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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房間的小沙發(fā)上,又被宋亭硯放進了書桌的抽屜里。裴宿在一邊臊得站都站不住,他那書桌里放的都是些什么正兒八經的名著,陡然放了盒小雨傘,怎么看怎么羞恥。于是裴宿又悄悄將東西往角落里塞了塞,塞到了名著的后面。這樣就看不到了。他回頭站起來,卻見宋亭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又逗他,“我還以為你會直接把它給扔了?!?/br>裴宿心想他倒是也想扔掉。但一想到這玩意兒還是裴元明和宋亭硯兩人大晚上的特地跑超市去買的,就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畢竟也是他爸的一番心意。他尷尬得咳嗽一聲,通紅的耳尖微微一抖,“先放著?!?/br>“你先去洗澡吧?!迸崴揶D移話題,推著宋亭硯將人推進了浴室里,男人隨意靠在門框邊上,愣是讓裴宿推了個寂寞,他仰起頭問他,“怎么了?今天不能一起洗!”“沒有,只是覺得你的想法很好?!?/br>裴宿:“?”宋亭硯:“畢竟以后也用得到?!?/br>話音落罷,宋亭硯便邁開大長腿走進浴室。浴室的磨砂大門吧嗒一下落了鎖,門外好不容易退了潮紅的裴宿又rou眼可見的將自己染色染成了一個紅團子。宋亭硯真不要臉!…但宋亭硯也只是嘴上逗一逗裴宿,晚上躺在一張床上,他只是將裴宿摟進懷里,一如往常在青年額頭印下一個吻,便道晚安。“宋亭硯,我有點睡不著?!迸崴蘩氖郑谀腥寺晕⒁苫蟮哪抗庀滦÷暤?,“我想一覺醒來把所有的一切都想起來。”“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他揉著裴宿的腦袋,又捏捏他的后頸,“但如果你實在睡不著的話,我們可以想想其他的辦法?!?/br>裴宿:“……”和宋亭硯認識這么久,甚至同床共枕這么久了,裴宿一聽就知道這個所謂的‘其他辦法’是什么辦法。他猛地將被子往頭頂一拉,悶聲悶氣的,“睡覺?!?/br>宋亭硯低笑:“好?!?/br>然而半個小時以后,一只手悄悄從薄被中伸出來,拽了拽男人身上的睡衣。宋亭硯閉著眼卻又輕易將那手按住,他的聲音毫無半點睡著的沙啞,平靜的問:“怎么了?”薄被掉下,裴宿嘆了一口氣,“睡不著啊,要不咱們還是找點其他的事情做吧?”黑暗中,曖昧和輕喘交織成一片密密的網。裴宿也不知道房間的隔音效果怎么樣,他被宋亭硯按著腰,所有的喘息都不受控制,只能將臉埋入柔軟的枕頭。“星星?!彼瓮こ幐┥砣ノ撬粗滞蟮氖种妇従彶迦肱崴薜奈逯搁g,十指相扣。他的唇貼著裴宿修長白皙的脖子,“真好。”深更半夜胡鬧一番,以至于第二天按時起床的只有宋亭硯一人。裴元明端著準備好的牛奶和咖啡走進餐廳時,抬眸一看只見宋亭硯穿著隨意的下樓,目光不經意瞥見男人裸露在外的紅痕,尷尬地移開視線。看來以后的準備還得更充分一點。“星星還沒起呢?!迸嵩鲗⒖Х冗f到他面前,斂著眸道:“昨天問星星的時候,星星說你早上一般喝咖啡。我這兒也沒什么好咖啡,你就湊合一下。”宋亭硯唇角含笑,“爸嚴重了,我什么都可以的?!?/br>說話間,裴楓也從二樓走了下來,目光在餐廳里掃了一眼,很自然的問:“我哥呢?”“還在睡。”宋亭硯輕聲道,“昨晚睡得有點晚?!?/br>裴楓:“……你們回房間不是挺早的嗎?”裴楓狐疑得瞅他兩眼,緊接著腦袋一疼,一只手啪嘰一下拍在了他的后腦勺上。他愣了一秒,回頭怒瞪他爹,然而在觸及到裴元明那雙略帶幾分嫌棄和無語的眼睛時,腦海中里突然冒出了那個被十一叼出來的發(fā)箍。裴楓:“…………”裴楓一口氣憋在心里不上不下,在意識到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后臉都快漲紅了。卻沒想到宋亭硯倒是先開口了。男人喝了口咖啡,語氣聽著很淡定,“星星一直跟我說他小時候的的事情,所以睡得晚了?!?/br>“啊?”裴楓眨眨眼,“是嗎?”“嗯?!?/br>裴楓扭頭看一眼裴元明,似乎想從他嘴里得出點什么來,然而裴元明扭頭走進了廚房里,他只能摸摸鼻子,乖乖走在了宋亭硯的對面。…裴宿覺得這一覺似乎睡得格外漫長,拖著疲憊的身體入睡時,他有些不著邊際的想著,今晚怕是什么也夢不到。然而實際卻與之相反。裴宿夢到了很多東西。那些從小到大十幾年的記憶還夾雜著孤兒院的經歷一幕一幕全部呈現(xiàn)在面前,夢里的他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的成長。只有當那人扭頭與他對視時,他才恍然驚覺,原來是他啊。淺薄的窗簾擋不住夏日熱烈的陽光,他將手遮擋在眼前,白皙如玉的手臂帶著點紅痕,他緩緩睜開眼睛。清澈的眼眸深處帶著淡淡的笑。裴宿從床上爬起來,拉開窗簾推開玻璃門走到了陽臺上,他雙手撐著欄桿,望著花園那一角。隨著夏日的風偶爾掠過,似有鈴鐺聲飄來,他望著那處白色的木牌,輕聲說了句:“好久不見,阿旺?!?/br>洗漱過后,推開門來到客廳。宋亭硯正和裴元明坐在電視機前,碩大的液晶屏幕上正是某財經頻道,一位眼熟的企業(yè)家面對鏡頭侃侃而談。裴元明隨口點評,“這人倒是有點本事,年紀輕輕就把生意做得這么大?!?/br>宋亭硯隨意掃一眼,不動聲色地哄著岳父,“比不上爸您,當年裴氏起來的時候,您也不過三十上下?!?/br>裴元明怎么聽不懂宋亭硯在吹捧他,不過他也不在意,甚至感覺很新鮮。放眼整個京市商圈,誰不知道宋亭硯這人表面上看著冷淡,實際就是高傲。他可以逢場作戲,然而那雙眼里有沒有你再清楚不過。就這么一個人,誰能從他嘴里聽到幾分夸贊和吹捧?裴元明今兒還真聽到了。他笑著繼續(xù):“這人不是比當年的我還小幾歲,剛看主持人說,才二十八歲呢。”宋亭硯雙腿交疊,長腿隨意搭著,“他先前來宋氏找合作的時候,還是姚英燕帶著他?!?/br>姚英燕是京市挺有名的一個女企業(yè)家,年紀和裴元明差不多大。宋亭硯便慢條斯理地繼續(xù)解釋:“他那些投資都是姚英燕給的,他最多優(yōu)秀在會哄人?!?/br>有些話不必說得太清楚,宋亭硯和裴元明都是人精,一聽便什么都明白了。裴元明點頭,轉而卻道:“以前我沒注意,今天倒是覺得你也挺會哄人的。”宋亭硯聞言愈發(fā)不動聲色。這叫什么哄人?他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