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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如同閑庭漫步般行走在不知被多少血rou才澆灌得如此妖艷的曼珠沙華中。然他卻是目不斜視,看到不看一眼周遭的美景如畫。再美的景色看一天是人間仙境,看一月便已是枯燥乏味、興致缺缺,如果同樣的美景看上十年、百年、千年,那這美景也成了路邊不起眼的石頭,任它滿園春色,看的久了也就淡了。這映入眼簾的鮮艷顏色,對于黑袍男人來說早已稱不上是美景了。他本以為這樣的顏色再也無法讓他注目,然他卻錯了,原來那抹紅竟真的還能再美得這般驚心動魄。奈何橋上坐著一個姿態(tài)隨性的紅衣男人,這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同樣也是一個很漂亮的男人,他只是那么隨意的一坐,其俊美無儔的容顏卻足以讓任何人移不開眼。不屑的眼神如同在藐視冥河中鬼哭狼嚎的鬼魅不知所謂。這人倒是第一個會對著波濤洶洶,時不時有頭顱飄過、冤鬼哀嚎層出不窮的冥河血水發(fā)呆的人。在奈何橋上守橋多年的黑袍男人什么樣國色天香的美人沒見過,無論是俊逸過人的一方游俠,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嶺之花,還是風(fēng)度翩翩、溫雅如玉的世家公子,就連那些千嬌百媚的女兒家,他都已見過太多,然他卻依舊為這一襲紅衣驚艷。如此囂張行事,敢孤身前往奈何橋的人,他想他已知道這人是誰,哪怕在這之前他從未見過這紅衣男子。九州魔尊南冥,容顏極盛,喜怒無常,倒也的確名不虛傳。不過若是這位親自來找他的話……他不免有些頭痛的看向這位大佬,也不貿(mào)然開口。不想紅衣男人不再看向那未知的遠(yuǎn)方,他偏頭看向了黑袍男人,似笑非笑的開口道:“你便是孟婆?!?/br>這已不是一句問句,而是肯定句。由于魔尊南冥的坐陣,無一只鬼再敢過這奈何橋,奈何橋的守橋人,孟婆不得不硬著頭皮出面。“在下正是?!鄙硢‰y聽的男聲緩緩響起。南冥輕笑一聲,音調(diào)纏綿叵測:“本座南冥。本以孟婆當(dāng)真是個形如枯槁的老太婆,倒不想?yún)s是個俊俏的小公子。”孟婆身姿挺拔,黑袍加身,透著一股陰森詭異之氣,怎么看也不像是個俊俏小公子。他聞言既不氣也不惱,微微對著紅衣男人行了個半禮:“在下孟婆見過九州魔尊?!?/br>南冥嗤笑了一聲,繼續(xù)對著那冥河血水發(fā)呆,也不回話。孟婆靜靜的陪伴在一旁,些許過后,他才問道:“如今修真界大能哪一個不是等著玄武秘境開啟,魔尊大人來在下這小小的奈何橋作何?”孟婆問了,南冥卻并非要回答,兩人就這么一站一坐,竟再無交談。許久過后,南冥才淡淡的說道:“冥界孟婆,本座聽說你有能力開啟黃泉路?!?/br>黃泉路?。?!“黃泉路該什么時候開啟,自會開啟,魔尊大人又何必為難在下一個小小的守橋人。”孟婆答得不卑不亢。豈料本該盛怒的南冥卻是一笑,笑中竟多了幾分陰邪之氣。“可、本座想開呢?這該怎么辦?”他輕聲喟嘆,如同情語。冷傲的眉眼柔和了不少,而那張冷艷的臉上竟露出了些許溫柔的微笑,孟婆心中一緊,他這是……動了殺心。孟婆自問憑己實力還無法勝過南冥的桃花一指。