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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黎的位置空空如也,這位燕派之首似乎逢著和燕王山莊關系不大的事,就懶于出現(xiàn),蕭云清已經(jīng)習慣了。況且這次的事大致上沒有什么可爭議的地方,葉一寒殺師證據(jù)確鑿,肯定是活不了的,剩下的,便只需對其他瑤仙門弟子做個處置,這事便算告一段落。然而,就在這最后的事宜上,眾派意見出現(xiàn)分歧。以紫瓊派、清音門為首的幾個門派主張從寬處理,而以陸云山莊為首的大部分門派希望嚴懲這些弟子。爭執(zhí)了半日,兩邊僵持不下,蕭云清掃一眼四座道:“看來各位今天也吵不出一個結果,既然意見不統(tǒng)一,人就殺不得了。”陸林站了起來:“二公子,恕我不能同意,這等欺師滅祖之徒,歷來都是死無葬身之地,這是武林默認的規(guī)矩,你若是放過他們,以后別人爭相效仿,豈不是武林大亂?”不少人點頭附和。紫瓊派掌門也起了身:“全部處死是否太嚴厲了?陸少主,事關一個門派的存亡,還是不要太沖動的好。”“沖動?”陸林冷笑一聲:“你可知瑤仙派那些弟子日前爭相承認自己是主謀,他們自己要找死,如何是我能攔得住的?!?/br>紫瓊派掌門驚了一聲“怎么會”,再也不做聲。瑤仙門弟子為何會這樣做,眾人未嘗猜不到原因,約是同門情深都想攬責到自己身上,保其他人平安。陸林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將他們全數(shù)定罪。陸林的心思,蕭云清也知道,他是想借用更多人的犧牲使蕭家的威信更上一層樓,鞏固蕭家在武林的地位。一個葉一寒死,蕭家頂多撈個替武林清理了一名叛徒的名頭,這樣的事,蕭家做了太多,外界的反應也已經(jīng)不痛不癢。但如果事情的性質變成蕭家以雷霆手段處理了一樁滿門殺師大案,效果就不一樣了,武林勢必記住蕭家這個大功勞。陸林很有可能在上黑狼嶺抓人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了這個打算,這般用心良苦,連蕭云清也不得不承認,陸林的確是個稱職的炎凰心腹。滿座再也沒有反對之聲,陸林勾了一抹笑,對蕭云清道:“二公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有異議,你還是早些做決定,免得夜長夢多?!?/br>他這般急著送別人上路,讓蕭云清更無好感,蕭云清徐徐看他一眼:“上次你不顧本公子安危,自作主張上山抓人,我罰你禁閉半個月,如今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想目無上下,教我怎么行事了?”陸危一聽,連忙起身:“二公子息怒,我這逆子口無遮攔,我替他向你賠罪?!闭f罷呵斥陸林坐下。陸林雖然狂妄,但也不敢在眾人面前忤逆蕭家二公子和自己的老子,不甘不愿地落了座,頗為不爽的瞧著蕭云清。他旁邊的柳汐見狀笑盈盈道:“夫君,阿林哪里口無遮攔了,我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她瞟了一眼蕭云清:“何況人是阿林抓回來的,幫忙抓了人,平白被罰了一頓不說,現(xiàn)在堂堂一個山莊繼承人,連說些諫言都不能了,蕭二公子對瑤仙門心軟,對自己人倒是厲害得很?!?/br>秋池臉色一寒,便要上前開懟,蕭云清攔下他,對柳汐道:“我沒有不讓他說話,是陸莊主不讓他說話,柳莊主可不要胡說。”柳汐笑著轉頭對陸林道:“既然蕭二公子讓你繼續(xù),你就接著說,可別辜負了他的一番好意?!?/br>陸林順著她的話揚聲道:“還有什么好說的,蕭二公子要保的人,哪里還容得下別人有異議?”蕭云清道:“我沒有要保誰,但凡事要有個水落石出才能服眾,瑤仙門弟子在你面前承認自己是兇手,我卻沒有看見,我要親自確認一遍,等確認完,自然是有罪論罪,無罪釋放?!?/br>陸林一聽,哂笑一聲:“你還真打算放了那些人,這事若是傳到蕭莊主耳朵里……”“夠了,”蕭云清寒聲道:“你若是再開口閉口把我父親掛在嘴邊做免死金牌,讓不明不白的人聽了去嚼舌根,當心我對你不客氣?!?/br>陸危剛入座猛地站起來,對陸林喝道:“混賬東西,你胡說八道些什么,還不快快給我閉嘴!”他正要對蕭云清好言致歉,只聽得一人笑道:“說不定就是存了離間之心呢,不然怎么句句都像是對我家公子不滿?!甭曇舫辆彽唾?,正是蕭云清旁邊一名侍衛(wèi)開的口。在座之人面色各異,交頭接耳議論,不時在陸危父子身上看兩眼。陸危滿臉鐵青,尚未辯解,陸林已經(jīng)跳了起來,怒斥道:“一個小小侍衛(wèi),竟然胡說八道,這哪里有你說話的份,不知尊卑,我這便替你主子管教你!”疾電一般閃至蕭云清身邊,伸手擰向凌無夜的咽喉,手下殺招沒留半點生路。凌無夜緩緩一笑。一只優(yōu)雅白皙的手半途伸出,扣住了陸林的攻勢,陸林腕上一麻,手上力道頓失。“放肆,給我下去。”蕭云清冷冷道。陸林豈肯罷休,諷道:“二公子,這是要護短?”陸危在下方座上急得跳腳:“逆子,不得冒犯二公子,還不快回來!”陸林置若罔聞,另一只手已聚力發(fā)招,朝凌無夜抓去。忽然,腕上一陣劇痛,他渾身xue道驟然被封,人被大力一掃,從高臺落了下去,滾在大廳中央,再也起不來身。蕭云清于高處首座前垂眸睥睨:“護短,應該是這樣才對。”陸危臉色慘白,頓了片刻,朝身邊的心腹眼神示意,兩名心腹連忙上前將陸林扶下去。蕭云清瞧著僵尸一樣被架走的陸林道:“十二個時辰之內,誰也不許解開他的xue道,算給他些教訓,免得總不長記性。”陸林正被拖行,聞言一頓,咬牙暗罵道:“好一朵帶刺的嬌花!”鬧了一場不愉快,商議之事也不了了之,散場后,眾人三三兩兩走出易世閣,還在小聲議論著剛才的事。自陸林挨打后就再也沒敢開口的陸危,這會再次望向左側首座的人,那人正好慢騰騰地起身,一雙波瀾不興的眼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朝陸危這邊望來。陸危與他目光相接,心頭一緊,恭然地行了一禮,隨在這人身后出了門。他跟從的這位不是別人,而是蕭家首席閣老傅閣老,輔佐過四代蕭家當家,是蕭若白座下第一心腹。同樣,也是居于幕后的蕭若白,安排在自己繼承人身邊分量最重的人。可偏偏就在今天,因著年邁體虛,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