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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在他準(zhǔn)備湊近貓眼的時候,又半路放棄,自嘲地?fù)u搖頭,他許是睡迷糊了,都在想些什么呢。握住把手?jǐn)Q開,隨著青黑色的老式防盜門緩緩?fù)崎_,江敘嘴邊客氣的微笑漸漸僵住。“請問這里是xx小區(qū)10棟301嗎?”面對如此有禮貌的詢問,江敘的反應(yīng)是——絲毫沒有反應(yīng)。他就像一個靈魂出竅的機(jī)器一樣,呆呆地望著門外的人。對面的男人依舊很有禮貌,又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然后停住觀察江敘,仿佛有無盡的耐心,直到對方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江敘已經(jīng)感覺不到自己的嘴巴所在,但他還是清晰地聽到自己干啞的嗓音發(fā)出回應(yīng):“是?!?/br>“那么,請問您的名字?”對面的人看起來很滿意,嘴角微笑的幅度大了依一些,并且上前一小步,繼續(xù)問道。此刻,江敘聞到了一種熟悉的卻也陌生的味道,那是來自宇宙空間中塵埃的味道,每一個星際旅人身上都會沾染上,并不難聞,帶著獨特的金屬的凌冽氣息,是來自星際旅行的印記。而此時,這股厚重的塵埃味道,隨著對方的靠近,仿佛撲面而來,江敘無法想象,到底在宇宙中漂浮了多久,才會有這種風(fēng).塵仆仆的厚重,仿佛抖落一下,肩上便會落下簌簌的灰燼。他本能地后退一小步,心臟仿佛突然復(fù)活,開始瘋狂上下搏動,扯得他胸口隱隱作痛,以至于耳邊出現(xiàn)了巨大的心跳聲,產(chǎn)生搖搖欲墜的幻覺。“我叫……江敘?!?/br>話說完,對面的人卻愣住了,血紅色的眸子直直地睜著,半晌才緩緩眨了一下眼睛,仿佛慢鏡頭一樣,抬起眼的每一幀畫面在江敘眼里都會產(chǎn)生一次停頓。在這極為短暫的瞬間,江敘的腦子里涌現(xiàn)無數(shù)個奇奇怪怪的想法,仿佛彈幕一條條飄過去:——宋燼遠(yuǎn)沒認(rèn)出我來……——對哦,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長當(dāng)初那樣了,皮膚沒那么白,眼睛也沒那么大。——我在賽肯德星上長什么樣來著?好像從來沒好好照過鏡子。——傳統(tǒng)的地球黃種人長相是不是不太符合賽肯德星人的審美?沒想到未來人宋燼遠(yuǎn)竟然還有種族歧視,膚淺!——慘了,宋燼遠(yuǎn)廢了這么大的勁兒找來,發(fā)現(xiàn)貨不對板,這算不算欺詐?我會不會被宇宙軍事法庭抓過去受審?——等等,如果真被抓走了,地球人會救我嗎?聯(lián)合國管這種糾紛嗎?打得過嗎?……越來越跑偏的思維很好的緩解了目前這種尷尬的局面,至少在江敘看來,他心跳已經(jīng)逐漸平緩了,甚至臉上已經(jīng)掛起了禮貌性的干笑。“那個……”一路上辛苦了。這句歡迎的話并沒有說出口,準(zhǔn)確的說,是被某人堵住,并且全部吞了進(jìn)去,一眨眼的功夫,宋燼遠(yuǎn)俯身吻住了他。這個親吻可以說是帶著狠氣,混合著凌冽的金屬味道,不到半分鐘就令江敘感覺到疼痛,舌尖被間歇性地用牙齒輕輕咬著,總有一種對方想要將它咬下來吞進(jìn)去的恐懼,整個人被卷入一種狂亂和無法克制的氛圍中,空氣熱得好像一點就燃就會爆出焰火。好不容易平靜的心臟又開始劇烈跳動,大腦也來不及管。“啪嗒?!?/br>過了不知道多久,樓下關(guān)門的聲音喚回了江敘的理智,他在頭暈?zāi)垦VH,突然驚醒,臥槽他在自己家門口,和一個來自外星的男人吻得難舍難分,還是濕.吻!他開始動手推宋燼遠(yuǎn),但是他越推,被抱得越緊。嘴唇被不滿地輕輕啃咬,他聽到宋燼遠(yuǎn)抵著他的額頭低聲問:“你不想我嗎?”耳朵邊傳來的熱氣讓江敘渾身一哆嗦,他張嘴才發(fā)現(xiàn)自己嗓子沙啞得不行:“這里……會被看到?!?/br>宋燼遠(yuǎn)聽完,突然伸手將江敘朝門里推了一步,欺身上去。隨著被壓在墻上繼續(xù)親,老式的防盜門自己啪嗒一聲合上,甚至還上了鎖。江敘根本無法動彈,他手動一下,被鉗住壓在頭頂,腿動一下,就會被更狠的壓制,直至完全動彈不得,完全沒有掙扎的余地,被動承受來自宋燼遠(yuǎn)的吻。很不幸的是,這是江敘的初吻,因為沒有什么經(jīng)驗,很快他就因為不會換氣變得缺氧眼前微微發(fā)黑。他要死了。死因,接吻導(dǎo)致的窒息。好在,宋燼遠(yuǎn)及時阻止了這場悲劇,兩人的嘴唇微微分開一瞬,但沒有離遠(yuǎn),彼此的呼吸還在交疊,空氣中的熱度并沒有消散。宋燼遠(yuǎn)就這樣盯著江敘不斷喘息的嘴唇,眼神專注,什么話也不說,仿佛在等著他喘夠了,再繼續(xù)。這樣下去肯定不行,萬一爸媽回來撞見了怎么辦。他微微偏頭,躲過對方灼熱的視線和氣息,斷斷續(xù)續(xù)的問:“你……怎么……找到我的?”但在宋燼遠(yuǎn)眼里,對方這樣喘不上氣的樣子簡直性.感到讓他失去理智,他眼神一暗,又想欺身上去,被一只手捂住嘴。江敘搖頭,艱難地說:“不能再親了。”微微歪頭,宋燼遠(yuǎn)那雙眼睛里的暴動并沒有絲毫減緩,他舔了一下江敘的手心,親昵地說:“你忘了,是你告訴我的?!?/br>“我告訴你的?”江敘睜大眼睛,“難不成,那個夢……”話說到一半,他的臉?biāo)⒁幌峦t,幾乎都能感覺到熱氣從脖子往臉上升,燒得他本來就缺氧的大腦更加混沌。“亮亮,開門!”洪亮的喊門聲從門外傳來,嚇得江敘一個激靈,瞬間消解所有的曖昧。他驚恐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宋燼遠(yuǎn),又看看門,手忙腳亂地把宋燼遠(yuǎn)往自己房間推,“你先在這等一等?!?/br>“怎么還不開門,我買了水果?!遍T外的江母開始催促。“來了!”江敘對著宋燼遠(yuǎn)做出“拜托”的手勢,承諾他:“我一會兒就回來,就等一會兒!”說完把臥室門一關(guān),著急地去開門。江母拎著水果,問他:“干什么去了,半天才開?”不自然地揉了一下頭發(fā),江敘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