人曾有詩云:“天寒千尺岳,頷白半聯(lián)詩。筍蕨猶堪采,榮歸及養(yǎng)期?!笨梢?,即使是在嚴寒的冬日,好歹也是有一點綠色蔬菜可食的。“來了來了。”譚知風和灼灼兩人托著木盤,上面擺著一碗碗熱氣騰騰的餛飩。譚知風把碗端到展昭面前,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嗯?!闭拐殉赃^之后忍不住稱贊:“不錯,知風,你的廚藝越發(fā)精進了?!?/br>說罷,他又嘆了口氣:“唉,可惜為兄太忙,不能常來……對了,我看見旁邊那小院又蓋了間房子,是誰在租?”“呃……”這個問題戳到了譚知風的痛處,這段日子他想了不少辦法,以避免和徐玕睡在一間屋里,好在院里的第二間房眼看就要蓋好,他終于不用每天浪費靈力給徐玕催眠了。譚知風把徐玕買下這間酒館還有旁邊小院的事情對展昭講了一遍。展昭感興趣的聽著,時不時看看在一邊和裳裳一起撈餛飩吃的凌兒,最后他斟酌著道:“徐玕……嗯……看來是個重血緣親情的人。你們兄弟二人相處的如何?可還融洽?”譚知風再次語塞,徐玕最近都在叮叮咣咣蓋房子,在別人看來,他這是一副要置宅娶妻的模樣。可實際上呢,徐玕絲毫沒有給凌兒找個后媽的意思。反而一閑下來就待在酒館,或者是沉默的看著譚知風在后廚準備飯肴,或者是拿著幾本舊書在賬臺旁翻來翻去。“還……還好。”譚知風道,“剛開始的時候有點不習慣,現(xiàn)在好多了?!?/br>“嗯,那就好?!闭拐颜酒饋淼溃骸拔业米吡?,還有一堆事情等著。大案要結,小案也要結……哎,回來之后就沒有清閑過?!?/br>譚知風懂得展昭的意思,張善初的死是小案子,牽扯出來的確是西北一戰(zhàn)之后如何處置劉平將軍的大案,如今兩個案子同時水落石出,剩下的就是如何處置劉平的家人還有那個誣告劉平的副將的問題。至于張善初的案子……譚知風忽然想到了什么,湊過去對展昭小聲道:“對了,最近我一直都沒見著李惟銘……”“哦?!”展昭面露憂色,“別人見過他嗎?”“周彥敬說他近來很少離開太學,拼命讀書呢?!弊T知風道,“可我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br>“展大人?!弊T知風話音剛落,一旁就響起了徐玕冷冷的聲音:“好久不見,別來無恙?”說罷,他也不等展昭答話,自己一轉(zhuǎn)身進了后廚,展昭感覺到了徐玕散發(fā)出來的不友好氣息,一邊往外走一邊囑咐譚知風道:“記住,若有消息,來開封府找我。”說罷,他又往里看了看,道:“我走了?!?/br>譚知風送走了展昭,回來再找徐玕,徐玕這陣子總在一旁瞧著譚知風下廚,竟然也把譚知風的手藝學了到了一兩成。這會兒,徐玕洗凈了手,想要幫譚知風搟餛飩皮。譚知風做的餛飩比開封大部分正店的餛飩小巧精致,皮是方形的,搟的很薄。徐玕學著譚知風的樣子,把一張薄得不能再薄的面皮灑上一層生粉,然后如折扇子一般來回折了數(shù)次,幾下快刀下去,一疊疊方形的餛飩皮整齊的堆在案上,準備就緒了。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晚上八點還有一篇~第34章拜訪雙蓮譚知風忍不住在他身后拍了拍手:“什么時候?qū)W的?”“你做的時候?!毙飓\把刀在手中一轉(zhuǎn),問道:“能用嗎?”“當然能。”譚知風仔細瞧了瞧,既均勻,又方正,一張張正好。他剛想挽起袖子包餡,徐玕卻道:“歇著。我來吧?!?/br>譚知風感覺徐玕如今下廚的熱情越來越高,再這么下去他就快失業(yè)了。他斟酌著道:“嗯,我和你一起?要不然我也沒有事做。”徐玕這回沒有拒絕,他把一疊皮遞給譚知風,認真的看他包餡。二十四節(jié)氣餛飩中,冬至餛飩的形狀像一個小小的元寶,看上去圓乎乎特別可愛?!岸烈魂柹保T知風對徐玕解釋道,這餛飩是初升太陽的模樣。徐玕看譚知風包了幾個就開始動手,兩個人的速度快了一倍,那疊皮越來越薄,很快就見底了。“他來做什么?”徐玕終于又開了口。“展大哥?”譚知風小心的包著最后兩個餛飩。筍和蕨都是素菜,餡兒容易散,雖然加了油和醬料,但包的時候還是要格外小心。譚知風抬頭看了看徐玕的臉色,徐玕側著身,表情平靜,看上去好像不怎么高興,但也沒有太生氣,譚知風便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故作輕松的道:“他……來吃飯呀。”徐玕拍拍手上的面粉,漠然道:“官府的事,我們不要管?!?/br>說著,他將煮好的餛飩撈出幾個,輕輕吹了一會兒,遞到譚知風嘴邊:“嘗嘗。”譚知風只吃了一個,徐玕自己把剩下兩個吃下了肚,點點頭,開始一碗碗往外盛。譚知風猶豫了一小會兒,道:“嗯……可是……”“沒有可是?!毙飓\把幾碗餛飩放在木盤上端了出去?;貋碇笥謱ψT知風道:“那是展昭的該管的。”“但是……”譚知風不死心的道:“展大哥也是為了開封百姓……”“也沒有但是。”徐玕繼續(xù)往外端餛飩,臨走還不忘回頭道:“你我養(yǎng)著他們做什么?”等徐玕再回來的時候,譚知風終于又想出了幾句反駁的話:“你看,展大哥也說了,這案子跟所有開封百姓的安危有關,那個西夏的jian細……”“若是開封亂了?!毙飓\道,“我就帶著你和凌兒走。天下之大,總有我們?nèi)齻€人容身之處?!?/br>“也不能完全這么說吧……”譚知風急中生智,對徐玕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萬一天下大亂,咱們躲到那兒去?況且凌兒這么小,一路顛簸,他能受得了嗎?還有,像凌兒這樣的孩子很多,大人尚能自保,他們該怎么辦?萬一西夏再打我們一次,那又不知道有多少……”“好了別說了。”徐玕把刀往空空的案板上一插,嚇得譚知風一哆嗦。好在徐玕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