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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河不知道嚴永妄想不想吃酒店里的餐,才有現(xiàn)在站在門前喊他起床的動作。他一下午都在解決公事,依舊精力充沛——簡直像個怪人。不過也正是因此,十多年來,嚴氏的許多工作都是他親手過目。早些年剛到嚴蚩身邊,他才二十歲,上學早加跳級,剛大學畢業(yè)的年齡就跟嚴蚩做事,能在忙公事的同時包攬了接送嚴永妄上學放學的任務;到現(xiàn)在三十五歲,boss變?yōu)閲烙劳?,又勤懇辛勞地幫年輕總裁處理事務,從接手時手把手教,到現(xiàn)在的輔助,一天的二十四小時可能只有八個小時分給自己——六個小時睡覺,兩個小時是自己的私密時間。沈河又喊了一聲:“醒了嗎?”房間傳來“咚”的一聲,沈河豎起耳朵,緘默無聲。片刻后,才有一道沉沉的男聲響起:“醒了?!?/br>嚴永妄慣有的風格,說話音色低而冷,聽了后誰也不敢多加得罪。不過按照一些爬過他床的男男女女說過,他的聲音非常具有雄性魅力,荷爾蒙撲面而來。尤其是發(fā)怒時,更是悅耳,每每一聽到,就會讓人腿發(fā)軟。沈河對此不置可否。他坐回沙發(fā),伸了個懶腰,然后就看到嚴永妄陰沉著臉走出來。襯衫有點褶皺,他難耐地扯了扯領口,煩躁地坐在沙發(fā)一邊,大開著腿,沈河不動聲色,“誰惹你了?”“沒事,只是心情不好。”嚴永妄沒有沖人撒氣的習慣,他看向窗外,套房陽臺有著一面落地窗,很大很透明,雨水撲打在上面,像是珍珠被一碗碗倒落。沈河:“晚飯想吃什么?”“酒店有送餐嗎?”嚴永妄沒說自己是因為聽到他在門口喊他時,差點直接用女聲回應,張口想說話時理智恢復,卻因為驚慌失措滾到地毯上。好在沒摔出什么大礙,還能體體面面出來。“有,法式鵝肝、奶油濃湯、西冷牛排……”沈河報了前臺提供的菜品,抬眉看看他,“今天正好是個西餐廚師輪班?!?/br>嚴永妄提不起興致,“不喜歡?!?/br>就連說不喜歡也是臉色淡淡的,這三個字本沒什么威力,偏偏他這張臉、這幅嗓子說出口,就像是平鋪直敘著什么令人生厭至極的東西。沈河盯著他兩秒,無奈地搖了搖頭。“行,想吃什么?中餐?”“嗯,”嚴永妄伸出大拇指,摁在太陽xue的位置,不輕不重地揉壓,“記得要有粥品?!?/br>語畢,起身揮揮手,“我去收拾一下,你先訂餐。”沈河低著頭聯(lián)絡餐廳和司機,抬眸就看到嚴永妄在收拾電腦及紙質(zhì)文件。收拾得井井有條,放在特制行李箱里,鎖上密碼。又將行李箱放好。出門在外,公司文件需要保存得當,哪怕是貴賓房也得有警惕之心。這一點是他當初教他的,如今他學的很好。沈河看了眼訂的菜單,想到他剛才說的“粥品”,面部表情稍有柔和。嚴永妄從來不喜歡喝粥,之所以提到這,恐怕還是記得他胃不太好。是很直男,但是卻很討人歡心的做法。沈河揚揚手機,“老板,點好了?!?/br>嚴永妄沒看他,語氣平平道:“好,月末記得找財政報銷?!?/br>第5章餐廳環(huán)境很好,兩人吃到一半的時候,餐廳迎來了一波人。男女皆有,年齡不算大,目測最大的也只有三十出頭。沈河坐在靠窗的位置,正面可以看到餐廳入口,而嚴永妄習慣了坐他對面,吃飯時可以看看窗外的雨景。他漫不經(jīng)意地食用佳肴,注意到沈河臉上露出幾分好奇來,便問道:“怎么了?”沈河努努嘴:“來了波熟人。”嚴永妄轉頭看過去。為首的是成家小公子成品藍,上個月月底他們才見過面——不過是他單方面的。成品藍孤身一人,不像他的同伴多還帶著女伴。這群人算來有七八個,進來時就有些嘈雜,一個矮個兒阿瑪尼西裝男摟著旁邊的女人,語氣帶點埋怨:“今晚不是說好了喝酒聚餐,怎么跑到個中餐廳來聚了?”女人嬌嬌地靠在阿瑪尼上,眼波如水。其余幾個男女也說了幾句,大意就是吃飯不如喝酒,喝酒不如泡妞。成品藍率先坐下了,招呼服務員點菜,頭也不抬:“我說了我樂意來這吃飯,你們要是不樂意就自個兒滾?!?/br>阿瑪尼男臉色悻悻,也坐下了。坐下后亮嗓,“這兒有什么酒?單子拿上來我看看?!?/br>看樣子是準備在中餐廳大喝一場,成品藍淡淡看他一眼,沒多做評價。有女人想坐在他旁邊,他沒拒絕,只是在女人想給他倒酒時避開,平靜說:“我自己來?!?/br>外頭下著大雨,這中餐廳里一伙兒人喝酒喝得暢快,唯一一個正經(jīng)吃飯的就只有成品藍。沈河看他們那群人一會,想起什么似的:“那里頭有個女的很臉熟?!?/br>嚴永妄:“……”他有點好奇,又撇頭看了一下,沒覺得哪個女的臉熟,只覺得這群人里女的長相都算漂亮。沈河思索一會,恍然大悟:“成公子旁邊的那女的,就之前爬您床的那位!”再想了想,沈河追加,“你當時讓她滾出去,她沒滾,你打電話找我來了?!?/br>嚴永妄一口水差點嗆住。他冷漠盯他:“您記性還真不錯。”沈河:“謬贊了,容我過去問問?!?/br>問什么?嚴永妄還沒通過眼神詢問,就看到沈河掛著溫和笑臉過去了。沈河是個不折不扣的社交達人,脾氣好,會說話,很快融入那堆人。成品藍同他說了幾句話,視線看向嚴永妄這邊。阿瑪尼男也聽到他們的談話,端著酒杯蠢蠢欲動,想要過來敬酒兩杯。沈河瞥了他一眼,又說了幾句,阿瑪尼男臉上劃過幾分尷尬,最后到底沒有過來。嚴永妄樂得不和人社交,他吃空面前的食物,就看著成品藍走過來了。“嚴總,這么巧,今天怎么在這?”“來辦事?!?/br>沉默三秒,自認社交技能還算不錯的成品藍尷尬發(fā)聲:“準備待在安城多久?”“明天的機票?!?/br>他們在這不尷不尬地聊天,那廂數(shù)人也熱鬧的很。原本坐在成品藍身邊的女人一看到沈河過來,臉色就變得難看,顯然還記得不久前爬床未遂的事兒。她對面前這個負責了嚴永妄大小事的貼身秘書記憶猶新——當初爬床,嚴永妄看在她是個女人的份上,沒有多加追究,只讓沈河來處理。但她一落到沈河手里,卻并沒有因此少受苦,前后幾個原定的戲被人截胡,她經(jīng)紀人直言她惹上事了,她只能靠臉參加酒局,和一些富二代虛與委蛇,試圖拿到點資源。