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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才會在跟他vlog的時候,特地要求把自己的臉拍下來。他是用著這樣的心情在跟他相處嗎?他以為是他在配合歐少文,努力地過好沒有明天的現(xiàn)在,可是到頭來卻是歐少文抱著將死的信念,珍惜著偷來的每一天。非要弄得……這么狗血又悲情嗎?真好,真是厲害呀!用刀扎進掌心,原來真的不算什么,怪不得他表現(xiàn)的這么滿不在意呢?因為對人家來說,挖個心都是隨隨便便的。那他讓他進娛樂圈,特地挑選組合這種形式,每天給他愛與關心,為了想要改變他做出的一切努力,又算什么呢?那他那些自以為是的,用你傷害自己一次,我就傷害自己一次做出的威脅,又算什么呢?他以為他是他的枷鎖,最后才發(fā)現(xiàn)他什么也不是。歐少文惹起了他的好勝心,卻給了他一場轟轟烈烈的慘敗。讓人一輩子銘記于心的慘敗。歐仁錦的腦海里,所有的情緒混雜在一起,他痛苦、憤怒又后悔,最后演變成nongnong的自我厭惡。又是這樣。他覺得可笑又荒唐,就像當時別人跟他說,看,你父母多偉大,在車禍里他們拼命護住了你,所以你得好好活著,這樣他們在天堂也算有個安慰。沒有誰問過他愿不愿意這樣活著,沒有人問過他,是不是能坦然接受這種以命換命的選擇。有些人總是覺得是做了一些為你好的事,卻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他的好意。為什么這種人總是讓他遇到呢,為什么他要出現(xiàn)在這些人的生命里呢,這些人上輩子到底做了什么錯事,上天才派了一個他來懲罰他們。他捂住眼睛,輕輕笑了笑。人生真是沒意思,歐少文這個人也沒意思,歐仁錦這個人,最最沒意思。如果歐少文出事了,那他就是三條命換來的了,他得多高貴,才夠償還這三條命呀?他償還不了,他真的……償還不了了。歐仁錦坐起身來,轉(zhuǎn)過頭,不遠處沙發(fā)前的茶幾上,放著小劉剛剛削完水果的刀。他的整個世界似乎都模糊成了迷蒙的背景,唯獨那把刀,隔得這么遠都好像毫發(fā)畢現(xiàn)。他把自己慢慢移動到床邊,扶著床沿站了起來,然后一步一步朝茶幾的方向走去,終于走到茶幾前,把那把刀握在了手心里。他把刀抵上胸口的時候,腦海里還在想,歐少文躺在手術(shù)臺上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心情呢?會覺得滿不在乎嗎,會想過他知道真相之后,是什么樣的反應嗎?是打心底里覺得,他之前的威脅,一點都不可能成真嗎?……歐少文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躺了整整一個多月之后,意識終于蘇醒了過來,一個陌生的年輕醫(yī)生正在一旁的儀器前低著頭寫些什么。“你……”他張了張口,聲音嘶啞得不像話。“你居然醒了。”Eric沒想到他會醒得這么早,用英語感嘆了一句,又立馬切換成中文。他倒了一杯水過來,用勺子舀了遞到他嘴邊,“你先潤潤嗓子吧?!?/br>少少的幾勺,喂過之后他便不再喂了,當真只讓他潤了潤嗓子。歐少文大腦混混沌沌,一瞬間甚至以為自己還待在實驗室里。在痛苦地蜷縮起手指,輕輕屈了屈膝,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沒被牢牢禁錮起來的時候,所有的記憶才一瞬間回籠。他的神色立馬焦急起來,問到,“歐仁錦……就是移植了我心臟的那個人,他還好嗎?手術(shù)成功了嗎?”Eric非常坦然地搖了搖頭,“抱歉,我不太清楚,這一個多月我都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照顧你?!?/br>他一邊說著,一邊又瞥了一眼一旁的儀器,“沒關系,你現(xiàn)在的狀況一天比一天好,真讓人驚喜,過不了半個月,你就能再做個手術(shù),把這些人造血管和人造心臟從你身上拿下來了,到時候你可以自己去見你的愛人?!?/br>歐少文心中焦急,迫切地想知道歐仁錦的現(xiàn)狀,睜大了眼睛祈求道:“你可以幫我打聽一下嗎?我想現(xiàn)在就知道他是不是健康,拜托了?!?/br>“好的,我會的?!彼麥蕚渲形绯鋈コ燥埖臅r候順帶問一下管齊俊,他應該最知道準確的消息,雖然他已經(jīng)一個多月沒有跟他聯(lián)系過了。到了中午,他一邊快速扒著盒飯,一邊給管齊俊打了個電話,開口就直接問到:“我得向你打聽一件事,重癥監(jiān)護室里的那個奇跡已經(jīng)醒過來了,他讓我?guī)退麊枂査呐K移植對象的消息。擁有那么一顆神奇的心臟,我想對方應該挺健康的,對吧?”管齊俊聽完他的話,在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你就告訴他,當時的心臟手術(shù)做得很成功吧?!?/br>Eric聽出了他的語氣有點不對勁,“你這是什么意思?當時的手術(shù)很成功,所以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管齊俊的這一個停頓持續(xù)了很久,Eric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聽到了一絲哭腔。“現(xiàn)在……怎么了?”他話音剛落,就聽到管齊俊在電話那頭壓抑不住地哭了起來,他們是讀書的時候認識的,這么多年來這是他第一次聽他哭。Eric嘴唇翕動,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他沉默無聲地聽著他哭了十多分鐘,然后管齊俊像是終于調(diào)整好情緒,啞著嗓子對他重復了一遍,“你就告訴他,當時的手術(shù)做得很成功就行了?!?/br>“……好?!笔O碌陌敕莺酗堃矝]有心情再吃了。Eric站在進重癥監(jiān)護室前的消毒室,微微調(diào)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好在他穿著全身的防護服,也應該看不到什么表情。然后,他走了進去,歐少文聽到動靜,目光立刻落到了他的臉上。“他當時的心臟移植手術(shù)做的很成功,你別擔心?!?/br>歐少文明顯地松了口氣,對他抿出了一個微笑,小聲說了一句“謝謝你”。知道這個消息,剩下的半個月一點兒都不難熬了。這甚至是他那么多次做完心臟移植手術(shù)之后,過得最舒服愉快的半個月。心里的那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歐仁錦沒事,他也沒事,真是最好的結(jié)局。他們以后就可以毫無顧慮,天天開開心心地想去哪兒去哪兒,想干什么干什么了。歐仁錦可以過來聽他的演唱會,再也不會覺得音響振得心臟不舒服,他們可以一起去爬山,一起去游樂場,一起做以前不能做的刺激性項目,一起在雨里奔跑打鬧。他心臟的表現(xiàn)可好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