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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和徒鈺也還是青蔥少年。只是隨著年齡的增大,年輕的店主人,陸續(xù)娶妻生子,兩鬢漸漸染霜,皺紋爬上臉龐,而賈赦,依舊是年輕有為的榮國公。店主見他們一行人過來,忙迎上前,眼角的皺紋都笑出來了:“王爺、國公爺來了?快請進,您二位的專屬包廂還留著呢,快往里邊請。”此時正是飯點,店里已經(jīng)坐滿了人,還有幾位在外面等著排隊,可見這家餛飩店有多火爆。賈赦發(fā)現(xiàn),今天坐在這里吃餛飩的人,好些不認識的,看那模樣,應(yīng)該是參加明年春闈的學(xué)子。一行人進到包廂,店主人笑問:“還是老樣子嗎?”賈赦點頭,“你今天倒是清閑,這是把后廚交給徒弟了吧?”店主人笑道:“可不是么?那小子被我?guī)г谏磉呥@么多年,前些日子,他做餛飩的手藝,才真正被我認可。既然他已經(jīng)出師了,我這把老骨頭也該好好享清福了?!?/br>賈赦笑道:“如此極好?!?/br>一行人進入包間,店主人手腳麻利的,給他們送上來一些自制的小菜,過了一會,又為他們送來旁邊炊餅店里,新做的大蔥油餅。這是賈赦和徒鈺的習(xí)慣,畢竟吃餛飩不能飽腹,還是要配上主食才能吃飽。尤其是他們這一群人里面,還有三個半大少年,正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年紀(jì),單吃一大碗餛飩,肯定是吃不飽的。店主對賈家的這幾個大小爺們的飯量十分了解,即使賈赦的身邊跟著一個從來沒見過的李長生,準(zhǔn)備的蔥油餅也是足夠的。這頓別開生面的午餐,給皇太子留下了極深的印象,他長到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吃這種平民食物,第一次吃路邊攤。最主要的是,這頓飯只花了不到一兩銀子,真的是物美價廉。在聽到這個價格的時候,徒昀若有所思。經(jīng)歷了中午這一場難得的體驗,太子殿下對下午的課程,不再那么抵觸。放學(xué)后,就有宮里的侍衛(wèi)前來接他。回宮后,他第一時間被帶到御書房,拜見皇帝。“參見父皇?!?/br>興寧帝見他回來,放下手中正在批閱的奏折,走下丹陛,親手扶起徒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知為何,明明才一個白天不見,興寧帝就感覺自己這個太子,從內(nèi)而外,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想到暗衛(wèi)報來的太子今天中午的所有行程,所接觸的事,興寧帝若有所思,顯然,這個孩子在榮國公那里,收獲不小。他牽著徒昀手,走到旁邊的小蹋上坐下,問道:“告訴父皇,你今日在學(xué)堂上都學(xué)到了些什么?”徒昀眼睛微亮,彎了眉眼:“國公爺給兒臣起了一個混名,叫做李長生,名字雖租俗些,兒臣卻很是喜歡?!?/br>“哦?李長生?那是個極好的名兒。榮國公總說他是個起名廢物,朕倒是覺得他起的名字都很不錯?!辈恢老氲搅耸裁?,興寧帝突然笑了。徒昀贊同的點頭,隨后又把今天在學(xué)堂里發(fā)生的事情,都一一和興寧帝說了。興寧帝聽后,不住的點頭。等他說完,問道:“你如今知道朕為何要送你去榮國公那里念書了吧?假如你依舊在上書房念書,這些東西,你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從翰林院的那些夫子們,甚至大儒們的口中學(xué)到的。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的皇子,將來只當(dāng)一個富貴閑王,不了解這些并無不可,可是如今,你是大啟的皇太子,這些東西,你不能不知道!”徒昀聞言,站起身,走到興寧帝的面前一米處,恭恭敬敬的向他行了一個大禮,說道:“兒臣謝過父皇的栽培,兒臣定當(dāng)努力同榮國公學(xué)習(xí)與民之道,治國之道!”徒昀的表現(xiàn),讓興寧帝很是滿意。至此之后,徒昀化名李長生,在大觀園學(xué)堂,正式開始他的學(xué)習(xí)生涯。作為興寧帝親封的太子少師,賈赦對李長生的學(xué)業(yè)還是很上心的。只是興寧帝不愿如今大啟的盛世之景,二世而亡,賈赦和徒鈺也不愿意,他們花費了幾十年的時間,才把大啟引導(dǎo)到盛世的康莊大道上,讓大啟走上了正確的發(fā)展道路,如果因為下一任皇帝不能勝任,而導(dǎo)致一個盛世就此消失,他會很不甘心的。因為有了李長生這個拖油瓶,賈赦和徒鈺想要提前退休的念頭,只能打消了,不過也正是如此,給他們二人留下了更多的時間,培養(yǎng)接班人。他二人本不想讓忠瑞王府和榮國府的爵位繼續(xù)延續(xù)下去,讓這兩個位高權(quán)重的爵位,就斷在他們這里。興寧帝知道他二人的底細,知道他們兩個對這個世間已經(jīng)沒有多少感情,唯一有的也就只有他們辛辛苦苦扶持的皇帝,和大啟的發(fā)展事業(yè),以及賈赦的親人,和他二人收的那幾個徒弟。到底是修行之人,斬斷塵緣,才是慣常的cao作。正是因為對這世間尚有一絲憐惜,這兩位從未正式閉關(guān)。要知道修道之人的一次閉關(guān),于他們而言,不過是一閉眼,一睜眼,而于人世間,說不定已經(jīng)是滄海桑田了。興寧帝心里很清楚,如果他死了,新帝即位,賈赦親近的同輩晚輩陸續(xù)過世,他們兩個便再無牽掛。這也是為什么他非要把皇太子送到榮國府學(xué)習(xí),不過是想讓賈赦多些牽絆罷了,畢竟賈赦和徒鈺都極為護短,只要被他們劃分到羽翼下的人,他都會護他一世平安。有了皇太子這個緩沖,大啟至少還能平安幾十年。至于幾十年后的大啟又將如何了,就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了。兩代皇帝為后世子孫,打下如此堅實的基業(yè),子孫后代還能敗光了,那也是他們的命,與他又有何關(guān)系?賈赦和徒鈺沒有子嗣,只能從各自的家族中過繼孩子。徒鈺這里,是興寧帝御筆親點的,那孩子并非皇子,而是忠順親王嫡幼子的孩子,在輩份上,是徒鈺的侄孫,才剛出生不過幾天,就被抱到了忠瑞親王府,生母也“被”難產(chǎn)而亡了。繼任榮國府的,則是賈珠和李紈的幼子,賈薊。如此正好,兩個人爹都沒當(dāng),直接當(dāng)人爺爺了。好在兩個孩子都是好的,從小跟在賈赦和徒鈺的身邊,接受的是賈赦特意為他二人量身定制的精英教育。隨著年紀(jì)漸漸長大,興寧帝就發(fā)現(xiàn),這兩個孩子,完全能夠替代他們的祖父,成為下一任皇帝的左膀右臂。甚至在朝政上,比賈赦和徒鈺更加有見地,更加的上心。興寧帝對自己這一次心血來潮的決定很滿意。如此一來,他就可以放心的,像太上皇那樣,退位讓賢了。而他,也可以放下肩上的重擔(dān),去太上皇晚年修養(yǎng)的地方,修養(yǎng)神魂。長生啊!他也很想要。在他得知人間帝皇,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