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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標記我……”晏丞卻沒有動作。Omega發(fā)情期的信息素實在太過強烈,晏丞毫無防備推開門,被撲面而來的信息素打得幾乎沒站穩(wěn),他單手捂住鼻子,眉頭緊鎖,居高臨下地看著池希燁。池希燁已經(jīng)看不清晏丞的臉了,卻覺得自己像是一件被買家審視的物品。這一段時間以來,晏丞幾乎分不清在自己身邊的人是池希燁還是池希澤,甚至不知道自己喜歡的是池希燁還是池希澤。因為池希燁符合他對池希澤的一切想象,于是他得過且過,欺騙自己,一手營造了完美婚姻的假象。他糊涂了這么久,卻這個時候,在聞到Omega甜膩的信息素時幡然醒悟。池希燁是Omega,他不是池希澤,不是小池,不是嘴里說著“我是池家的Alpha”的那個人。晏丞心里知道,他不能一錯再錯了,標記這件事情對于Omega來說,一做就是一輩子。晏丞蹲下身去,看見池希燁拽在他褲腳的手指發(fā)白,可見用了多少力氣。池希燁臉上全是眼淚,躺在地上,躺在他的腳邊,哭著哀求:“先生,標記我……求求你……”晏丞心里仿佛被千根針來回扎一樣,一陣刺痛。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手背青筋暴起,將池希燁的手從他的褲腳上扯下來,彎腰將池希燁抱起。晏丞的懷抱寬大溫熱,池希燁還在難受,卻已經(jīng)覺得自己得到了拯救。他情不自禁地哀嘆了一聲,將自己的臉埋進晏丞的懷里,汲取著安全感。可是下一秒,他就被晏丞獨自放到床上。池希燁腦袋一片渾沌,迷迷糊糊地張開眼,察覺到晏丞有要離開的意圖,急急忙忙地拉住晏丞的手。“先生……”池希燁聲音里帶著哭腔,他脆弱地問:“先生……別走……你去哪兒……”晏丞看著池希燁死死拉著他的手,突然想起那天在游樂園,池希燁也是這樣牽著他的手,跟他說不要放手,丟了就找不回來了。晏丞心頭一空,還沒來得及思考,先下意識地回握著池希燁。池希燁的眼神明明滅滅,在晏丞握著他的手時,又重新燃起光來。隨著Omega發(fā)情的加劇,房間里信息素的濃度越來越強,晏丞只牽了池希燁兩秒,就在聞到信息素的下一秒立刻松開了手。仿佛自己手上牽著的是什么讓他避之不及的臟東西。但池希燁還拉著晏丞不放。池希燁大腦燒得無法思考,只覺得委屈又迷茫,他跟著自己心里的聲音問:“為什么……”為什么要松手?是我做錯什么了嗎?先生在討厭我嗎?“小……”晏丞頓了頓,“小燁,抱歉?!?/br>他看了一眼池希燁,在池希燁哀求的目光下,用著鎮(zhèn)定又冷漠的樣子,一根根地將池希燁的手指掰開,最后將池希燁的手臂一推,讓池希燁再也沒有辦法碰到他。連衣角都碰不到。池希燁徒勞地伸了伸手,什么都抓不住。他滿身冷汗,看著晏丞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出去,關(guān)門,甚至還落了鎖。晏丞把他丟下了,將他一個人鎖在了這個房間里。池希燁心臟劇痛,茫然地眨了眨眼,在完全暈過去之前還在想:先生不要我了嗎?正文第34章池希燁醒過來的時候,還躺在自己的床上。被打濕的睡衣已經(jīng)換過一身了,手腕上被自己咬傷的地方也被白紗布整整齊齊地包裹住,手背上貼著一小塊膠布,應(yīng)該是打過點滴了。他身上已經(jīng)沒有再發(fā)熱,池希燁看了一眼時間,不過才過去兩個多小時。如果晏丞單純地把他鎖在房間里沒管,發(fā)情期肯定不會這么輕易地結(jié)束。他摸了摸自己手背上殘留的針口,心下一片了然:大概是晏丞怕他失去理智不管不顧跑出去遇到危險,干脆把他鎖在門里,叫醫(yī)生過來處理了。池希燁這樣想完,又覺得自己有點好笑。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有心思去解讀晏丞的行為,給他找最好的借口。但實際上,就是晏丞把他獨自丟在房間里了。池希燁赤著腳下床,試探性地壓了一下門把,開了一下自己臥室的門,沒鎖。他把手松開,又坐回床上去。池希燁的膝蓋曲起,手臂抱著自己的腿,下巴擱在膝蓋上,心里細細回想發(fā)情期的一點一滴。他當時腦袋不清醒,但記憶沒有問題,現(xiàn)在發(fā)|情期平復(fù)下來后,還能完整地回想起來整個過程。臥室里的暖氣照常運轉(zhuǎn)著,往外輸送著暖風。池希燁坐在這樣的溫室里,卻手腳冰涼。他閉著眼睛,面無表情,眉毛舒展著,整個人冷冰冰的,像是在復(fù)盤一場和自己完全無關(guān)的往事。他記憶里最清晰且深刻的記憶,是晏丞著急地推開門后,突然變得難看的臉色。為什么晏丞的臉色會這樣難看?池希燁自己問自己:是因為擔心我?還是因為……下一秒,晏丞眉頭緊皺,極輕地掃了他一眼,右手抬起,側(cè)過頭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是因為Omega的信息素。池希燁下了結(jié)論。“哈……”池希燁想起最開始晏丞拒絕標記他,他還自己給晏丞找了臺階下,覺得對方溫柔至極,就忍不住發(fā)出一聲輕笑。自己還真是自作多情的典范,所有自作多情的跟他比,都不過爾爾。沒有一個Alpha會在聞到自己喜歡的Omega發(fā)|情期的信息素時做出那樣的反應(yīng),雖然這種發(fā)|情期散發(fā)味道吸引交|配的事情在池希燁看來和野獸無異,但這也側(cè)面說明了基因本能的無法克制性。這樣想來,晏丞對他真的是一點喜歡都沒有。但為什么呢?是什么讓晏丞這個高高在上的人放下自己的架子,對他無微不至,關(guān)心至極?池希燁百思不得其解。所有疑問和線索都像線團一樣攪在一起,解不開,理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