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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他以為這是尸洞中的腐rou傳來的,沒想到源頭竟然在這里。但最讓巫嶸驚異的是,他感到自己和大鬼之間的靈魂契約泛起微波,這下面竟然有英雄遺物存在!雖然大鬼目前留在鬼域,這種感應比較微弱,但巫嶸不會認錯。咔噠。蒼白面具再次出現(xiàn)在黑暗盡頭,只剩骨頭的下頜開合碰撞,發(fā)出咔噠聲響,似是在催促。不再猶豫,巫嶸走下臺階。一路上沒有任何燈光,只有石板泛起的微弱光亮。將陰氣聚于眼瞳,巫嶸開了陰陽眼,黑暗對他來說不再是阻礙。奇異的是,這里非?!蓛簟?。明明上面就是曾死傷無數(shù)的大隧道防空洞,但這一路上巫嶸沒看到半點陰氣怨念的存在,像是剛被超度過一樣,干凈空蕩的驚人。樓梯并不長,當蒼白面具晃晃悠悠再次消失的時候,巫嶸也看到了樓梯的盡頭。這是個不算小的地下室,比樓梯上的房間更大些。被鬼面具cao控的干尸站在房間正中,一動不動。在它面前是小半人高的八角形石質(zhì)建筑,看起來像一口井。巫嶸明白這一路上究竟為什么沒有半分陰氣怨念了,無比純正清圣的威嚴氣息從那口井處傳來,這種感覺就跟當初他在夢里聽苦禪大師念經(jīng)的感覺一樣,卻有細微不同。那口井處有屬于天師的法器,能威震一方,驅(qū)邪鎮(zhèn)魂。當啷——鬼面具掉到了地上,那具干尸悄然崩潰,散作一地粉塵。塵歸塵,土歸土,他已經(jīng)死了幾十年,支撐他行動的是鬼面具,是菱形石板,也是因緣巧合保留的一縷不甘怨念。這縷怨念到法器旁就被自然凈化超度了,不僅是干尸,源自天坑的鬼面具也從中裂開,灰暗下來,就如一塊普通粗糙的石頭。鬼面具一路把自己引來這里,不可能就為了自殺。而到達這里后,巫嶸能感到那縷靈魂波動越發(fā)強烈,強烈到如果不是他先用契約命令大鬼呆在原地不許動,恐怕大鬼會直接瞬移到這里來。英雄遺物就在這口‘井’里。干尸與鬼面具的消散讓巫嶸更加警惕,收起石板,他指尖燃起金紅火焰。源自傅清的正陽火熊熊燃燒,陽剛清正的氣勢瞬間驅(qū)散了法器對他隱隱造成的威壓。巫嶸警惕四周,緩步向前。當距離井邊還有十步左右時,火焰搖晃,似是被風吹動,與此同時巫嶸隱約覺察到自己仿佛通過了一層rou眼不可見的薄膜。這是陣法,就算有人意外闖入也會被陣法迷惑,無論怎么走都走不到井的面前,最后只能原路返回。唯有專人才能進入這里。巫嶸能進來不是因為石板,而是因為……火焰。甫一進入,巫嶸就感到了那刻入靈魂深處的熟悉氣息。陣法內(nèi)景象與之前所見截然不同,古老破舊的八角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用純白玉石雕刻而成的,半人高的小型風水塔。朱砂以風水塔為中心在地面上向外繪制出八卦陰陽魚,玲瓏鏤空的塔內(nèi)隱約能見樣被黃紙包裹的巴掌大物品。那就是英雄遺物。但巫嶸的目光卻沒落到它上面,他全部注意力都在盤膝靜坐在風水塔前的那個白色身影上。“傅清……南?”道士一襲純白道袍,約莫二十多歲。脊背挺直如竹。他雙目閉合,面容冷峻,嘴唇不點而朱。