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你們平時說話都他媽這么文明嗎？”

他說完，轉(zhuǎn)頭看向良淘，誠懇道：

“不過楊焱說的有理，你的臺詞和表情確實撐不太起獨白戲。”

良淘匪夷所思：“有理啥啊，你根本就沒看過我演戲啊？！”

“行了?！睏铎鸵诲N定音，“就這么辦吧，我演獨白，良淘跑腿?！?/br>
他看林思霽，“服裝之類的……”

“都聯(lián)系好了?！绷炙检V說。

“效率很高啊?！睏铎洼p輕挑眉，“怎么初賽就穿著便服上去?！?/br>
“我破爛的演技配不上高貴的戲服?！绷炙检V誠懇道。

楊焱沉默幾秒。

“你是在記仇嗎？”

“并沒有?！?/br>
看著兩人熟稔的對話，良淘愕然：“你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熟了?！?/br>
“并沒有哦?！?/br>
“不熟”

兩人齊齊轉(zhuǎn)頭，一個溫婉一個冷漠，回應大同小異。

良淘：……

良淘：“雖然但是，我好像沒答應參演吧，參加這個對我有啥好處嗎？”

“得獎的話加平時分”林思霽說，“而且你們想要的話我可以請客作為感謝?！?/br>
“請什么？”良淘眼睛一亮，隨即想到規(guī)則，“可是學校不給點外賣不是嗎，平時課又太多了，根本沒時間出去?！?/br>
“我編導的，可以點?！绷炙检V隨意的說，“至于請什么，你們定。”

“奶茶火鍋可以嗎！”良淘激動了，“我他媽上次只吃到餅干渣，饞死了?！?/br>
“可以?！绷炙检V看楊焱，“你也，奶茶火鍋？”

“隨便?！?/br>
林思霽已經(jīng)習慣了楊焱的冷淡回應，他笑下，說：“那就奶茶火鍋了?！?/br>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林思霽、楊焱、良淘都投入到排戲中。

戲劇節(jié)決賽在兩周后舉行，時間本來就很緊湊，不夠演員熟悉劇本，偏偏林思霽還很嚴格。

良淘一開始抱著玩玩的心態(tài)，幾天后卻險些被林思霽折磨崩了。

沖鋒的時候奔跑的步速，寫信的時候側(cè)身的弧度……

舞臺劇，又不是鏡頭特寫，為什么要在意這些東西?。?！

然而林思霽就是很執(zhí)著扣這些細小的點，他的標準嚴格的匪夷所思，搞得良淘這種大大咧咧的將就派十分頭大。

但是對比楊焱，他還算幸運的。

林思霽對楊焱比對良淘嚴格的多。

“你是從頭到尾都在聚光燈下的?！绷炙检V說，“坐上那個椅子，你就是角色本身，每一次眨眼，都代表著角色的意愿。”

楊焱同意他的看法，但楊焱不喜歡有人對自己指手畫腳。

所以他們有時會在排練時吵起來。

良淘曾試圖勸解，但他發(fā)覺自己的介入只能讓兩人團結(jié)起來針對自己。幾次后，他學聰明了，火藥味一起他就縮到角落里，閉麥鎖人的姿態(tài)做了個十成。

“你干脆自己上吧”楊焱不耐煩道

“不會演戲?！?/br>
“不會演戲就不要好像那么‘懂’?！?/br>
“這是我寫的劇本，我對人物的理解自然是最到位的?！?/br>
“那自己上?！?/br>
“不會演戲。”

“……”

