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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故事真的少,假的多,多數(shù)都是為了勸誡或者嚇唬世人別去干某類事。以千燈節(jié)的來由與故事說,保不準(zhǔn)就是嚇唬那些涉世未深的人類少女魔物可怕,再讓其他人也對魔物產(chǎn)生可憎的情緒。季禎這邊剛把面具放到邊上,外頭就有人來了。“誰?”季禎回頭問。若華出去看了一眼,把人帶進(jìn)來說,“爺,是曙音姑娘。”“哦,曙音啊。”季禎不甚在意,他站在原地自己整理衣襟,等曙音進(jìn)來后才立刻露出關(guān)切之色道:“曙音聽說早上你受了些傷,可有大礙嗎?”曙音現(xiàn)在心里對季禎多少有虧欠,所以才想過來看看季禎,聽見他問起自己的傷情,再抬手看傷口處包扎的繃帶,想到江蘅的話,心下猶豫一瞬,還是搖了搖頭說:“沒什么大礙的?!?/br>“晚上的千燈節(jié)你們?nèi)??”季禎問她?/br>曙音聽見千燈節(jié),面色輕松了一些,“要去的,早在云頂峰時便有耳聞,聽說千燈節(jié)上有許多奇趣玩意兒?!?/br>季禎見曙音提起千燈節(jié)也一派輕松的模樣,心下更不當(dāng)作一回事。便是剛才回來路上,他和江熠獨(dú)處時,說到晚上有千燈節(jié),江熠也沒什么特別反應(yīng)。再說千燈節(jié)的性質(zhì)便是驅(qū)除邪祟,季禎越發(fā)自在安心。曙音想說的又不能直說,躊躇一陣還是走了,就是走得一步三回頭,把季禎弄得有些疑惑。不過曙音這點(diǎn)小事兒不足以讓季禎掛在心上。千燈節(jié)要干什么,他心下已經(jīng)有籌謀。曙音一走,季禎就抓起夢大順問他:“今夜你要做什么,你可記住了?”夢大順在身體里存了不少未消化的靈氣,每天吞吃一點(diǎn),此時正在吞云吐霧,被季禎猛然一抓嚇得嗆了一口,咳咳了兩聲,“記,記住了?!?/br>探聽梁冷的心思么。這事兒說來簡單,辦起來卻并不容易。大家都在院子里住著,整院子最多的就是修士,季禎當(dāng)面把夢大順給塞梁冷房里,莫說梁冷手底下那些侍衛(wèi),就是修士們見了都要生疑。且梁冷那人,也不是什么好對付的,找個合適的,誰不知鬼不覺的方法還真不容易。夢魘若不造夢,單單只是探看人內(nèi)心所想,并不需要多大力氣。只需和對方保持一段時間的近距離接觸即可。季禎想好了,千燈節(jié)上既然大家都分開出門。那他只要找到梁冷,尋個由頭把夢魘交給他,回來前再問梁冷要回去就是了。這樣一件小事,只要梁冷不說,誰能知道呢。“且看你有多少能耐了?!奔镜澤畛恋囟⒅鴫舸箜槪溉蛔寜舸箜槈毫Ρ对?,忍不住瑟瑟一抖。天光逐漸暗淡,夕陽的余暉慢慢消失,城中各處點(diǎn)起的明燈占了上風(fēng)。季禎將面具和夢大順揣在懷里,坦坦蕩蕩走出門去。他方才想要出院門,就聽有人叫了自己一聲。“季三?!?/br>這么叫他的,不用回頭季禎也知道是誰,因而不情不愿回過身看向江熠,“干嘛呀?”他還記著江熠偏心鬼的力證,不太愿意理他。“你要出去?”“千燈節(jié)啊?!奔镜澱f,“曙音他們不都已經(jīng)出去了?!?/br>他以為江熠是不讓自己出去。“嗯?!苯趨s沒不讓他出去的意思,只是說,“走吧?!?/br>原來是要和季禎同行。季禎懷里的夢大順動了動,顯然是聽見江熠的存在有些害怕起來。