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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棄起來:“你都買了些什么東西,質(zhì)量好差?!?/br>“這不買點便宜衣服湊合穿嘛,你幫我收起來就好了?!?/br>周驍有點氣又有點心疼,決定把這些衣服團(tuán)巴團(tuán)巴找個角落扔了,等哪天有空疊一疊塞進(jìn)樓下的衣物回收箱。除了衣物以外就是黎澈臨時買的洗面奶梳子眉刀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周驍一通挑挑揀揀,琢磨著什么扔什么留,又聽見黎澈在廚房喊他:“哎,我的雞湯呢?”“沒來及燉!”周驍?shù)皖^喊道,“明天吧!”他剛說完廚房的門就打開了,黎澈氣鼓鼓地走出來,坐在沙發(fā)上用一種不太友好的表情看著周驍。周驍感覺后背有點發(fā)涼:“真的沒來及燉?!?/br>黎澈說:“我知道?!?/br>他幽怨的語氣明顯就是不理解,周驍被他盯得渾身一震,腦子里忽然靈光一閃,開口道:“你不會沒吃飽吧?”“對啊?!崩璩河欣碛袚?jù)地說,“就等著回來喝湯?!?/br>他這么一說周驍覺得自己真是天大的罪過,站起身就要去超市給他買雞現(xiàn)燉。黎澈一把拉住了他,正經(jīng)道:“吃別的雞也行。”周驍:“……?”下一秒黎澈的吻就落下來,身體像蛇一樣黏著他不撒手。周驍懵逼了一陣兒終于反應(yīng)過來,抱著他就往床上走,一邊吻他一邊伸手去解他的襯衣扣子。黎澈大笑著去躲,在床單上開心地扭著身體,仿佛一只剛見到毛線球的奶貓。周驍鮮少見他這么活潑的時候,就像回到了他的少年時代,明明是純真的樣貌,渾身上下都裹滿了勾人的欲望,直白又燦爛。他按著黎澈的手腕將他固定住,俯身深深吻住了他。兩個人吻得難解難分,下腹逐漸起了反應(yīng),硬邦邦地頂著對方的腿根。“去洗洗?!敝茯攩÷暤?,“我等你?!?/br>黎澈低低嗯了一聲,猶在因為剛才的深吻而喘不過氣來。他仍在床邊的手機忽然亮起了屏,周驍拿過來看了一眼,遞給他道:“陳意的?!?/br>黎澈:“……”他十分心虛地接過來,當(dāng)著周驍?shù)拿姘聪陆勇犳I:“喂,意姐?!?/br>“阿澈啊,是這樣的?!蹦沁呹愐獠恢涝谀膬?,嘈雜的風(fēng)噪聲傳過來,發(fā)出喑啞難聽的呼哧聲,“有個女的找到我,說她想和你見一面,就在南市。你這幾天方便嗎?”黎澈望了周驍一眼,秀氣的眉頭緊皺起來:“意姐,是誰啊?”那邊的噪音持續(xù)不斷,許久后才聽見陳意稍微清晰一點的聲音:“我也不知道,我就視頻見過她一面,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吧,長得挺漂亮。啊對了,她說她姓林,你認(rèn)識嗎?”61完結(jié)章黎澈走進(jìn)咖啡店里,看見早已坐在位置上的兩個人,還覺得眼前這一切像做夢一樣。眼前的林曉曉和坐在她旁邊的高原衣著華麗,和從前看起來并無差別。見黎澈進(jìn)來,林曉曉尖叫一聲就朝他撲了過去,差點把黎澈嘞得喘不過氣來:“阿澈!”黎澈張了張嘴,半天只喊了一聲姐。他看見兩個人手上戴的同款鉆戒,猶豫了一下,沖高原喊了一聲姐夫。站在林曉曉身后的高原反而很驚恐的樣子,微微彎下腰,恭敬地喊他黎少爺。