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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真要殘害這蒼生,那本尊也只好讓冥王沒有這個機會?!?/br>沈孤鴻一手持劍,劍尖已是冷冷地直指君戈。沈孤鴻覺得自己恐怕已經(jīng)瘋魔了,如若君戈不是南冥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之一,他恐怕早就動手了,有一句話他還未說出,可他心里卻竟如此真實地閃過——浩然宗的責任于他何事,那些人的性命又于他何事,他只愿能拋棄所有的責任承擔,去守護陪伴那么一個人。何其瘋狂的想法,他還能自持多久。他的道心果然不穩(wěn)了。面對閃動著寒茫的劍,君戈卻如同沒有看見般道:“流云仙尊當真要去找南冥嗎?這就般在意?一個人又哪里比得上天下蒼生呢?”“他是本尊的道侶,是與本尊相伴一生的人,本尊不想他有事。天下蒼生是仙道第一人必須去守護的,而他是本尊想去守護的。”初聞此言君戈竟是沉默了起來,原來如此嗎?天下蒼生是職責所在,不得不去守護;而卿才是順從本心,想要去守護的人。雖說只是換了一個稱呼,但其中的意義竟是讓君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一直覺得沈孤鴻是一個冷情冷性之人,只在意他的浩然宗,他的天下蒼生,南冥不過是對方無盡生命中的一個調劑品,卻不想沈孤鴻居然能如此在意。哪怕心中微有觸動,可君戈的話還是冷漠至極,如同要凍到骨子里,唇邊都似乎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說的倒是好聽,流云仙尊若當真那般在意南冥,當初又何必冷落他近千年。”這件事是南冥心中的倒刺,君戈倒是不介意做個惡人,幫南冥問個清楚。對于此事沈孤鴻卻是沉默了起來。沈孤鴻的無言以對,讓君戈唇邊嘲諷的笑容更濃了一些。“有些事能說,有些事卻是不能說的?!?/br>沈孤鴻最后這般道,他不顧君戈,再一次離開,對方卻是不再攔他了,只是在他離開之前淡淡的道了一句。“你雖功勛無數(shù),受人敬仰。為這修真界花費了許多心血??扇粲幸怀阕鲥e了任何事,你所守護的世人亦可以忘記你所有的付出,反過來聲討你,將你視作無惡不赦的惡人。世人愚昧無知,仙尊卻要為其不飛升,守護著這愚昧世人,又是何必呢?南冥為了和你在一起,放棄了很多東西,可仙尊為何不能把你的目光多投一點在他身上呢?”在沈孤鴻步伐微頓之時,君戈卻是笑了一聲:“算了,就當是本王妄言,仙尊慢走?!?/br>君戈在沈孤鴻離開許久后才幽幽地又嘆了口氣。南冥那家伙果然是個不懂事的臭小子,沈孤鴻對他這般情深意切,他居然還能說和離就和離。在君戈看來那一千年的冷落真不算什么。就是凡人,再相愛的兩人,也常會因為工作事務而忽略愛人。更何況沈孤鴻還是仙道第一人呢!其事務眾多,責任重大,本身也是一個愛好諸多的修煉狂,一不小心冷落了道侶也不算什么大事啊!南冥那小子自己在那一個勁別扭著,說不定他當是提和離時,沈孤鴻都還不知道這小子在胡鬧個什么勁,不過……君戈微微瞇起了眸子,他總感覺對方會忽略了南冥,不單單只是因為閉關修煉。第63章與南冥的對峙,讓孟婆極為的不適,就連那顆死寂的心都無名的涌起一股煩悶。恍恍惚惚之間一個片段在孟婆腦海中閃現(xiàn),那已是許多年前的一個夜晚。靜謐夜色中白衣飄逸的仙人坐在涼亭處眺望遠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那時候還不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孟婆,而是一個名為孟溪的凡人,不知天高地厚,活的也肆意妄為;對方也不是什么九州魔尊,而是一位身受重傷的仙人:沉寂夜色中,孟溪悄悄的靠近了不知在看什么的仙人,輕輕的蒙住了對方的眼眸,還幼稚兮兮的與對方說“猜猜我是誰”,仙人自然不會這么幼稚,只是把他的手從眼前移開,放在唇邊輕啄一下。那輕柔的觸感引得孟溪笑得見眉不見眼,眼中就如此藏著星辰與大海一般,他歪了歪頭問道:“話說仙人這是在看什么?”“看這天道?!?/br>“天道有什么好看的?”面對這樣的問話,仙人竟是勾起了唇角,娓娓道來:“天道啊,是一方世界的法則,你也可以把它當做是一個人,看似是最為公平之人,實則也是最為偏心之人。有些人生來就已得到了太多,而有些人哪怕再努力也只能是社會的最底層?!?/br>孟溪微微皺了皺眉。天道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人從一生下來,總會有人富貴,有人貧窮,有人健康,有人殘缺,這在他看來就是再簡單不過的定律,這世間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不等孟溪答話,乾坤尊者就又淡笑道:“人的一生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就像本尊,哪怕千辛萬苦爬上了這尊者位置,可也是會中人埋伏,被重傷到像敗家犬一樣??捎行┤藚s是一生下來就是天道的寵兒,氣運加身。本尊以前就一直在想如若仙道第一人流云仙尊不是四大世家之首的沈家嫡系,是否還會有今日的成就呢?”哪怕乾坤尊者是笑著說這件事的,可孟溪也察覺到了仙人的落寞。孟溪本就不是一個極為溫柔的人,相反他還強勢慣了,所以他不知該如何安慰情緒有些低落的仙人,于是他便笑盈盈的錯開了話題:“仙道第一人流云仙尊是誰?聽起很厲害的樣子,仙人莫非不喜他?”“他呀!”近來情緒一向不高的乾坤尊者竟是笑了笑,一時如清風撫雪,淡雅天成。乾坤尊者用著一種近乎熟稔的語氣緩緩道:“他的確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本尊神交已久,只可惜一直無緣相見,流云仙尊大抵算是這世間本尊最為敬佩之人?!?/br>“既然敬佩,那仙人為何不去結識?”孟溪順著乾坤尊者的話繼續(xù)問道。白衣的仙人看著只有零星幾顆星的天空發(fā)了發(fā)呆,“大抵是本尊潛意識里不想吧!”夜色涼風下,孟溪還想問,可是卻又沒有問了。他雖好奇乾坤尊者為什么對那流云仙尊神交已久,卻又不想去結交??伤麉s知道不是事事都要有個答案,畢竟他的心中不是已經(jīng)有了一個答案了嗎?他只想他的仙人能夠高興一點就好了,所以這個流云仙尊是誰,根本不重要。只要他的仙人能夠高興一點就好,他總是希望這個人多笑笑,只要對方高興了,他也就高興了,他大概是不忍心看見美人蹙眉吧!孟溪以前總是這般想,只可惜這位仙人卻是一點也不在乎他是否高不高興,感情總會有人弱勢,有人強勢,有人愛的多,有人愛的少……原來竟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