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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距離遠的幾乎保守的地方,而是默默停留在顧相身側(cè),一個幾乎稱得上親密的位置。顧和倒沒有覺察到位置的區(qū)別,只是感到欣慰,覺得安撫大計估計是有效的,不由彎起眼睛。為了驗證這一點,顧相甚至點點額角,歪過頭,特意提醒道:“……不可多想,我會留下來,一直輔佐陛下的?!?/br>陛下甜的心臟都不會跳動了,攥著的木椅的手指微微發(fā)白,極為克制的,才能夠稍顯平靜道:“好。”……解決了心頭大患,顧和看會書就感覺到疲憊,眨眨眼,打一個小小的哈欠。迷迷糊糊就半靠著車窗睡過去,半夢半醒間,好像有什么柔軟觸感的東西貼上臉頰,接著是脖頸。這顯然要比堅硬冰冷的木質(zhì)車窗舒服一些,意識模糊間,實際上也是對當(dāng)前環(huán)境的絕對信任,顧相沒有反抗,而是順從的歪倒上去,還蹭一下。似乎在引導(dǎo)他這樣做的柔軟觸感,一瞬間更加真實了,如果是清醒狀態(tài)的話,或許還能聽到人松口氣的聲音。暗搓搓進行這一切,一點一點,成功把先生的臉頰轉(zhuǎn)移到自己肩膀上,并且沒有驚動到人的陛下,也的確松口氣。甚至滿足的微微瞇上眼睛,裝作自己也要睡著的樣子。只是結(jié)果注定不能如他所愿,不知道行進到哪個路段,馬車忽然不大不小的顛簸一下。雖然迅速的調(diào)整了角度,陛下也及時伸出手臂,護住了身旁人的身體,幾乎沒有讓人感受到什么。但出于慣性,沉睡中的顧相還是不由自主滑動一下,垂著眼,幾乎要掉進人的懷抱里。這是一個不尷不尬的姿態(tài)。因為顛簸,顧相有大半的身體都依靠在陛下的手臂上,如果這時候把人推回去,重新放在肩膀上,非常容易把人給驚醒。打擾先生睡眠,這太不合適了。那就只有……垂下眼,手臂上的肌rou微動,陛下卷翹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從善如流的,把心愛的先生整個攬進懷抱里。他一點也不想睡了,只想在懷抱里,幫先生找一個最舒服的睡眠位置,然后坐的更筆挺一點,把窗外透過來的光線全部遮擋住。會晃眼睛。車輪骨碌碌向前走著,發(fā)出輕微的摩擦聲,一點點看懷中人平靜的睡顏,楚珩微不可查的蹙起眉頭。想了想,透過薄薄的車窗,他向外淡聲吩咐道:“賀鈞,再慢點?!?/br>說完后,小心翼翼的把懷中人圈起來,安放在胸膛上。窗外正被龜速馬車遛的賀將軍:……?發(fā)生什么,您不是我那遛起馬來狂犬病一樣的陛下了嗎?☆、第8章名相(八)因為是很平緩的行進速度,等真正到達楚軍大營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晚時分了。顧相中途醒過來一次,意識到自己宛如崽崽般圈外陛下懷里,茫然又困惑的眨一下眼睛。一直關(guān)注他的陛下實際上只是閉著眼休憩,并沒有真正睡著,他很快覺察到懷中的動靜,睫毛輕顫,緩緩的睜開眼睛。像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是好,陛下俯下身,用鼻尖輕輕蹭一下顧相柔軟的長發(fā)。他的手臂有力的將人圈起來,實際上是處于一個強勢的位置,但做出這個充滿溫情感的動作時,卻一下顯得柔順了。顧相很快被這個動作吸引,不再關(guān)注位置的事,而是帶著笑意,輕輕揉一下陛下的頭頂,然后用剛剛睡醒,還帶著低微沙啞的嗓音喚:“……阿珩?”楚王名珩,美玉之意,誕生時也曾被寄托滿腔希望與溫情。只是后來發(fā)生太多事,再沒有人被允許,或者說是有資格喚這個名字,除了他的先生。而后來,他的先生也離開了,就更沒有人,會再喚這一聲“阿珩”。楚珩曾孤獨而靜默的度過無數(shù)個荒雪般枯蕪的日子,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或許再不會有人喚出他名字的準(zhǔn)備。而在這個近乎稱得上平常的下午,他已經(jīng)第二次,聽到有人這樣親近的呼喚他。或許是狹小昏暗的空間里總?cè)菀茁雒}脈溫情,又或許是被喜愛之人喚出的名字總有那么些不同的感觸。很久沒有被人喚過名字的陛下,停頓一下,眼睛里浮現(xiàn)出近乎愉悅的神色,又俯下身,近乎珍惜的,輕輕蹭了蹭顧相蒼白的臉頰。像一只護著珍愛食物的小動物一樣。剛剛才醒過來,正處于一種迷茫狀態(tài)的顧相,忍不住笑出來,安撫的揉揉他的額發(fā),眼睛彎成清澈的泉水。大約也也因為是這近乎縱容的安撫,以及被輕易體諒的解釋,帶給了陛下莫大的勇氣。等到下一次,顧相因為身體緣故,又一次忍不住昏昏欲睡時,不必提醒,陛下便知道主動湊過去,將人圈進懷抱里。馬車停頓已經(jīng)有一刻鐘左右,賀鈞試探的拉開車門,除了一道冰刻冷厲的目光,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噎一下,即使臉皮厚如賀將軍,也不得不感慨,自家陛下見縫插針的能力。因為深知陛下等待之苦,這樣難得溫情的時刻,其實賀將軍也不是很想去打擾。但天色已經(jīng)將暗了,總在馬車中休息,也不太合適。躊躇一下,賀將軍貓起腰,剛準(zhǔn)備著是否要出言提醒。便看到陛下一動不動注視他,頓一下,伸出冷白指尖,淡淡指一指座位另一側(cè)的柔軟披風(fēng)。邊塞風(fēng)沙大,與熟悉和擁有抵御能力的士兵們不同,溫玉般柔暖脆弱的顧相,顯然是需要呵護的。而總是一襲單調(diào)黑衣,連大雪天也不知道多些配飾的楚王珩,在這一刻,竟然無師自通的披風(fēng)的作用。賀鈞壓抑著震顫的胸腔,克制的命令自己,不要不知死活的把唇畔彎起來。然而下一秒,看到陛下之所以在車中一動不動,實際上是因為把僅有的外套散開,將熟睡的顧相包裹時。賀將軍再也忍不住,別過頭,眼眸中彎出細碎星辰。太好了,顧相回來,陛下的心臟里,不僅僅是擁有了歸處和溫情。還有了人性咯咯咯。說是邊關(guān)大營,實際上,為了便于抵御外敵,也便于長期駐守,已經(jīng)修筑成了堅固城墻的模樣。夜涼如水,有淡藍色的月光在黃沙漫卷的邊關(guān)流淌,為了迎接歸來的君王,城門上亮起昏黃的燈火。一襲黑衣的楚王珩,動作極輕,身姿矯健,在不動的時候,幾乎要同背后的夜色融為一體。而他的懷抱里,正抱著一團……不知名的毛絨絨。前來迎接的,是除去賀將軍外,另幾位楚軍將領(lǐng),還有更多的人,因為資歷不夠,于城墻外默默等候。因為軍紀(jì)森嚴(yán),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