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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還是別人并無區(qū)別,天色不早了,你還是回去吧?!?/br>仙尊狹長的丹鳳眼神色淡淡,笑意也未進眼底,小半熱酒后酒意上臉。一縷白色頭發(fā)垂在眼畔,不經(jīng)意露出兩分風(fēng)流,發(fā)帶高束灑在長發(fā)之間,他驟然一笑就神光湛湛。魔修慌忙點頭,只覺得客棧都被這一點笑照得通亮。“沒用的東西,”一道身影矯捷跳進來,伸手揪住那魔修扔了出去,抬目看向葉凡星,“你跑什么?”“你一直不說話,我為何要等?”葉凡星泰然回答,“喝酒?找事?”白歸沉默半頃,坐了下來,取了個杯盞,任葉凡星倒?jié)M,才開口:“之前的事暫且不論,和談之事不可你來。”葉凡星沒說話,也沒問緣由,只是撿起邊上放著的那把劍,說道:“這劍是你的,如今物歸原主?!?/br>劍被精心保管,連劍鞘也沒有磨損。白歸接過來看了片刻,心中軟了少許,“我已經(jīng)有了新劍,這把……”看著葉凡星,他沒有說下去,只是將劍慢慢放了下去,沉沉嘆了口氣。葉凡星怔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的確,這劍有青云派印記,與師兄現(xiàn)在所修相悖?!闭f著就要來取回劍,無意中碰到了白歸手指。白歸連忙松開,讓他取走了劍之后,才回過味來,這分明是自己的劍,就算按著也是應(yīng)該。想到這里,白歸再次強調(diào),“誰都好,明日你不用來。”“為什么?我也想看看師兄如今是個什么樣的人,”葉凡星手指一點一點劍鞘,因酒意發(fā)紅的臉上帶著困意,只見眉目漆黑五官深刻,“從前師父與我說過很多師兄的事,換了旁人,那一日我是不會出洞府去見的。我倒很想成為師兄一般的人,為何師兄卻變了?”白歸看著他的手,想到那日也是這只骨節(jié)修長的手一劍穿心,莫名其妙說了句,“罷了。你若非要堅持,就當(dāng)我沒來過吧?!?/br>說著,他就起身要走,明明已經(jīng)走到客棧門口,卻又跨不出去了。白歸心想,師弟倒的那杯酒還沒喝,喝完再走,也沒什么。他給自己找好了理由,就心安理得地轉(zhuǎn)回去,就要去拿那杯酒,卻見師弟伏在桌上,一動不動仿佛是醉后熟睡。他明明已經(jīng)是魔修,沒什么道心,竟還是下意識后退一步,如同見了要毀道心的心魔一般。白歸定定半晌,才抬步無聲走過去,幾經(jīng)躊躇,伸手按在師弟肩膀,“你房間是哪一間?這里睡著,明日骨頭疼?!?/br>葉凡星沒出聲。白歸俯下身,才見他額頭汗?jié)瘢樕暇埔馊?,魔氣發(fā)作時依然一點聲響也不出。白歸連忙要給他輸送靈力,卻被葉凡星抓住了手腕。“你……”“你是魔修,”葉凡星抬起眼,提醒他,“魔氣與我沖突。”白歸反應(yīng)過來,緊緊攥著手指,“你還瞞著那些人?就這么忍過去嗎?”“不然師兄給我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仙尊嘴唇發(fā)白,唇角微微翹起,顯出些許少年時候的頑劣,“讓我想想,耍個劍花?我愛看這個?!?/br>這客棧這么小的地方,怎么使劍。白歸又不愿意出客棧,何況在外面葉凡星也看不到。他竟認(rèn)真思考了半晌,慎重問道,“不如我開個傳影水幕,讓幾個魔修在外面舞劍花?!?