僵硬的臉上抽動了一下,他自認(rèn)為這是一個極為誠懇友善的笑容,咬破手指,數(shù)滴泛著黑氣的血液漂浮在虛空中,隨著他手指的動作,畫成了一個古老玄妙的陣法,他口中念念有詞,手中結(jié)出繁復(fù)法印,對著虛空中輕喝一聲“破”,隨即虛空中竟出現(xiàn)了一扇古樸大門,緩緩的打開。在未定的時間便打開如此詭異的試煉秘境,他一時喉間發(fā)癢,吐出了兩口精血,輕輕拭去嘴角的鮮血,哪怕此時的他面白如紙,卻也無一絲不滿。再看向黃泉路時,那抹紅色的身影早已不見,孟婆輕輕舔去指尖的鮮血,蒼白的唇被血襯得妖艷無雙,九州魔尊南冥,黃泉路,呵!有點意思。他從空間中取出一幅畫,一幅既可稱之為極美,亦可稱之為極恐怖的畫,只見破舊泛黃的畫中,白骨森森血腥滿天,唯一的亮點便是尸山血海中一個不足巴掌大小的紅衣男子的背影,像!像極了!曖昧的舔去唇上最后的鮮紅,孟婆常年堅硬,無絲毫表情的臉上,幾經(jīng)變化終是掛起了一個詭異的笑,蒼白的手指輕輕撫過畫中的那個背影輕喃道:“終于還是找到了。”第6章黃泉路南冥神色平平,右眼下那顆似墜非墜的淚痣似乎帶著別樣的風(fēng)情,對于孟婆的識時務(wù),他倒也還算滿意。孟婆,奈何橋的守橋人,似乎有些深不可測呢?冥王君戈倒曾和他說過,放眼整個冥界他唯一看不透的人便是奈何橋的守橋人孟婆。南冥神色有些復(fù)雜的看向這哪怕過去千年也沒什么變化的黃泉路,故地重游嗎?可他與沈孤鴻在此地的回憶卻并不如何美好。南冥手指輕輕摩挲著腰間已多年沒佩戴過的配劍的劍柄,唇邊勾起一抹冷笑。黃泉路一個五百年一開的試煉秘境。并不是世人所想象的鬼哭狼嚎尸山血海,相反,他不僅不恐怖還春和景明,鳥語花香,樹木常青。可就是在如此的如畫美景中,卻埋藏了無數(shù)修真者的尸骨。南冥雖說早年風(fēng)流浪蕩,但對待美人也依舊心狠手辣,那些年辣手催花的事也沒少干,要不然他也活不到現(xiàn)在。美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美人毒如蛇蝎,上一秒還對你笑靨如花,下一秒?yún)s能對你殺人奪寶。黃泉路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它會壓制外來者的修為到金丹期,而這黃泉路里沒有修者,它的本土居民是一些窮兇極惡的妖獸。可不要小看這些妖獸,當(dāng)年年少輕狂的他可是在這黃泉路中難得的狼狽了一把。除了這些麻煩的妖獸,還有那些一同試煉的修者也沒少給他添麻煩,人心本就是最難測的,所以他才剛進(jìn)黃泉路就因各種奇遇而被不少勢力給盯上了他當(dāng)年也的確太狂了一些,不懂收斂,用妖皇白子奇的話來說就是:誰叫你當(dāng)年一個小小元嬰期奇遇連連,還不懂掩蓋行跡,身上又是秘寶無數(shù),長著還漂亮,還特么得狂的無法無天(這才是重點),不惦記你惦記誰。于是乎仇氣運仇富仇天賦,純粹覬覦美色,或看他這么囂張不順眼的修者們紛紛群起,對南冥展開了碾壓式的追殺。啥?運氣還這么好,我們找死都沒找到的天材地寶,你像撿大白菜似的撿,叔能忍,嬸都不可忍。殺?。?!于是南冥成了那一次黃泉路上的香餑餑,然而十分戲劇性的便是他們竟是沒有任何一方勢力殺人奪寶成功。一千多年前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