林曉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和黎澈一眼,對高原說:“都是一家人了?!?/br>黎澈向來是極有眼色的,見狀立刻道:“姐夫喊我小黎,或者和曉曉姐一樣喊我阿澈都行?!?/br>高原這才喊了他一聲阿澈,三個人一團(tuán)和氣地笑起來。黎澈握緊了周驍?shù)氖?,對兩人說:“這是周驍,我男朋友?!?/br>又對周驍說:“林曉曉你應(yīng)該還記得吧,這是高原,我姐夫。”周驍當(dāng)然記得林曉曉,倒是沒想到當(dāng)年在溫泉聚會時跪在林曉曉腳邊的那個男人現(xiàn)在還跟著她,而且看起來和林曉曉關(guān)系甚篤。就是沒怎么變胖,還是瘦得能看出骨頭,仔細(xì)看脊柱還有一些前彎,更顯人佝僂幾分,和林曉曉站一起沒有絲毫氣場,依然是十年前那個可憐的奴隸,一舉一動都看林曉曉的眼色。他按下心中的詫異,對兩人客氣道:“林小姐和高先生好?!?/br>林曉曉轉(zhuǎn)頭看向他,感慨萬分道:“真沒想到?!?/br>周驍笑道:“我也是。先坐吧,別站著講話?!?/br>于是四個人分別在皮沙發(fā)上坐下,等到四杯咖啡和甜品端上來,林曉曉才開始和黎澈說她在美國的經(jīng)歷。*林曉曉一開始真的以為父親和黎伯伯只是讓她去美國度假,畢竟煤窯不是第一次出事,以前都是給一兩百萬撫恤金就擺平了,她覺得這次應(yīng)該也不會有什么問題,畢竟黎家那么一個根深于山省的龐然大物,深耕十?dāng)?shù)年,與省市各個領(lǐng)導(dǎo)的關(guān)系都盤根錯節(jié),不能說倒就倒。她在美國還時常與父親和黎澈通信,他們口徑一致地都告訴她家里是有點麻煩,但是馬上就解決了,于是林曉曉痛快地吃喝玩樂了幾個月,卻在有一天發(fā)現(xiàn)任何人都聯(lián)系不上了,全在一夜之間消失了,就連黎澈的電話和微信她也打不通了。她慌得要命,四處打探家里的消息,可是這件事情在省內(nèi)封得太嚴(yán)實了,她根本打聽不到什么有用的東西。林曉曉急得想立刻回國,但是高原攔住了她,條分縷析地和她分析了一通,告訴她絕對不能回去。如果黎家真倒了,她回去不是等著被抓了坐牢嗎?黎澈沒在公司擔(dān)任任何職務(wù),可是她好歹掛個名頭,這會兒說不定警察通緝令都發(fā)出來了,一入境估計就會被逮捕,然后就徹底完了。“黎少爺還在國內(nèi)呢?!备咴沁@樣對她說的,“他不會有事的,小姐你不要急,我們再想辦法打探一下消息?!?/br>林曉曉想想他說得對,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想方設(shè)法托人回國內(nèi)查消息。那個年代的通訊技術(shù)還沒有那么發(fā)達(dá),林曉曉經(jīng)過了接近一年才拿到了判決公告書,她幾乎要昏了過去,立刻就準(zhǔn)備帶著錢回國。還是高原攔住了她,告訴她絕對不能回國,國內(nèi)有黎澈做主,她留在美國保全自己才是正事。“黎澈不頂事的!”林曉曉急得滿頭大汗,伸手就把茶幾上的玻璃杯砸了,“你還不了解他嗎,他一個人真的不行!”玻璃杯的碎片在豪華公寓的地板上濺射,刺目的陽光灑下來,在視線里變成一團(tuán)團(tuán)耀眼的彩虹光線。高原死死抓著她泛紅的手指,目光冷冽極了:“小姐,黎少爺一定可以的。林伯走前告訴我,這筆錢是家里最后的希望了,小姐,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