/br>在外面默默站崗的幾個魔修不約而同離客棧遠(yuǎn)了一點,露出了驚恐的神色。葉凡星低笑了下,又抬起臉,問道:“你不和我談,就是為此?現(xiàn)在和談,可是什么條件你都答應(yīng)了?”白歸暗道不妙,攥著的手都微微發(fā)僵,梗著脖子強撐道:“你自己都還不好受,還有心思想這個?若是要求太過,我必然不會同意,你不要想得太好?!?/br>外面的魔修心道,不錯,即使是和談,我們魔修也是有底氣的,該慌的是他們修仙者。“魔修從此不準(zhǔn)犯各仙門。”葉凡星說。“可以是可以,不過,”白歸猶豫了一下,看著年輕仙尊的臉色,又把不過吞了下去,“這是應(yīng)該的,我也是這么想。”“歸還之前搶得的劍法秘籍,不準(zhǔn)修習(xí)?!?/br>白歸:“此事有些不合情理,畢竟你們仙門也……我的意思是,也不是不可以?!?/br>“為了兩道日后的深厚情誼,分別派十幾個魔修去各派舞劍花?!?/br>“荒,”荒謬,白歸說,“十幾個有些少了?!?/br>外面守門的魔修悲憤推門進來,“尊上,萬萬不可啊尊上——”葉凡星睜開眼睛,迷惑問道:“不可以嗎?”他臉色有些發(fā)白,手指在底下被白歸握著,從白歸身邊泰然抬頭,“你們尊上都同意了。”白歸很想否認(rèn),對著手下們期盼的眼神,他下定了決心,然后就被親了一下側(cè)臉,“……你們還不去學(xué)劍花?這里需要你們放哨?想偷聽還能再明顯點?”一邊說,他一邊側(cè)過臉,若有所思地繼續(xù)去加深這個吻,隨手就把進來的魔修隔空推出去,客棧門也重新關(guān)上。親吻之間,兩人控制不住的靈氣溢出和細(xì)微的魔氣涇渭分明,攪得一團亂。只是吻得臉色都通紅,客棧火光里,互相挨著肩膀。白歸伸手一下一下摸葉凡星身后的白發(fā),終究還是有些舍不得,察覺到仙尊身形僵住,他問道:“聽說你修習(xí)一日千里,為何還會急功近利走火入魔?”葉凡星心道這大概就是上個世界的報應(yīng),摸人頭發(fā)者恒被摸之,“走火入魔?哪里來的傳言?”“不是嗎?”白歸思索了一下,“我想也是,你不像為了修習(xí)不顧性命之人?!备杏X到摸頭發(fā)時仙尊有些異樣,他又緊張起來,“魔氣又發(fā)作了嗎?”“……”葉凡星手指彎了一下,一道靈力就熄滅了客棧里面的燭火,他緊緊抓住白歸還在頭發(fā)上亂摸的手,放在腿上不讓再摸。他的手指因為先前出汗有些涼,白歸的手反而溫?zé)帷?/br>白歸正要說話,卻突然察覺到了什么,臉耳都紅了,神情復(fù)雜幽幽道:“師弟,你……”客棧黑暗中,師弟眼睛明亮,面容輪廓溫柔,只見挺直鼻梁和唇角一個酒窩,滿頭白發(fā)間有幾縷垂過白歸脖頸,腰間掛著青云派的身份令牌,一派仙風(fēng)道骨澄澈目光,“師兄,幫個忙吧?!?/br>這萬萬不可。白歸沉默半頃,低聲說:“樓上修仙者淺眠,有些不妥?!?/br>客棧外面風(fēng)搖樹影晃動,幾只秋蟬沙啞嘶鳴,被扔在外頭的幾個魔修眼睜睜看著客棧周圍耗費魔氣筑起隔音的屏障。“不好,若是尊上在里面出事,我們都聽不到……”一魔修盡職盡責(zé)。“可是這就是尊上建出來的吧,”另一魔修語氣復(fù)雜道,“別cao心了,還是早點回去和同道學(xué)劍……”他頓了一下,艱難說完,“學(xué)劍花?!?/br>白發(fā)散開滿肩,發(fā)帶繞在眼前在腦后打了個結(jié),坐在客棧椅子上,兩只手十指緊扣,時不時握緊起來。*第二日,正式和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