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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認識現(xiàn)在的他。這么一想,他就不慌了,就是覺得以后闕城也不好定居了,干脆去住深山野林算了吧,西洛那么大,怎么老是能讓他遇到這些跟太上皇有關(guān)系的人呢?言遙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這才抬眼看向面前剛坐下的人,在看清對方的臉之后,瞌睡一下子就跑沒了,好看的人總能讓人瞬間提神啊。他目光在白亦清的臉上轉(zhuǎn)了一圈,這才道:“手伸出來。”白亦清聽話地把手放在桌案上,言遙兩指放在他手腕上診斷,片刻之后眉心漸漸攏起,他目光掃過白亦清的手指:“公子方便讓我試一下針嗎?”白亦清點了點頭,就看到言遙拿出一個小布包,攤開之后里面全部銀針,他垂眸不去看那些銀針,就感覺手指被扎了一下,也不敢動。等了一會兒聽到言遙說好了,他才敢重新抬眸,就看到言遙正在研究針頭,他食指上還留著一滴血,正想要伸手擦掉,就被言遙給喊住了。他便停了動作,言遙伸手把他的血抹到自己手上,低頭聞了聞。白亦清看著他這一些列的動作,終于忍不住問:“言大夫,怎么樣了?”言遙道:“你來就診,應(yīng)該是身體有哪里不適吧,先說說?!?/br>白亦清不太清楚言遙的醫(yī)術(shù)是怎么樣的,不過知道他跟太上皇是熟人,他莫名地就產(chǎn)生了信任感,聽到他問便老實地回答:“我從小身體就很差,容易發(fā)熱染風寒,身體很容易疲憊,若是太消耗體力會暈倒,心口也會疼痛難受?!?/br>“嗯……”言遙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你脈搏虛弱,身體養(yǎng)得不怎么樣,最重要的是,你體內(nèi)有一種毒在侵蝕你的身體,心口疼痛是因為毒已經(jīng)侵入五臟六腑?!?/br>他說完見白亦清神色不變,便道:“你自己知道?”“前幾日才知道?!卑滓嗲鍐査骸把源蠓蛑牢抑械氖鞘裁炊締幔俊?/br>“這樣我可看不出來?!毖赃b道:“你連自己中了什么毒都不知道嗎?”白亦清搖頭,他從懷里拿出以前白府大夫給他配的藥,放到言遙面前:“言大夫,這是以前家里讓我喝的藥,你能幫我看看嗎?”言遙看著面前的藥包,大概猜到了什么,眉梢微挑:“當然?!?/br>他打開藥包,一一檢查了里面的藥材之后,才問白亦清:“你服用這個藥多久了?”白亦清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在喝這個藥,便道:“應(yīng)該有十幾年了?!?/br>言遙將藥材拿起來,當著他的面彈了一下,白亦清就看到有粉末從藥材身上簌簌落下。白亦清問:“這是……”言遙道:“這是一種叫寒草碾壓而成的粉末,它生長在北部陰暗潮濕的位置,身上的味道有點像桂花,你先前沒注意到藥粉嗎?”白亦清搖了搖頭,藥都是熬好送過來的,他身體一直反反復復的,以前也沒有懷疑過端到面前的藥。他只知道白府主母看他不順眼,所以自己一直安分地窩在自己的小院,卻沒想到他們還想著要他的命。“這種藥毒性不強,藥性偏寒,普通人若是不小心食用了,頂多也是腹瀉嘔吐。”言遙道:“不是什么難解的毒,只是你服用多年身體被毒害太深,毒性得慢慢清理,不會那么快就能清掉毒性。”“而且就算解毒了,你的身體毒入骨髓……”“我知道。”白亦清明白他的意思,眼簾微垂:“我身體應(yīng)該也拖不了幾年?!?/br>上輩子下獄之前,他的身體已經(jīng)接近油盡燈枯了,一直被病氣纏繞,已經(jīng)顯現(xiàn)了油盡燈枯之相,就算沒有下獄,他那一年的冬天也不一定能熬得過去。下獄不過是讓他提早發(fā)作罷了。他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這幅樣子在旁人眼里看來有多可憐,慘兮兮的病美人,慘遭情人殘害,任誰看了都不忍。言遙看著美人情緒低落,也忍不住安慰:“倒也不用想得那么糟糕,等毒性解了之后,只要你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體,還是能多活好多年的……”他沒說的是,想要把一副深受毒害的虛弱身體調(diào)養(yǎng)好,需要耗費的是大量的時間跟金錢,普通人家怕是很難負擔。雖然言遙話沒有說明,不過白亦清也清楚,他這個身體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調(diào)養(yǎng)好的。這次從白府帶出來的就是他這些年的全部積蓄了,還有加上娘親留下來的一點,其實不多,從皇城道邯州已經(jīng)花掉了接近一半了,等他身體的狀況穩(wěn)定了之后,還要考慮怎么賺錢呢。言遙見他不答話,便也不再多說什么,他開了一張解寒草毒性的藥方給白亦清,叮囑他一日三次服用,后面又補了一張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藥方單子給他。要不是看在對方長得好看的份上,他才懶得多此一舉呢,他藏伏在這里,可不是真的想要當是慈悲為懷的小大夫。第31章流浪白亦清拿著言遙給的藥方去到藥堂的前廳,找先前帶自己去找言遙的小童抓藥。小童看到他出來,立馬熱絡(luò)地問他:“公子,言大夫給你看得怎么樣了?”“還好?!卑滓嗲鍛?yīng)了一聲,把解毒的藥方遞給小童:“麻煩幫我抓幾副藥?!?/br>“好嘞。”小童接過他給的藥方,就轉(zhuǎn)身過去給他抓藥。另一張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藥方他剛剛看了一眼,上面大部分都是一些稀有珍貴的藥材,以他目前這種情況喝不起,還是算了。藥堂內(nèi)的藥味濃重,白亦清站在柜前等著,別看他剛剛在言遙面前神色平淡,他心里實際上一點都不平靜。雖然在羅浮說他中毒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有心理準備了,但是確認之后又是另一回事了。言遙說寒草出自北部的時候,他第一個聯(lián)想到的就是白家主母林氏,林氏就是北部錦城富商之女,她是白禮安明媒正娶的正妻,而他娘親,是被白禮安強娶進門的。自他有記憶以來娘親便去世了,據(jù)說是生他的時候難產(chǎn)死的,他剛出生的前幾年白禮安因為對他娘親心存愧疚,一直對他很關(guān)照,后面看他身體差一直調(diào)養(yǎng)不好,也就沒那么上心了,有時候十天半個月的才會記起來自己這個小兒子,回來慰問一下。林氏則對他一直漠不關(guān)心,不過該給他的都有給,有時候外人來白府會讓他出席,對外一直都表現(xiàn)得很和睦。這么多年相處下來,白亦清倒是能感覺到林氏對他的不喜,所以他平日里有意無意都避開了林氏,沒事就窩在自己的小院子,卻沒想到他們早已預謀著要他的命。他覺得有些好笑,他不過是庶子,頭頂還有個嫡兄,什么家業(yè)繼承也輪不到他,林氏這么費盡心思弄死他,這是對他有多恨???藥堂小童手腳麻利,很快就給他把藥抓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