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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強(qiáng)求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

分卷閱讀13

    又麻。

“白得好像…”沈凌風(fēng)愣了愣:“許默?!?/br>
許默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突然發(fā)難,一把推開他,連滾帶爬撲下床,緊緊用毛毯將自己裹住。

掉下床時,膝蓋磕出青紫,許默的皮膚極容易留下痕跡,經(jīng)久不散,那淤青很快浮上來,映著他周身其他青紫痕跡,頗為刺眼。

“cao?!鄙蛄栾L(fēng)甩腦袋,他想起來了。

“許!默?。?!”沈醫(yī)生咆哮。

許默拼命拉扯薄毯,手忙腳亂,把自己腦袋也裹住,自欺欺人地躲進(jìn)聊勝于無的屏障中。

下藥的手段也太下作了,沈凌風(fēng)漲紅臉,指著許默你了半天,最終虧于家教過硬,只能罵出一句:“無恥!”

許默幫他:“還有下賤?!?/br>
沈凌風(fēng)瞪他:“cao?!?/br>
許默縮著脖子肩膀,抱住自己:“你走吧,這幾天我不會再來煩你了。”

落到許云澤手上,沒個十天半月,他也出不來。

沈凌風(fēng)跳下床,飛快撿起內(nèi)褲上衣和長褲,邊走邊穿,仿佛許默渾身冒毒氣,多待片刻都有性命之危。

沈凌風(fēng)一腳踹門上,震天巨響,整棟樓都因他的怒氣抖了兩抖。

許默打哆嗦,揪緊毛毯,指節(jié)泛白。

“許默,”沈凌風(fēng)回頭,目光陰鷙,惡狠狠地威脅:“你下次再敢耍手段,我一定會揍你!”

沈凌風(fēng)想揍他不是一天兩天了,許默并非不怕,只是每次沈凌風(fēng)都忍住,于是許默變得有恃無恐。

昨晚那拳頭落下來,到現(xiàn)在側(cè)頰都記得血rou擠壓帶來的痛楚,烙鐵般印上去,皮rou綻開,似乎能聞見燒焦氣味。

斑駁,兇狠。

“唔,”許默躲著,見好就收,“對不起,以后不會了?!?/br>
沈凌風(fēng)怒氣沖沖走了。

許默呼出一口長氣,毛毯自頭頂滑落,他暈乎乎地靠在床邊,身子無力支撐,斜歪過去。

他伸手,手背貼額,guntang,是發(fā)燒了。

第14章

許默不去醫(yī)院,也不看醫(yī)生。

德川只好買來退燒藥喂他服下。

許默在床上躺了一早上,午飯潦草吃了些,腰酸腿疼地躺到下午四點,許云澤派來的賓利已經(jīng)在酒店樓下等他。

德川推門而入,盡職盡責(zé)地提醒:“少爺,大少爺派來司機(jī)接您,就在樓下?!?/br>
許默燒得頭昏腦漲,腦子里清醒還剩下三分,聞言小聲嘀咕:“片刻無安寧?!?/br>
“現(xiàn)在下去?”德川問。

許默虛虛睜開眼睛,復(fù)又閉上,迷迷糊糊地說:“不,讓他等?!?/br>
“是?!钡麓ㄌ嬖S默掖了被角,轉(zhuǎn)身出門。

“德川。”許默忽然叫住他。

德川回身,躬下腰:“少爺?!?/br>
“…我和許云澤之間的事,不要去找沈凌風(fēng)?!痹S默沉聲叮囑。

德川點頭:“知道了?!?/br>
許默呼吸加重,整個人仿佛掉進(jìn)熱油鍋,手腳卻極端冰涼,面頰起一層緋紅。

他燒糊涂了,吃下的退燒藥沒什么效果,腦海中思緒雜亂,七擰八擰,朦朧一團(tuán),似乎踏在懸空的云霧上,一腳踩空,便是萬劫不復(fù)。

他又夢見了女人,溫柔地將他攏進(jìn)懷里。

許默瞪大眼睛,試圖將她看清,眼前卻只有血。

大團(tuán)大團(tuán)血花在慘白帷幕上濺開,黑色煙霧騰空而起,將他帶回那天下午,炎熱潮濕,他的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手心全是汗。