類似的爭吵每天都會發(fā)生，良淘冷漠的蹲在墻角，在手機鍵盤上打著胡謅的戲劇宣傳稿。

床頭打架床尾合，愛咋咋樣。

在不斷的磕碰中，卻如同一顆原鉆，漸漸被打磨出光耀的色彩。

雖然天天爭吵，但無論是林思霽還是楊焱，都默契的認定，這部精雕細琢的作品，一定能在決賽舞臺上大放異彩。

決賽一天天逼近，意外卻不期而至。

離演出還有四天，林思霽在給楊焱摳戲時接到電話。

他示意楊焱自己練，出門時撞見匆忙沖入的良淘。

“出事了?！绷继越辜钡淖プ∷?。

林思霽指下手機，示意他先進去，有什么待會再說。

他出門，摁下接聽鍵。

電話是盛立業(yè)打來的。

“思霽?！笔⒘I(yè)聲音緊繃，“我剛剛學生會開會，聽到些消息，覺得你有必要知道?！?/br>
“什么？”

“關(guān)于戲劇節(jié)……”

屋內(nèi)，良淘急吼吼沖到楊焱面前。

“焱子，你聽說了嗎？”

“？”楊焱茫然。

他不解的神色在良淘的下一句話語里驟然變化。

“被學生會裁出決賽節(jié)目單了！”

第12章

“是這樣，決賽舉辦的日期定在周日，我們收到校方的通知，為了保證第二天學生正常上課，至少要在宵禁時間前半個小時結(jié)束比賽……由于限定時間緊張，學生會這才不得已做出這個決定?！?/br>
排練借到的教室里，氣氛沉悶。

楊焱和良淘坐在地上，聽著免提里傳出的聲音，表情晦澀不明。

林思霽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背著光，看不清神色。他低頭與電話那側(cè)人交談。

“戲劇節(jié)決賽八點開始，一共六個參賽節(jié)目，每個預留時間是十五到二十分鐘，就算加上報幕的時間和頒獎的時間，兩個半小時也是綽綽有余，沒有必要因此刪除一個劇目?！?/br>
“光劇目確實不會超時，但在加上街舞社和聲樂社的表演節(jié)目以及策劃的抽獎活動后，時間就完全不夠用了?！?/br>
林思霽眉頭緊皺：“戲劇節(jié)本應由戲劇為主角，如果為了給其他節(jié)目讓位，裁掉入圍的戲劇，很不公平?！?/br>
“什么公不公平的啊。”電話那頭的人聲線提高，“街舞社和聲樂社的助演比決賽日期定得都早，至于抽獎，那是贊助商要求的內(nèi)容，能改嗎？而且學生會也是完全站在觀眾的立場考慮問題。如果你是觀眾，你會愿意看一出乏味的戲劇，還是看社團同學在臺上唱歌跳舞？”

電話里的人話語帶著令人不適的輕蔑，楊焱聽了后表情冷下半截，而良淘則直接罵出聲來。

“靠，啥傻逼玩意兒啊。”

“請注意言辭。”林思霽臉色也不好看，“在沒有看過演出情況下草率斷言其‘乏味’，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噗嗤。”電話那頭人嗤笑下，似乎被林思霽說得不爽，他不耐煩的說，“我們裁節(jié)目也不是隨便裁，選得是預選賽分數(shù)最后的隊伍……你們劇目如果真的有看點，就不會拿倒一，不會擦線進，不會被裁掉！”

“分數(shù)低是我的戲劇原因沒錯，但既然已經(jīng)拿到?jīng)Q賽資格，那么便沒理由再出爾反爾將資格收回?！绷炙检V冷聲道。

“收回資格確實有些莽撞，這點我們承認，但是現(xiàn)在這情況我們必須要在社團表演、贊助商抽獎、你們的節(jié)目中做出取舍……現(xiàn)在會也開了，結(jié)果也落定了，你和我在這辯論只能是無用功?！?/br>
電話掛斷好一會兒，排練室都沒人說話。

“媽的，我就說學生會領(lǐng)導層多腦癱?！绷继蚤_罵，打破沉默。

這次林思霽沒反駁，楊焱則暗沉著臉，那表情誰看都代表“你說得對”。

“我待會去找下組織部部長吧?！绷炙检V說，“剛剛讓我舍友幫我聯(lián)系他了，我去和他談下?？聪履芊癜褯Q賽開始時間往前推半個小時……這件事是他們剛定的，應該還有回轉(zhuǎn)的余地?！?/br>
“如果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