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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就一直沒停過。每每走過一處街口,人群就會往那唱曲的大板車上丟紙花,奢侈些的,還有用碎布捏的各色絹花,像天女散花一般好看。還有商機靈敏的人家做了紙花絹花提藍來賣,專賣給賀林軒這樣沒準備又愛湊熱鬧的人。諾兒在上個街口看了一場熱鬧,早也想借花獻佛了。看他阿父直接把人家一籃子的花買下,當即把手里拿著的糖葫蘆糖人塞給賀林軒,和李文斌一起丟花丟的不亦樂乎,直到把一籃子紙花絹花都禍禍光了,才意猶未盡地停下。寒冬雪意還未消融,諾兒這會兒卻熱出了一身汗,窩在賀林軒懷里,整個像個冒熱氣的小火爐。“阿父,阿爹,廟會真有意思!”他還是頭一次見識這樣的熱鬧,新鮮得不得了。賀林軒也看得喜歡,問李文斌說:“勉之,剛才佛翁唱的什么,你知道嗎?”李文斌自然比他清楚,含笑道:“那是頌佛曲。講的是佛子在人間誕生,生來無父無母無親無故,窮困一生,病重而走。佛受盡人間所有苦難,卻永遠有著一顆向善濟民的心,得遇不平事,便出手相助,鏟除許多妖魔,最后修成正果?!?/br>賀林軒笑了笑,果然不論古今,不論在哪里,宗教的教義總是殊途同歸的。無非受生前苦,享死后榮,勸人向善罷了。諾兒聽了卻很驚訝,“阿爹,佛不是法力無邊的嗎?大圣都翻不出他的五指山呀。原來,他也有混得這樣慘的時候么?”李文斌失笑,揉揉他的頭說:“那是佛還沒修成正果的時候。在人間修行圓滿,自然就變得厲害了?!?/br>諾兒一知半解,想不明白就朝賀林軒看來。賀林軒笑道:“諾兒前幾天不是聽你阿伯說過那篇文章么,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體膚?;蛘哒f,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諾兒只看到如來佛祖的風光,卻忘了唐僧師父也要受過九九八十一難,才熬成佛的么?!?/br>“原來是這樣,那是要很辛苦很辛苦才能變成佛了?!?/br>諾兒心有戚戚地道。賀林軒哈哈笑起來,“你個小家伙,阿父可不愿意你當什么勞什子的佛。諾兒只要平平安安,開開心心地長大就好了?!?/br>諾兒抿唇,露出一個笑容來。在廟會逛到日落時分,賀林軒帶著一家子在酒樓吃了飯,又去看了會兒燈會。開春的夜晚很冷,賀林軒舍不得夫郎兒子受累,該玩的都玩過了,便就帶著他們打道回府了。李文武他們倒是過了二更,燈會散了才姍姍回府。“喲,這么多燈,諾兒,是你們猜謎贏回來的嗎?那你可比你阿伯厲害多了呀?!?/br>院子里擺滿了燈,有兔子燈,蓮花燈,各式各樣,不一而足。燈海闌珊,星輝失色,不失為一方美景。張河他們三人也是人手兩只燈,卻沒想到賀林軒他們帶回這么多來。李文斌一聽,赧然地撇過頭去。這哪里是他們猜謎贏回來的。除了擺在桌上的兩三盞,掛在院子里的全是賀林軒買回來的,每樣都沒落下,只差沒把燈會上的燈籠全搬回家來了。諾兒卻不害臊,抱著一盞四方燈跑向張河,笑嘻嘻地說:“阿么,這是我贏回來的!”張河看著就喜歡,笑呵呵地說:“諾兒真能干?!?/br>李信把自己手里的一盞燈遞給諾兒,“阿弟,這是我贏回來的,送給你?!?/br>諾兒很是驚喜,接過之后,看看自己手里唯一的戰(zhàn)利品,再看看李信,有些猶豫。李信哪會看不出來,摸摸他的頭,說:“你留著吧,阿兄這里還有。”諾兒眼珠子一轉,有了一個好主意,“阿兄,我們把等放在書房吧,這樣,我們就可以天天看到啦?!?/br>他和李信共用一個書房,總在一起做功課。如此兩全其美的辦法,李信自然沒有不答應的。李文斌搖頭道:“還是信兒大方懂事。”李文武笑看著那小兄弟倆湊在一起說今天遇著的趣事,笑呵呵道:“他是兄長,理應如此?!?/br>張河也說:“諾兒已經很懂事了。信兒在他這個年紀,寫個大字還得你阿兄在旁邊,拿著木棍盯著才肯老實呢?!?/br>李文斌笑起來,有些感慨道:“一轉眼,信兒都長大了?!?/br>“可不是么?!?/br>張河也是感慨莫名。賀林軒端來驅寒的姜茶,遞給兄嫂,聞言笑著轉開話題:“阿兄,信兒的師父可拜好了?”一說起這事,李文武和張河臉上都露出笑容來。李文武便道:“拜師哪能這樣簡陋,今日不過是盡一盡晚輩的禮數,待擇了一個黃道吉日,帶上六禮,磕了頭才是正經?!?/br>張河樂不可支道:“薄老大人可不得了,真真是見多識廣,咱們大梁一般的江山都讓他走遍哩?!?/br>頓了頓,他看向賀林軒說:“林軒,回頭咱們一家子上門去老大人家用飯,你肯定能與他老人家說得上話?!?/br>賀林軒笑起來,“那我一定得抓緊多喝點墨水,不能辜負了阿嫂的期待?!?/br>眾人大樂,相視而笑。章節(jié)目錄第一百三十二章第一百三十二章上元節(jié)一過,南陵城中的年味便就淡去了。賦稅改制一事還沒有一個定論,如此過了一月,朝堂上的風波非但沒有弱化,反而越演越烈。然,天順帝的心情卻很不錯,頗為輕松。“你也瞧瞧。”他把剛批閱的一份奏折隨手遞給賀林軒,接著拿起下一份。陪坐一側,正在瀏覽賀林軒初步擬定的新俸細則的何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瞧見這一幕,笑道:“外頭只差吵破天去了,陛下卻似已成竹在胸?便不當心哪位老封君找您來哭嗎?”“已經來了?!?/br>天順帝笑著點了點手上的奏折,道:“建梁邱陽郡王府的老封君,上個月才過了七十大壽,寫折子來同朕請安。朕受了,都怕折壽……”“咳咳。”侍奉在一旁的老公公抬袖子咳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