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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直接把車開回了錢宅。錢玓頭一次覺得玩兒不過一個人。趙熙曜是他交往過,對他說過最多不字的人,也是第一個不經(jīng)過他同意擅自要離開他很久的情人。膽子真是大,錢玓開車時心想,再寵寵就能上天了。深夜時分錢宅仍然燈火通明,錢玓看了眼唯一熄著燈的三樓房間問,“我哥不在家嗎?”,管家接過錢玓的鑰匙,恭敬道,“大少爺在家,不過這幾天回家后就關(guān)在房間里不見人,早上傭人打掃房間總能聞到很重的酒味,辛太看在眼里也沒說話,我們也就沒敢勸?!?/br>錢玓推開門進去,門板碰倒了什么東西,一路晃撒著液體,滾到錢玓腳邊。酒瓶子。“哥。”錢玓試探地喊。里邊兒沒開燈,但是酒氣摻合著屋主人的頹靡氣息,撲面而來地讓每個踏進屋子的人都清醒明白。“你來干什么?”在很里邊,錢琢聲音響起,像被刀片割裂過一樣。錢玓抬手打開燈,看到錢琢了無生氣地坐在床邊。“這是怎么了,白天見你在公司不這樣啊?!笨v使錢玓也受不了這濃重的酒氣,他把空調(diào)的模式調(diào)成了換氣。錢琢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到窗邊,一把拉開窗簾,推開窗戶,冷風(fēng)直直地灌進來。“味道不好聞吧…我開窗…過一會兒就沒那么熏人了?!卞X琢兀自在床邊站著。三月未見底,倒春寒的晚風(fēng)像是明里暗里夾雜了冰渣子,暖是最外面那一層的,吹一會就要從肌膚涼透到心底。錢玓很少見過錢琢頹靡成這副模樣,哪怕最艱難的事業(yè)起步時也沒見這樣。“錢玓,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的一個人?!卞X琢慢慢沿著墻壁滑下,坐在落地窗邊。“哥,你有事說事,別這樣吹風(fēng),容易受涼……”錢玓話沒說完就被錢琢低低的聲音打斷,“我應(yīng)該是這個世上最恨我自己出生的人。”“我的出生,困住了辛黎,也逼死了你母親,我長大過程中享有的一切本該都是你的,我搶了你好多東西。我本來應(yīng)該是見不得光登不得臺面的人,諷刺的是,很多時候我都站在你前面,而你似乎都不怎么恨我。”“我恨我自己身上背負的這些罪過,可我沒辦法選,我沒得選……”錢琢臉都喝的有些浮腫了,臉色蒼白的跟紙一樣。錢琢喝酒不上臉,只要他一直喝,沒人會以為他醉了。一如很多的委屈,滔天的壓力,只要他一直扛著,所有人都當作他平靜如常。“哥,這不是你的錯。”舊時重提,這同樣是錢玓的軟肋。他清楚地明白錢琢遭受的煎熬,他也同樣活在舊夢遺留的地獄中。“她就錯了嗎?”錢琢突然喃喃道,“她錯了嗎?她喜歡錯了人嗎?”錢玓不明白錢琢在說哪個她,但是窗戶大開著,錢琢不能一直這樣坐在窗口吹,他試圖把錢琢架到床上。錢琢埋頭躲進臂彎,聲響從被酒漬弄臟的襯衫里發(fā)出,卻讓每個聽的人都覺得干凈無望。“我失戀了?!?/br>?錢玓不知道要說什么來安慰他,他沒體會過失戀的滋味,但是他大概能明白錢琢百分之七十的難過,他一月份出差在外的時候,也曾經(jīng)氣趙熙曜氣的牙癢,氣到失眠。他只好說些自己的事。“盛達投資的程盛,程伯伯,隱晦地問過我?guī)状?,他問我愿不愿意和程珀遙在一起。我總拿珀遙不喜歡我,我們都是朋友這個借口推脫他。但是昨天下午喝茶的時候,珀遙很奇怪,居然當著程伯伯的面說她喜歡我。”“程伯伯當時挺高興,允諾說如果成為一家人,他可以追加百分之二十的投資額。”“新公司現(xiàn)在太缺資金了,來者不拒,多多益善。你前幾天問過我我結(jié)婚不結(jié)婚的事兒,我現(xiàn)在覺得這婚可以結(jié),我太了解珀遙了?!?/br>第三十三章寢待月程珀遙清楚的很他只喜歡男人,急著說她現(xiàn)在喜歡自己,無非是搪塞程盛的借口,錢玓急著程盛的投資,但是程珀遙不知急些什么。按錢玓對程盛的了解,只要珀遙肯同意,他可以分分鐘拉著倆人去看戒指。錢琢沉默半晌,開口道,“錢玓,你喜歡珀遙嗎?”“喜歡啊?!卞X玓不假思索地答道,眼皮子底下長大的meimei,怎么不喜歡。“那你好好對她行嗎?!卞X琢聲音低啞。“我當然會好好對她?!卞X玓古怪地看了一眼錢琢。他不覺得結(jié)婚是什么大事,更沒有把結(jié)婚這件事和白頭偕老等一系列美好的詞語聯(lián)系在一起。他的母親,錢宏江,和辛黎三個人的過去,很明確地告訴錢玓,家庭不是什么牢靠的東西,愛也不是。所謂的穩(wěn)定都是暫時的,如同熱戀,熱戀也有保質(zhì)期。既然沒有過一種婚姻制度承諾過給人幸福,那不如用最直觀的利益講清楚道理,程珀遙對他知根知底,他對珀遙也是。程盛能給新公司帶來解決燃眉之急的資金,錢玓的運營也能讓程盛賺到盆滿缽滿。沒有人利益會因此受損,將來也不會存在曠日持久的糾纏。這是一場相當好的交易。?錢琢坐進車里的時候,天色已晚,前排的助理小心問道,“錢董,照名單上的來,這是最后一個了。”錢琢擦了擦袖子,像是在用力撣掉什么很骯臟的東西一樣,說道,“不是最后一個?!?/br>助理手中的名單上,登記的是調(diào)查來的錢玓交往過的大大小小的情人,很好查,都不需要費心,錢玓似乎根本沒想瞞著。很多固定交往過一兩個月的,連司機都能說的出來姓名和常住地址。錢琢處理的方式很簡單,要么錢塞住嘴,要么繩綁住腿。二者相輕,幾乎沒人選后者。錢琢花一周時間讓名單清零,但他知道應(yīng)該還有一個。錢玓最近半年沒有任何交往的記錄,頻繁回家,個人賬戶開了副卡,每月固定轉(zhuǎn)出一筆錢,甚至重新雇了司機開另一臺車。錢玓想藏住一個人。單純地不想讓錢琢知道,但也沒瞞著自己確實在談戀愛的事實。錢琢順著副卡的交易記錄和另一臺車的行車記錄儀,查到了趙熙曜。他站在李海芳病房外的時候,對著照片,后知后覺地感到了熟悉。錢琢見過趙熙曜。在錢玓被錢宏江綁起來索要股份的時候。所以錢琢攔住從病房里出來的趙熙曜時,趙熙曜同樣覺得眼熟但怎么也想不起來?!澳愫?,我是錢玓的哥哥,我叫錢琢?!笨烧Z氣仍然是生冷的。趙熙曜整個人釘在原地,看到錢琢身后帶著的兩個助理,緩緩收下錢琢遞過來的名片,他直覺有不太好的事要發(fā)生。“你好,我叫趙熙曜,我是錢玓的……”“你是錢玓的朋友,我記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