若是讓它自己去梁冷那邊談聽,夢大順還不覺得有什么,然而要是江熠在旁邊,夢大順怕自己有點(diǎn)動作就被抓個現(xiàn)行,那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季禎感覺到夢大順的躁動,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讓它安靜。他自然也知道江熠不能和自己一塊兒走,且不說自己有要辦的事兒呢。就說到時候江熠在旁邊,他要玩要鬧肯定是這個不許那個不讓的。“我們得分開走?!奔镜潖埧诰蛠?,“你不知道千燈節(jié)的習(xí)俗嗎?”江熠抬眸好奇看他。季禎說:“習(xí)俗里說若是兩人分開在茫茫人海之中還能找到對方,那就是天作之合,緣分注定的,”他低下頭去一副乖樣,聲音也輕了點(diǎn),好似在掩飾害羞,“我想試試我們行不行?!?/br>江熠聞言怔住,又見季禎抬頭對上他的視線,認(rèn)真地伸手拉住了自己的衣袖,晃了晃說:“好不好?”江熠喉頭一緊,除了一個“好”字哪里還說得出其他話來。兩人一塊兒到了大門口,季禎讓江熠先走,眼見著江熠走到了街角處拐個彎消失了,他這才自己轉(zhuǎn)頭往另一個方向走。梁冷也已經(jīng)出門,季禎早讓小廝悄悄跟著,等自己出門就循著指引找過去。季禎戴上面具,此時并沒有馬上改變自己的外貌。本來到了約定位置以為會看見自己手下的小廝,卻沒想到見著的卻是梁冷身邊的侍衛(wèi)。侍衛(wèi)沒有戴面具,季禎一眼認(rèn)出來,他立刻知道事情有變,調(diào)轉(zhuǎn)腳步就想開溜,卻不想那是為眼力極好,一眼就把季禎給認(rèn)了出來。侍衛(wèi)道:“季公子請跟我來,主子已經(jīng)等了您一會兒了。”季禎只能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去問:“他等我干什么啊,我這還要出去玩呢?!?/br>侍衛(wèi)笑了笑:“我只傳達(dá)主子的意思,還請季公子隨我走一趟吧?!?/br>梁冷身邊的人,季禎也不好不給這個面子。季禎跟他走了一段路,拐過兩個弄堂,又到一處開闊街口,正有一處人群圍著看雜耍,侍衛(wèi)走向其中一個背對著季禎帶著面具的青年男子低聲說了一句話,男子便轉(zhuǎn)頭看向季禎。“阿禎?!蹦凶踊仡^叫了季禎一聲。“唔……”季禎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你干什么叫我過來?”梁冷走到他面前,兩人周圍由侍衛(wèi)隔著,一下形成一小塊旁人免入的空地。梁冷靠得近,季禎往后退了半步,有些警覺地看著梁冷。梁冷反倒是笑起來問季禎,“不是你讓人跟著我嗎?”他說著,一旁侍衛(wèi)便推進(jìn)來兩個此時唯唯諾諾,臉上還受了些傷的小廝。季禎見了也顧不得掩藏,立刻脫口而出:“梁寒峭,你打他們干什么?”小廝只是奉命行事,此時挨了打,季禎心里不樂意了。梁冷倒是頭一回聽見季禎這么叫自己,覺得心頭一寬,臉上眼里雖然多了笑意,然而嘴上的語氣卻嚴(yán)厲起來:“你讓兩個人跟著我,打探我的行蹤,你反而怪我打了他們?你可知道就算我要了他們的命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兩個小廝聞言一顫,連忙朝著季禎露出哀求的神色。季禎隔著面具露出兩道兇狠目光直射在梁冷身上,“要?dú)⑺麄兿葰⒘宋野?!?/br>“你倒是有意氣,”梁冷道,“也不必著急,你若是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