汗水沿著眼睫滴落,酒氣微醺。

他喝了一點古巴老頭調(diào)制的朗姆,但他很清醒,清醒地憤怒。大貨車橫地里沖出來,那時許默在想,邁阿密的海灣這么多游客,一輛大貨車橫沖直撞,太危險了。

直到女人尖叫:“許默,小心——”

許默猝然瞪大眼睛,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他攥緊了身下的床單,整個人仿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

天色已晚,黑暗中,一雙眼睛幽幽地打量他。

“醒了?”低沉的嗓音問,似乎能感覺到聲音與胸腔共鳴,輕微震動。

空氣的味道變了,不是酒店常用的香水。

他不在酒店里!許默驚醒,扭頭望去。

許云澤上前,窗外照射進(jìn)來的月光恰好落在他身上,照亮了許云澤半張臉,忽明忽暗。那雙眼就像野獸盯住了獵物,隨時能撲上來將他大卸八塊。

對許云澤的恐懼幾乎是刻入骨髓的本能,許默臉色大變,掙扎起身。

許云澤坐到床邊,許默兩手后撐,拼命后退,拉大他和許云澤之間的距離。

許云澤面色微變,透出些許不滿,他伸手:“許默。”

許默渾身一震,僵住了,愣在原地,不敢動彈。

“過來?!痹S云澤低聲命令。

許默張了張嘴,鼓起勇氣:“不?!?/br>
許云澤淡淡地掃他一眼,那一眼,讓許默毛骨悚然,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八年前,許云澤也用這樣的眼神看他,風(fēng)平浪靜的海面之下,是滔天巨浪。

“這幾年,我很少管你?!痹S云澤站起身,步至櫥柜前,拉開抽屜。

許默想找地方將自己塞進(jìn)去,躲起來,可這里,是許云澤的房間,每一處,都彌漫著令他恐懼的氣息。

無論是冰涼稀薄的空氣,還是空氣中漂浮著淡雅的男香,都讓他窒息。

許云澤取出一只玻璃瓶,瓶里是圓片狀藥物。

許云澤轉(zhuǎn)身,借著月光,許默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他手里拿的東西。

“……不?!痹S默后退,難不成是報應(yīng)?報復(fù)他用下作手段對付沈凌風(fēng)?

他知道那東西是什么,八年前,他差點為這玩意兒,失去一切!

許云澤輕輕搖晃玻璃瓶,雙腿修長,腿肌繃緊,邁步至許默身邊,掐起他下頜:“抗拒哥哥,能讓你得到什么好處?”

許默哆嗦起來,雙頰不正常的潮紅,他還在發(fā)燒,極度的恐懼和緊張以及持續(xù)的低燒,令他變得難以思考,連呼吸都很艱難。

許云澤逼近他,許默咬緊牙關(guān)。

半晌,他畏懼地低下頭,語氣里帶上做小伏低的懇求,“哥哥…”許默哀求:“我已經(jīng)…不會再和你爭了,連父親…父親都說過,他只有你一個兒子?!?/br>
八年前,他徹底失去許家繼承人的資格,在許云澤面前,十六歲的許默一敗涂地。

滿腔少年熱血,被冰封雪灌,時隔多年,只在他心里留下殘缺和恐懼的影子。

許云澤,從來不是他能對付的人。

十六歲時,妄想和許云澤一較長短的自己,荒唐可笑。

許云澤松開他,放下玻璃瓶,摸了摸他的腦袋,語氣溫柔如初:“哥哥知道。”

應(yīng)該不會喂藥了,許默如釋重負(fù),閉上眼睛。

許云澤驀地收緊虎口,掐住他脆弱喉頭,許默牙齒打顫,周身每一寸皮rou因恐懼繃緊,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