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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間也想告訴齊元,好,那我放你走,可看見齊元的臉,他還是控制不住地吻了上去。就當是虛假的安慰也好,騙騙我也好,陪我演戲也好,我不在乎。我知道我不恨你,我愛你,你說一句話,我什么都可以拿來給你,我在你面前是沒有尊嚴的,就算是我貌似站在比你高的地方也不能改變這一點,因為你可以沒有我,我不能失去你。但我對此毫無辦法。齊元工作的地方在一個沿海城市,林宵北還以為是個多大的企業(yè),沒想到只是個小外貿(mào)公司,他說明來意,齊元的一個女同事主動帶他去了齊元的工位,畢竟看他的打扮氣度,不像是騙子。這里管理也很松散,隔壁工位的男生還在玩手機,掃了他兩眼,和他搭話,“哥們兒,替齊元拿東西來的?他不干了?”林宵北嗯了一聲,沒多說什么,他發(fā)現(xiàn)齊元的工位上很干凈,幾乎什么都沒有,確實有兩本書,但是封皮上印著公司的印章,不是齊元自己的書。“他的東西都在這里嗎?”林宵北問那個同事。“啊?!蹦悄猩^也不抬,“就那些,他沒什么東西?!惫P筒旁邊放著個礦泉水瓶子,里面插了朵己經(jīng)枯萎的小花,除此之外看不出什么私人痕跡。林宵北覺得很奇怪。他往外走,在門口看見了一個女孩兒。那女孩兒打童林宵北,林宵北看了她一眼,她沒有移開目光?!澳阋荒阏J識齊元嗎?”她試探著問。“認識?!绷窒闭f:“朋友?!?/br>他以為這女孩是齊元的同事,剛想問問她怎么知道自己認識齊元的,她就說:“那你知道齊元上哪兒去了嗎。怎么兩三天不回家了?!?/br>林宵北沉默片刻,“你是他女朋友?”“啊,不是不是,我就是他室友?!蹦桥②s緊擺擺手,“我們一起租房子的,我要搬走了,想請他吃個飯,結(jié)果他沒回來,發(fā)消息也不回,我還以為他出什么事兒了呢,就過來看看?!?/br>“他家里出了點事,暫時不能回來了?!绷窒闭f:“你怎么知道我認識他?”“我見過你照片呀,齊元一直放在他桌子上,一張是你倆合照一張是他爸媽?!蹦桥⒑孟裼悬c不好意思,“他說你是他最好的朋友?!?/br>“……嗯?!绷窒闭f:“你方便帶我去他住的地方看看嗎,我是來給他收拾東西的。”那女孩很痛快地答應了,“成,正好我鑰匙還沒退呢。”她叫蘇靈意,比齊元大兩歲,性格開朗,很健談,在車上一直和林宵北聊天,話里話外都在打聽齊元。她喜歡齊元,林宵北看出來了,估計蘇靈意也不想掩飾,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她干脆說:“那什么,我問你個事兒啊,齊元那個初戀結(jié)婚了沒有?”林宵北愣了一下。“初戀?”“對呀,就是特別漂亮特別優(yōu)秀那個?!碧K靈意說:“你們不是高中同學嗎,應該知道吧,他們高中談的?!?/br>林宵北微微皺眉,“嗯。”“那她到底結(jié)婚了沒啊?!?/br>“快結(jié)婚了吧?!绷窒闭f。“哎?!碧K靈意長嘆了口氣,“怎么這樣?!?/br>“怎么?”“沒怎么啊,就是覺得齊元好可憐?!?/br>“齊元怎么可憐了?”林宵北看著她。“被她搞成那樣還不可憐嗎。”蘇靈意說:“命都要沒了?!闭f完這句話,她好像有點后悔,開始轉(zhuǎn)移話題,但是林宵北沒接她的話茬。“現(xiàn)在齊元的狀態(tài)很不好,作為朋友我想幫幫他,要是你知道什么,可以告訴我,他應該和你說過吧,他爸媽都不在了,能說得上話的人也只有我了。”蘇靈意又打童林宵北兒眼,似乎覺得他還算可靠,想了想,對他說:“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他們倆到底是怎么回事,及正齊元為了她自殺過,差一點就死了,因為那時候我們倆就住這兒了,我經(jīng)常叫他一起起來出去吃早飯嘛,那天怎么敲門都沒動靜,但是我確定他沒早走,后來叫室友踹門一看,地上都是血,床墊都給泡透了,給我們幾個嚇的,趕緊把他送去醫(yī)院搶救了。”盡管林宵北己經(jīng)知道了齊元曾經(jīng)割腕過,但是真的聽到這些話還是覺得很室息。“你怎么知道是為了那個初戀自殺的?”“最開始我也不知道,齊元那個人話很少的,一天也說不了兒個字。”蘇靈意回憶著,“他住院的時候我去看他嘛,給他拿了點錢,可能是心情太壓抑了吧,他突然就哭了,哭得好可憐啊,我就問他怎么了嘛,到底有什么想不開的,他說我想去找她,當時我還不知道初戀什么的,是他后來才說的,我也不知道他要去找誰,就安慰他嘛,我說你想找誰就去啊,他哭得好厲害,他說不能去,及正到最后也沒問出什么來,他就一直哭一直哭?!?/br>林宵北的心仿佛被人攥住了。“后來呢?”“后來我們倆關系就近了一點嗩,他把我的錢還清之后還說要請我吃飯,那天可能是喝了點酒吧,他就話多了一點,就提起那個初戀了,說這里也好那里也好,及正就是很放不下的樣子,后來還說自殺也是因為覺得沒有她每天都過得很痛苦,他沒明說,及正就是這個意思吧?!碧K靈意說:“我就勸他放下嗩,要不就去找她和好,他說沒辦法放下,也不能和好,因為發(fā)生了沒辦法挽回的事,還和我說對不起,不是故意在出租屋里自殺給別人添麻煩的,就是覺得恍恍惚惚的,突然就有了那個想法,覺得可以解脫了,當時也感覺不到疼,所以割了好多下?!?/br>也許是看林宵北臉色有點不對,蘇靈意頓了頓,“怎么了?”“沒事。”林宵北說:“你接著說。”“哎,后來我們就不經(jīng)常見面了,他好像是去考證了吧?是不是,想去當翻譯,挺辛苦,早出晚歸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個初戀還是壓力大,他就生病了,有點焦慮癥吧,有一次很晚了我去上衛(wèi)生間,正好碰到他從里面出來,他袖子還沒卷起來,上面割了好多道傷口,他好像用水沖了很久所以沒流血了,但是那個傷口密密麻麻的還是很嚇人,我真的很震驚你知道嗎,我第一次看到別人自殘,嚇得我叫了一聲,他也沒說什么就回自己房間了?!?/br>到了目的地,蘇靈意下車,帶林宵北走進一個看上去還不錯的小區(qū),刷了門禁之后繼續(xù)說:“其實因為這件事我當時是有點怕他的,但是后來我們有個一起合租的男室友,半夜喝多了過來敲我的門,我很害怕不敢出聲,他幫我把那個人趕跑了,還和那個人打了一架,我就覺得……有點欠他的人情,和他說了很久,帶他去看心理醫(yī)生,檢查結(jié)果很不好,醫(yī)生給開了藥,不過他吃了一段時間就沒繼續(xù)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