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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這么想著,再回憶起這段時日楚王珩的種種行為,張琦忍不住挑眉,竟有一種大徹大悟的恍惚感。但很快,一道冰冷的視線刺過來,就讓他來不想到更多,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被凍結(jié)了,寒冬臘月時被埋進冷雪里一般。張琦僵硬著身體,一動不敢動,被釘在原地,心中無限懊惱……他媽的,我死了。我這種行為,和公然向楚珩挑釁,有什么區(qū)別。額角的汗珠細密落下,雖然對方暫時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但一國君王充滿壓迫感的強大氣場,也并不讓人好受。是一步步看著死亡逼近的絕望感。如果不是聽到動靜的顧相及時走出來,張琦甚至覺得,自己可能再也見不到來自故土的太陽。但繞是如此,短短幾秒內(nèi),被楚珩冰冷質(zhì)感眼眸注視著,那種被大型猛獸咬住脖頸的顫栗感,也已經(jīng)讓他血液都冷透了,再不敢作妖。……情況好像不太正常。聽到響動,放下手中的事情走出來時,顧相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奇怪景象。兩個人。一個委屈不已,仿佛死里逃生,飽受驚嚇的別國使臣,和一個板著臉,好像比前一個人更加委屈,甚至渾身都散發(fā)著低氣壓的本國君王。顧相:“……?”感到迷惑。但迷惑歸迷惑,情況還是要處理的,眨眨眼,本著友好邦交的原則,顧和走過去,先順一下自家陛下的毛,然看向另一個臉色蒼白的丞相。“這是發(fā)生什么了嗎?”他詢問著,是十分疑惑的語氣。然而被率先點名的張琦已經(jīng)完全不想跟陛下?lián)屵@些關(guān)注了。即使顧和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手指在以安撫姿態(tài)捏一下垂目不語的陛下。但他還是覺得,自己可能隨時要被陛下給暗殺。出師未捷身先死,太慘了,只是想到這個結(jié)局,張琦就覺得對不起寄予了自己無限期望的王上。但,誰特么知道楚王對自己先生是這種心思啊,他藏那么深,我知道嗎??別說我不知道,顧相本人也不知道……嗯?想到這里,張琦的心思微微一動。他好像想到拯救自己的方法了。輕咳一聲,仿佛一瞬間找到了生存的希望,剛剛還驚弓之鳥的張相,一瞬間重新變得風流倜儻了。他搖搖頭,瞇著眼笑:“沒什么,只是剛巧遇到陛下,便想起來一件事,與陛下多聊了幾句。”這明顯是還有話要說的意思,顧和聽到,彎一下眉眼,擺出外交姿態(tài),體貼問道:“不知道是什么事?”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張琦聽了笑,彎彎眼,思索片刻,斟酌道:“早就聽聞楚國國君志在四方,駐守邊關(guān)多年,保衛(wèi)疆土,讓人十分欽佩?!?/br>“今日一見,閑聊幾句,覺得陛下是果然是難得的有情之人啊,若是有人能得陛下珍重,一定是非常幸福的事?!?/br>這是句暗示意味十分明顯的話,充滿了求生欲,對楚珩人生大事的關(guān)懷之意,和一點點看透一切的滄桑。實際上,顧相也接收到了這點暗示。只是……“難道是想要聯(lián)姻……?大月與大楚,這樣一來,好像結(jié)盟會更加穩(wěn)固?”不確定猜測著對方的意思,把人送走后,思索好一會,外交頭腦的顧相才偏過頭,疑惑詢問身旁沉默不語的君王,“阿珩覺得呢,張相是什么意思?”阿珩還在不高興,聽到這句話,好像更不高興了,唇一抿,原本就有些凝滯的空氣,一瞬間變得更加低沉。而感受到周身驟降的溫度,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的顧相,輕輕眨眼,一低頭,就看到陛下眼皮微攏,本就冷峻的面容更加冰冷,極為抗拒的模樣。但即使是這樣不高興了,在自己面前,也是乖乖的,一聲不吭,只獨自生悶氣的模樣。心就不由軟了,想到人可能是被剛剛的話冒犯到,顧相想了想,來到人身邊,微彎下腰,輕聲解釋道:“不會的,無論是不是這個想法,都不會聯(lián)姻的,我們會遵循約定,不需要依靠一個女孩的幸福來穩(wěn)固結(jié)盟?!?/br>“阿珩以后也是想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的,對不對?”說這話的時候,是顧相一如以往的溫和音調(diào),帶著安撫之意。并且他雖然是詢問,用的卻是用篤定語氣,好像絲毫不懷疑楚珩會做出其他不同決定似的。莫名的,原本冷淡至極,甚至是微微繃緊著的心臟,隨著這些話,一點點變的柔軟了,眉心也由微蹙到展平。楚珩想,好像是什么根深蒂固本能,無論什么時候,他從來不會對面前的人有任何的反駁念頭的。于是也就只有一個回答:“好?!?/br>先生說的都好,況且,本來就不可能有聯(lián)姻想法的,畢竟自始至終,他都喜歡先生,最喜歡先生。而在這個念頭浮上來的一瞬間,無論是從他人口中,讓他感到極度不悅的“阿和”,還是那種讓他暴戾橫生的親密姿態(tài)。幾乎控制不住的,都變成對眼前人的無邊喜愛,瘋狂在楚珩心中生長,宛如野草繚繞,細密糾纏住他的心臟。讓他克制不住的,想要做出點什么。“阿和……”“阿和。”第一聲的時候,還是稍微帶著點不確定的低啞嗓音,到第二聲的時候,就非常熟練了,叫的清晰而莊重。還帶著一點點微不可查的眷戀。“誒……”仿佛被燙一下,耳尖不知道為什么稍微紅了點,接觸到這個新稱呼的顧相停下手中動作,有點呆住。“怎……怎么了嗎?”因為大楚并不是非常注重形式上的規(guī)矩,尤其是對帝王家來說,叫一聲名字的話,好像也不是很奇怪的事?不確定的這么想,因為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顧和依然保持著一個懵逼的姿態(tài),沒有反駁。然后他就看到面前的小崽子好像得到什么鼓勵一般,總是冷淡的灰眸都亮起來,期待的看他,又喚:“阿和……?”“啊……?”顧和下意識應(yīng)他,眨眨眼,沒有來得及想明白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又聽到面前人喚他一聲名字,帶著無邊的珍重喜愛,克制的詢問他,“……我可以嗎?”“……可以?”可以什么?顧和不解的眨眼,一時間搞不動崽崽這是怎么了。下一秒,他就說不出更多話了。因為在得到允許的一瞬間,他就被人小心翼翼圈進懷抱里,好像對待什么不可思議的重要寶物一般,輕輕的,珍重的。啄吻了一下唇角。☆、第17章名相(十七)感情是一種非常復雜的東西。好像顧相,猝不及防被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