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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存在。但滄瀾劍宗畢竟是當年第一強大的宗門,即使宗門里仙尊盡數(shù)隕落,剩下的零散弟子實力也不容小覷。如果他們抱著魚死網(wǎng)破的決心,想要突破清溪谷的結界,的確不算難事。果不其然,沈書咬著牙,惱恨道:“這群畜生,原本他們就算毀了清溪谷,竹林也不會有事,畢竟前車之鑒,那位就算不在,也是留下了陣法保護的……”“這倒是怪我們,想著仙尊居所久無人住,要人打掃,便求了這個差事,沒想到被這幫人鉆了空子,拿滄蒼仙尊留下的仙器,硬生生破壞了結界……”說到這里,沈書忍不住輕嘆一聲:“這下,只怕是清溪谷也無法置身事外了,你快去蜉蝣山,有師尊在,多少有些薄面,他不會趕盡殺絕的?!?/br>“那你呢,要怎么辦?”對比起他們這些仙尊來,沈書的年紀實在算不上大,甚至比沈珩還要小一些,顧和看著他,嗓音忍不住低柔下來。沈書不大自在的揉一下臉,不知道為何,面對著這個一面之緣的小師弟,他總有種見到男神的錯覺,這讓他總忍不住對人關注一些。現(xiàn)下他這樣說話,這感覺就更像了,讓他忍不住輕咳一聲,緩聲道:“我……?作為內(nèi)門弟子,我總要與清溪谷共存亡的?!?/br>“況且,我們?nèi)甲吡?,那不是擺明了告訴他我們在戲耍欺瞞他,到時候只怕事情會更加糟糕。”這實在是個很有擔當?shù)男∠删?,顧和看著他,幾乎要看到當年瀕危之際,死死擋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沈珩,心中不由一軟。“沒事的?!彼麥芈晫ι驎?,帶著點勸慰,“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他不會對你們做什么?!?/br>“嗯……??”特地趕來搶救師弟的沈師兄被這話帶的思緒微歪,待回過神來,人已經(jīng)不知不覺站在事發(fā)當場了。實際上現(xiàn)場的情況并不如想象的那么不可挽回,因為搶救及時,竹林毀壞的面積不算太大,人群之所以慌亂,更多的是在顧及它背后的人。只是原本翠色的竹樓被濃煙染成焦黑,其中的保存完好的器具也被人暴力毀掉些許,還是給人帶來不小的視覺沖擊感。顧和把仍在懵逼的沈書放在一旁角落里,沒讓他加入戰(zhàn)圈,自己往前一些,去看滿場混亂。居住在清溪谷的,得到消息的小仙君們大約都趕來了,還有一些正在趕來的路上。他們與滄瀾宗的弟子對峙著,人數(shù)是占據(jù)優(yōu)勢的,但對方大約抱著魚死網(wǎng)破的想法,祭出了滄蒼仙尊留下的神器,所以輕易也奈何不得。顧和如今雖然神魂受損,被拘在系統(tǒng)分配的身體里,但畢竟對方不是仙尊本人,他是有一戰(zhàn)之力的。這種場面,總不能讓一眾保護他居所的小仙君們受什么損傷,那是多不好意思的事。這么想,顧和輕揉額角,手下已經(jīng)劃出道道法陣,不著痕跡的將一眾小仙君們保護起來。然后他看向同樣被納入保護范圍的竹樓。當年他初來這個世界,霜跡峰仙尊的身份是系統(tǒng)強制分配給他的,擺脫不得,但比起戾氣叢生的滄瀾,他更喜歡寧和安穩(wěn)的清溪谷。恰巧,他與清溪谷的云霄仙尊一見如故,常常被邀請來論道,因此,這片竹林算是他與沈珩的第二個家。家中被毀,主人總是不大高興的,更不要說這么多年來,霜跡峰已經(jīng)沒了,小崽子可能把這里當成唯一的依靠。因此,無論自己是不是回來了,顧和都不想這個地方有任何損傷,幾乎不必想,他都能知道小崽子知道這個消息后會有多難過。只是他神魂本就不穩(wěn),高強度的靈力陣法下,不過瞬息之間,便已經(jīng)有衰竭之象。顧和鎖著眉,正想著接下來該如何是好,便忽的感到身體一輕,緊接著,整個人都被巨大而充盈的靈力包裹起來,甚至連受損的神魂都有修復跡象。他若有所思,朝著靈力傳過來的方向看去,看到年輕的神尊站立在竹樓之下,一雙淡薄又隱含壓抑的雙眸。這是雙與顧和從前所見都毫不相同的眼睛,里面沒有任何的光明存在,布滿鮮血與泥沼。他是壓抑的,又克制的,與懷有一點希望存在的陸珩初不同,他沒有一絲的生存**,仿佛一點點消耗著自己的生氣。等到他的生氣消耗殆盡之時,便是他隕落之時。顧和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看他孤孤單單佇立在門口,好似剛剛反應過來一般,偏頭看身側焦黑的竹樓。然后他走近一點,輕輕的抬起手,好像要摸一下竹樓的輪廓,無比小心的姿態(tài),像是下一秒竹樓就要碎掉了。整個過程下來,他明明一句話也沒有,顧和看著,卻感覺整顆心臟都要揪緊起來。他忍不住往前一點,想要說句什么,即使思緒凌亂,但也覺得,哪怕隨便說點什么都好。就看到沈珩淡淡的垂下眼,朝著戰(zhàn)圈中央走去。他的步伐并不快,長長的衣袖拉攏下來,每一步都充滿了脫離塵世的厭倦之感,隨著他走過,方才還劍拔弩張的弟子紛紛停下,凝神屏氣,一下不敢動彈。他卻好像沒有什么要算賬的意思,除了緩緩走過去時,路上的滄瀾弟子消失不少,再無其他異動。然后無數(shù)人眼睜睜看著,他穿過人群,走到因混戰(zhàn)變得七零八落的竹林里,一點點把倒下的竹子扶起來,然后挑揀出干凈的,小心抱到竹樓旁。有很長一段時間里,所有人都看著他,看著這位令人聞風喪膽的冷酷神尊,孤獨又可憐的,一點點修補著他師尊留下的竹樓。沒有人敢說話,沒有人敢動彈,也沒有人去打擾他。但他最終也沒能把竹樓修好,那些已經(jīng)被染成焦黑的竹子他舍不得動,于是只好留著,淺灰色的眸子里失了光亮,一眨不眨的看。顧和感覺到身體里有一個部位前所未有的難過起來。在眾人驚詫又不敢相信的目光里,他穿過臺階走上去,站到沈珩旁邊,彎腰撿起來一片碎竹片,輕聲問:“這是做什么的呀?”沈珩聽到聲音,身形一頓,緩緩偏頭過來,看一眼他手中的東西:“是盤子,不像嗎?”“……”當年閑,這樓里有不少東西,都是顧和帶著少年沈珩做出來的,但小崽子顯然沒能靈活運用。但小孩子總是需要鼓勵的,這么想,顧和的眼睛又彎起來,認真夸獎道:“很像?!?/br>沈珩聽了,一眨不眨的看他。顧和看到他碎玻璃一樣期待的目光,忍不住在心里嘆口氣。這個世界,說來有些棘手,他不同于第一個世界那種本就可能活著的狀態(tài),也不同于議長那種能夠依靠著本能辨認的情況。在這個修真者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