烏發(fā)用竹簪束起,幾縷垂在耳畔,稱得他膚色越發(fā)蒼白。那熟悉的面容一瞬間讓巫嶸以為是傅清,但眼前天師更加沉穩(wěn)冷冽,如同終日被冰霜覆蓋的白皚皚雪峰。那種強悍沉穩(wěn),歷經(jīng)戰(zhàn)火犧牲凝成的氣勢更加成熟穩(wěn)重,也更深不可測。是傅清南,不是傅清。但傅清和南現(xiàn)在全在自己家里,眼前這個又是哪位?巫嶸并沒放下戒心,警惕持劍相對。就見在他猶疑叫出傅清南的名字時,眼前原本閉目靜坐,恍若沉睡的天師緩緩睜開眼。危險!驟然產(chǎn)生的濃烈危機感讓巫嶸后背寒毛直豎,毫不猶豫向旁邊閃去。“砰!”土石崩裂聲響起,巫嶸抬眼看去,眉心一跳。只見一股硬直如鋼絲的純白細絲狠厲擊穿地面,水泥崩裂慘不忍睹,正是巫嶸剛才站立的地方!臉頰微痛,飛濺的鋒利石片劃過巫嶸臉龐,留下一道血痕。鮮紅血液留下,濃烈陰氣再無保留轟然泄露出來,如驟然而起的狂風,刮得巫嶸黑發(fā)飛揚。“鏗?!?/br>颯然一聲輕響,雪白細絲抽離。陰氣激蕩下‘傅清南’緩緩站起身來,手持一紅木為柄,上飾鏤空銜環(huán)的純金龍首,末端鑲金環(huán),垂朱砂紅絲絳,尾端綴黑白玉質(zhì)陰陽魚的拂塵。陽氣灌注后那拂塵堅硬毫不亞于利劍棍棒,再次向巫嶸襲去!已經(jīng)反應過來的巫嶸持刀相抗,短短瞬息雙方就過了數(shù)十招。拂塵與苗刀鏗鏘相擊迸出火星,拂塵沒有半點損毀,反倒是堅硬非凡的老苗刀上多了密密麻麻被拂塵抽出來的凹痕!對方攻勢凌厲強勢,毫不給人半分喘息之機。拂塵如長刀兜頭劈下,巫嶸雙手持刀橫在面前,竟被那無比強大的力量逼的退后了一步!拂塵緊壓下迸發(fā)出純白清正的威勢,被清氣一沖饒使強如鬼王都會暫時失力,淪為拂塵下亡魂,但意外發(fā)生了,兜頭罩下的清氣竟讓正陽火轟然暴漲。重壓倏然退去,巫嶸揮刀卸去力道,火焰仍未變小,頭顱大的火球燃燒在他的身旁。而剛才冷厲無情的‘傅清南’已退到風水塔旁,漠然望向巫嶸,原本純白的臉頰處烏黑一片,像是被火焰燎焦的紙。他不是傅清南。剛才的交戰(zhàn)讓巫嶸確認這點,隨后再無顧忌。他看出對方的弱點在火,接下來巫嶸頻頻驅(qū)使正陽火攻擊,果然逼的對方左支右絀。找準破綻巫嶸一刀斬下對方持拂塵的右臂,斷口一片蒼白,沒有半點血液流出。拂塵落地后‘傅清南’僵立原地幾息,趁此機會巫嶸利落砍掉了他的頭。嘩啦啦——紙張落地的輕微聲響傳來,‘傅清南’委頓軟倒在地,身體變得單薄扁平。他不過只是個紙人。怪不得他身穿沒有半點雜色的純白道袍,臉色也白的嚇人。巫嶸走上前去看,發(fā)現(xiàn)紙人上用墨筆勾勒出五官發(fā)絲,朱砂點染唇瓣,看起來與傅清南幾分神似。它之所以能站起來,還表現(xiàn)出如傅清南一般的幻象,是因為這柄拂塵。它很大可能曾是傅清南的武器,和那柄九轉雷擊桃木劍一樣。拂塵,紙人,八卦陣,這些看起來像是傅清南過去親手布置準備的。他不僅設下了陣法,還留下了自己的紙人與拂塵看守。值得他如此興師動眾的究竟是什么東西?巫嶸俯身拾起拂塵,走向風水塔。他有種預感,自己正在接近某個真相。第196章“你真的決定這樣嗎?!?/br>手持拂塵走進風水塔外的陣法時,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